《福克纳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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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纳有时和她有同好,他会举止潇洒,也会献殷勤。偶尔也喜欢和别人在一起,甚至和几个人同时相处。但是,他有时穿得又破又脏,常常不穿鞋、不刮脸就出门。偶尔一两次,远处看去,也许觉得这些习惯不过古怪,或者有几分异想天开而已。但是天天如此,又近在身旁,就叫人(尤其埃斯特尔)受不了。用福克纳的弟弟约翰的话来说:埃斯特尔“娇小俊俏”,最恨“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福克纳从前也穿过漂亮衣服,装出一副公子哥儿的气派,这一半是为了博取埃斯特尔的青睐。成年后可不再迁就了。
手头拮据、住半坍的小屋,福克纳不事修饰不讲卫生等等,这些不算,更使埃斯特尔苦恼的是寂寞冷落的感觉。有时候福克纳心情宽松而温和,上午带了马尔科姆去摸蟹钓鱼,下午同埃斯特尔在海滩上散步谈天,晚上和她一样兴致勃勃地修饰打扮,体面地饮酒进餐。这种时候,海滩上的住处虽不雅致,却显得十分可爱。
可惜他的情绪难以捉摸。他常常是沉默冷淡,心神不定,对什么都不闻不问,只想着正在写作的斯诺普斯和萨托里斯两家人的故事。7 月初,寄来了《喧哗与骚动》的校样,上面有本·沃森的改动。福克纳把它们一一改回原样后,变得更烦躁更孤独了。本·沃森的插手干预唤起他列康普生一家和他们的故事的特殊感情。有些人物他可以随便搬来搬去,到处使用;康普生一家则不能。凯蒂·昆丁和本吉在他面前时,这个虚构的王国成为他的第一生命,是属于他个人的东西。
埃斯特尔幸亏有妹妹多萝西来访,才熬过了《喧哗与骚动》这段时间的痛苦考验。几天后,福克纳搁下稿子,带了埃斯特尔去到新奥尔良,住在古朴雅致的蒙泰莱奥内旅馆。那里的生活较合埃斯特尔的口味,她宁愿要老城区的小街,而不喜欢帕斯卡古拉的海滩。再说,福克纳已小有名气,夫妇俩常常受到各式知名人士的款待。每天常常以时髦的早餐会开始,以供人炫示华服机会的晚宴、雅谈和音乐结束。
从新奥尔良回到海滨,埃斯特尔更受不了这一落千丈的变化。她和福克纳一样经常喝酒,和他一样常常喝过头,特别是在寂寞和失望涌向心头的时候。一天傍晚,她接连几小时猛喝不停,最后试图溺水自尽。她挑了一件最心爱的绸子长礼服穿上,走下海滩,涉水走进浪潮,想走向六七十码外的暗礁和海峡的交界处。福克纳拦不住她,大声呼救,邻居马丁·谢泼德闻声赶来,冲过浅水区,在离暗礁尽头不过几码的地方一把抱住她,她挣扎着往深水扑去,终于一个冲刺挣脱身子,幸好还是被谢泼德抓牢、镇住。
企图自杀虽然高度戏剧化,但似乎不是做戏而是认真的。还有事实佐证。埃斯特尔的第一次婚变虽然痛苦,却是意料中事。她在结婚的当天便动过逃跑的念头,不过害怕父亲的暴怒,又怕为时已晚,只好成亲。这场没有基础的婚姻使她成为福克纳第一次也是最沉痛的一次失恋的中心人物。福克纳久久未能从这次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后来海伦·贝尔德让他重尝失恋的滋味,如今,他总算定下心来工作,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建立起一种允许别人进入,但必须按照他的条件方可进入的生活。他需要独立,做一头“骄傲的独行其是的怪兽”,“一个独来独往、无求于人、至少不让人知其需要”的人,特别戒备女人擅长的进攻和包围。埃斯特尔则相反,她从婚变中解脱以后,对于这场一拖再拖、时冷时热地渴求的婚姻寄以莫大希望。婚后发现福克纳不仅要她独自承担调整留给适应对方的责任,而且对于福克纳,妻子远不如当年的初恋情人重要。这一半是出于他找到的天职、发现的天地、建立的生活,一半是由于这些东西对他的特殊含义。他在凯蒂·康普生这个人物身上集中了他的多次爱情,为他自己创造了一个“生活顾不及创造的少女”,“把他心中无法实现的人类历史的重担整个压在她那脆弱而不弓曲的肩上”。不论出以何种方式,他将毕生以此为业。《蚊群》中的帕特里夏说:
“没有一个女人会浪掷时间在一个满足于一段木头或别的什么东西的男人身上。”
福克纳发现并视为己有的这种双重性意味着,他决不会完全满足于生活在想象出来、照式创造出来的世界里,也意味着他决不会真正属于身边的现实世界或者现实世界中的生灵。在第一次婚后的几年里,埃斯特尔明白了自己没有福克纳不能生活;第二次婚姻的头几个月里,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永远不可能按她需要那样完全占有他。
这种教训无法预料、无从准备,抗拒的愿望再大,最终还是只好忍受。
埃斯特尔服用镇静剂安静下来,休息几天恢复后,蜜月旅行就此结束。
没过几天,他们便回牛津,在一幢大楼里租了一套公寓住下。福克纳接连几个星期不停写作,希望有人会采用他的短篇,希望几部长篇畅销。10 月初,《喧哗与骚动》出版,同时正逢他的一篇最优秀的短篇《献给埃米莉的玫瑰花》遭到《斯克里布纳》杂志退稿。虽然阿尔弗雷德·达希尔的退稿信上也有几句鼓励的话,这封信说明他不太理解这篇故事,根本不理解这部作品所预示的写作短篇小说的精湛技巧。福克纳缺钱用,又尝够了告贷的滋味,决定找份工作。
工作找到了,在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密西西比大学的发电厂。虽然从晚上6 点钟连干12 小时,他还有足够时间创作。后来,他描述过在锅炉房里连续铲煤几小时,然后把手推车当桌子,伏在上面写作。其实他干的活是监工性质的。不管发电机的轰鸣声是否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有镇定作用,他显然觉得这份刻板的工作不无可取。他尽管还不能靠写作谋生,至少已能边写作边谋生。
一晚睡上几个小时,再加上随处稍稍打盹,便能保证必要的休息,白天还有些空闲,有时重读一遍头天晚上写的东西,有时散散步放松一下,培养所谓的“游手好闲的本事”。他关心长篇小说的销路和评论,关心对发表的短篇小说的反应,所以经常去邮政所。每天还必去探望母亲,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直到母亲——莫德小姐于1960 年去世为止,从无半句怨言。婚后不久,他便恢复每天省亲的习惯。
尽管埃斯特尔曲意奉迎,莫德小姐在媳妇面前总是冷淡而拘谨。她要她的头生儿子每天有一段时间只属她一人占有,如愿以偿。
10 月下旬,金融界的恐慌发出美国经济长时期急转直下的信号,福克纳却平静地开始写一部新的小说。这次,他对自己的作为和目标一清二楚。像《圣殿》一样,他的新小说也将是部精心构思之作,不过这次志在显示自己驾驭虚构小说的本事,“在动笔以前,我说,这回写的书将决定我的成败,哪怕今后不再执笔也要写好它。”他给小说题名为《我弥留之际》。这个标题最初曾用于一篇讲弗莱姆·斯诺普斯的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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