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史演义》第92章


引兵趋潭州。即长沙。希广闻变,召入刘彦珪等,慨然与语道:“朗州是我 
兄镇治,不可与争,我情愿举国让兄。”言之有理,惜为群小所误。刘彦珪 
固言不可,天策学士李弘皋、邓懿文,亦同声谏阻,乃命岳州刺史王镕为战 
棹指挥使,出拒希萼。即命刘彦珪监军。彦珪与贇,驶舟至仆射洲,巧值朗 
州战船,逆风前来。贇据住上风,麾众截击,大破朗州兵,获住战舰三百艘。 
复顺风追赶,将及希萼坐船,忽后面有差船到来,传希广命,说是勿伤我兄! 
既不能让国,还要戒以勿伤,真是归人之仁。贇乃引还,希萼得从赤沙湖遁 
归。苑氏闻希萼败还,泣语家人道:“祸将到了!我不忍见屠戮呢。”遂投 
井自尽。未免轻生。 
静江军节度使马希瞻,系希广弟,闻两兄交争,屡次作书劝戒,各不见 
从,也病疽而殁。希萼因败益愤,招诱辰溆州及梅山蛮,共击湖南。蛮众贪 
利忘义,争来赴敌,与希萼同攻益阳。希广遣指挥使陈徽窖拖?br /> Ь拱芩馈O]嘤智踩郝频咸铮彼勒蚪叛铀谩O9阍倜富邮够拼Τ?br /> 赴剿,也致败亡。希萼连得胜仗,再向汉廷上表,请别置进奏务于京师。汉 
主承祐,仍优诏不许,惟劝他兄弟修和。希萼遂改道求援,臣事南唐,唐令 
楚州刺史何敬洙,将兵往助希萼,共攻希广。 
希广到了此时,那得不焦灼万分,慌忙遣使至汉,表称荆南、岭南、江 
南连兵,谋分湖南,乞速发兵屯澧州,扼住江南、荆南要路。汉廷并未颁发 
复谕,急得希广寝食不安。刘彦珪入见希广道:“朗州兵不满万,马不盈千, 
何足深惧!愿假臣兵万余人,战舰百五十艘,径入朗州,缚取希萼,为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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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言之不怍。希广大悦,即授彦珪为战棹指挥使,兼朗州行营都统, 
亲出都门饯行。 
彦珪辞别希广,航行入朗州境,父老各赍牛酒犒军。彦珪总道是民心趋 
附,定可进取,战舰既过,即用竹木自断后路,表示决心。也想学项羽之破 
釜沉舟耶!行次湄州,望见朗州战舰百余艘,装载州兵蛮兵各数千,即乘风 
纵击,且抛掷火具,焚毁敌船。敌兵惊骇,正思返奔,忽风势倒吹,火及彦 
珪战船,反致自焚。彦珪不遑扑救,只好退走,无如后路已断,追兵又至, 
士卒穷蹙无路,战死溺死,不下数千人。 
彦珪单舸走免。败报传入长沙,希广忧泣终日,不知所为。或劝希广发 
帑犒师,鼓励将士,再行拒敌。希广素来吝啬,没奈何颁发内帑,取悦士心。 
或又谓希崇流言惑众,反状已明,请速诛以绝内应。希广又是不忍,潸然流 
涕道:“我杀我弟,如何见先王于地下。”迂腐之极。将士见希广迂懦,不 
免懈体。马军指挥使张晖,从间道击朗州,闻彦珪败还,也退屯益阳。嗣因 
朗州将朱进忠来攻,诡词诳众道:“我率麾下绕出贼后,汝等可留城中待我, 
首尾夹击,不患不胜。”说着,引部众出城,竟从竹头市逃归长沙。进忠闻 
城中无主,驱兵急攻,遂陷益阳。守兵九千余人,尽被杀死。 
希广见张晖遁归,急上加急,不得已遣僚属孟骈,赴朗州求和。希萼令 
骈还报道:“大义已绝,不至地下,不便相见了!”希广益惧。忽又接朗州 
探报,希萼自称顺天王,大举入寇。那时无法可施,只好飞使入汉,三跪九 
叩首的,乞请援师。汉主承祐,到也被他感动,拟调将遣兵,往援湖南。偏 
值外侮猝乘,内变纷起,连自己的宗社,也要拱手让人,那里还能顾到南方! 
