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莲ⅲ》第19章

是小莲说的那种普通家庭养育出来的人吧？
仔细想想，我还真没和这类的人好好接触过……
〃我的名字叫宝。〃宝？看来她也有个温暖的家呢……
〃侠客。〃不知道是什么令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我们一起吃了个简单的午饭，期间她兴奋地说着一些她的事情，我随便地听着。
的确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父母上班她上学……所谓的趣事我也没觉得哪里有趣，只能说平淡到无聊……每天过着规则的生活，这就是普通人。
〃啊，好可爱！〃不知何时饭店门口摆了个卖首饰的小地摊，她凑了过去。
〃侠客，你看，这条项链好漂亮！我好想……〃项链两个字触动了我的神经，抬手就是一个天线过去！
然后她立刻不做声了，在我的控制下乖乖地站起身来往前走。
普通人……小莲，你知道吗？你跟普通人还是很不一样的呢……
忽然觉得很烦躁，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
随手把那个叫做宝的女孩子打昏扔到一边，我飞奔出去……
一路狂奔，我来到一片树林，喘息，站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项链。
看着手里美丽的黑钻项链，我的心里突然充满了一种叫做愤怒的感觉……对很少有大的情绪波动的我来说，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难受，以至于我有些失控地狠狠地把项链砸在了地上！
这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曾经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散发出美丽的光芒，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它没能保护她？
这颗黑色的宝石，名字叫做黑暗翡翠。
073黑暗翡翠A…15受到恶魔加护的宝石，当持有者发生危险时，能转移到別人身上。
当初我从游戏中选择这张卡的时候，它的说明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为什么没有转移？为什么她消失了而它却还好好的在这里？？
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项链，最终还是把它重新捡了起来……
…………
〃侠客～你第一次从流星街来到外面的世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她眨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我。
什么感觉？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早就忘记了……
〃小莲觉得应该是什么感觉？〃我笑着问她。
〃嗯……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可能会觉得愤怒，不平之类的吧……会不会有种想毁灭的欲望？〃她兴致勃勃。
〃哦？〃〃这是人之常情啊，比如会想为什么我们生活那么痛苦而你们生活那么安逸？不会有这种想法吗？〃
为什么吗？……流星街的人从来不想为什么……因为就算想再多再多的为什么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而且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情没有为什么……
似乎当时只是惊叹……原来世界不只是灰色的……如此而已……
〃呐～侠客～其实我觉得，有时候这个世界是比较公平的……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只是有时候我们能够选择，有时候不能罢了……〃〃是吗？〃〃是啊，富人有富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苦处，所以我觉得把目光更多的集中在得到了什么上会过得比较开心。富人就想我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穷人就想我拥有自由自在的人生……比如你们吧……〃她看着我，〃就想如果没有当年在流星街的经历，就不会有现在的实力，就不可能成为肆无忌惮的强者而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事情也可以这样想的吗？
〃我们那里有句老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俏皮的吐吐舌头，〃呵呵，貌似这个不该用在你们这种情况上呢……我果然老是乱用典故成语，那时候啊，我的语文老师……〃忽然，她就不说了。
〃总之，当事情成为定局，无法改变的时候，就看好的一面，把难过的东西在心底深处挖个坑深藏起来。我想……这样才是明智的选择，也是所有爱你，关心你的人的希望……〃她说着说着变成了喃喃自语，眼里有浓浓的怀念……
〃反正我就是这样生活的哦～所以我才能每天都生活的很快乐～〃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而且啊，其实幸与不幸是相对的。当活着很美满的时候，死亡是不幸的，但是当生不如死的时候，死亡就变成幸运的。所谓没有最不幸，只有更不幸，所以任何事情与更悲惨的事情一比都能是幸运的，嗯……这该不该叫做不幸中的大幸？……呵呵，我又乱用了。不过这样的话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怀着感激的心情笑着面对了呢……〃
这就是你身上那种温暖气息的秘诀吗？
从那时起，我终于明白，有白天就有黑夜，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得到就有失去，有快乐就有悲伤，一切只是取决于你的眼睛看着什么，心里想着什么而已……
记忆中的她是那么的鲜活，仿佛伸手就能触及她可爱的笑脸，只是那淡淡的温暖的清香已经随风飘散……
她拥有绝对防御，她能够瞬间移动……她是那么神秘，也许就算整个人类都被蚂蚁灭亡她也能继续生存下来，我有这种感觉……
但是为什么应该死去的我们都活着，已经死去的人们也活着，唯独不该死去的她