说来又是话长,小子按年叙事,不得不依着次第,先述汉乱。界限划清,次 
第分明。 
汉主承祐嗣位,倏经三年。起初是任用勋旧,命杨邠掌机要,郭威主征 
伐,史弘肇典宿卫,王章总财赋,四大臣同寅协恭,国内粗安。惟国家大事, 
尽在四大臣掌握,宰相苏逢吉、苏尚珪等,反若赘瘤。二苏多迁补官吏,杨 
邠谓虚糜国用,屡加裁抑,遂致将相生嫌,互怀猜忌。适关西乱起,纷扰不 
休。中书侍郎兼同平章事李涛,请调杨、郭二枢密,出任重镇,控御外侮; 
内政可委二苏办理。这明明是思患预防,调停将相的意思。不意杨、郭二人, 
误会涛意,疑他联络二苏,从旁倾轧,竟入宫泣诉太后,自请留奉山陵。李 
太后又疑承祐喜新厌旧,面责承祐,经承祐述及涛言,益增母怒,立命罢涛 
政柄,勒归私第。种种误会,构成隐患。承祐欲使母生欢,更重用杨、郭、 
史、王四大臣,除弘肇兼官侍中外,三大臣皆加同平章事兼衔。二苏益致失 
权,愈抱不平。既而郭威出讨河中,朝政归三大臣主持。邠司黜陟,重武轻 
文,文吏升迁,多方抑制;弘肇司巡察,怙权专杀,都人犯禁,横加诛夷; 
章司出纳,加税增赋,聚敛苛急,不顾民生。由是吏民交怨,恨不得将三大 
臣,同时捽击。 
及三叛告平,郭威还朝,今日赐宴,明月颁赏,仿佛是四海清夷,从此 
无患。承祐年已寖长,性且渐骄,除视朝听政外,辄与近侍戏狎宫中。飞龙 
使后匡赞,茶酒使郭允明,最善谐媚,大得主宠。往往编造瘦词,杂以媟语, 
不顾主仆名分,乱嘈嘈的聚做一堆,互相笑谑。李太后颇有所闻,常召承祐 
入宫,严词督责。承祐初尚遵礼,不敢发言,后来听得厌烦,竟反唇相讥道: 
“国事由朝廷作主,太后妇人,管什么朝事!”说至此,便抢步趋出,徒惹 
起太后一场烦恼,他却仍往寻乐去了。太常卿张昭,得知此事,上疏切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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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旨在远小人,亲君子,承祐怎肯听受,置诸不理。 
到了乾祐三年初夏,边报称辽兵入寇,横行河北,免不得召集大臣,共 
商战守。会议结果,是遣枢密使郭威出镇邺都,督率各道备辽。史弘肇复提 
出一议,谓威虽出镇,仍可兼领枢密。苏逢吉据例辩驳,弘肇愤然道:“事 
贵从权,岂必定授故例,况兼领枢密,方可便宜行事,使诸军畏服。汝等文 
臣,怎晓得疆场机变哩!”逢吉畏他凶威,不敢与较,但退朝语人道:“用 
内制外,方得为顺,今反用外制内,祸变不远了!”逢吉能料大局,如何不 
能料自身?越日有诏颁出,授郭威为邺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仍兼枢密使, 
凡河北兵甲钱谷,见威文书,不得违误。为此一诏,汉社遂墟。 
是夕宰相窦贞固,为威饯行,且邀集朝贵,列座相陪,大家各敬威一樽, 
才行归座。弘肇见逢吉在侧,引酒满觥,故意向威厉声道:“昨日廷议,各 
争异同,弟应为君尽此一杯。”说毕一饮而尽。逢吉亦忍耐不住,举觞自言 
道:“彼此都为国事,何足介意!”杨镕亦举觞道:“我意也是如此!”是 
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遂与逢吉同饮告干。郭威恰过意不下,用言解劝。弘 
肇又厉声道:“安朝廷,定祸乱,须恃长枪大剑,毛锥子有何用处?”王章 
闻言,代为不平,也插嘴道:“没有毛锥子,饷军财赋,从何而出?史公亦 
未免欺人了!”真是舌战,不是饯客。弘肇方才无言。 
少顷席散,各怏怏归第。威于次日入朝辞行,伏阙奏请道:“太后随先 
帝多年,具有经验;陛下春秋方富,有事须禀训乃行;更宜亲近忠直,屏逐 
奸邪,善善恶恶,最宜明审!苏逢吉、杨邠、史弘肇,皆先帝旧臣,尽忠殉 
国,愿陛下推心委任,遇事谘询,当无失败!至若疆场戎事,臣愿竭愚诚, 
不负驱策,请陛下勿忧!”承祐敛容称谢。待威既北去,仍然置诸脑后,不 
复记忆。那三五朝贵,却暗争日烈,好似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一日由王章置酒,宴集朝贵。酒至半酣,章倡为酒令,拍手为节,节误 
须罚酒一樽。大家都愿遵行,独史弘肇喧嚷道:“我不惯行此手势令,幸毋 
苦我!”客省使阎晋卿,适坐弘肇肩下,便语弘肇道:“史公何妨从众,如 
不惯此令,可先行练习,事不难为,一学便能了。”说着,即拍手相示,弘 
肇瞧了数拍,到也有些理会,因即应声遵令。令既举行,你也拍,我也拍, 
轮到弘肇,偏偏生手易错,不禁忙乱,幸由晋卿从旁指导,才免罚酒。苏逢 
吉冷笑道:“身旁有姓阎人,自无虑罚酒了!”道言未绝,忽闻席上豁喇一 
声,几震得杯盘乱响。随后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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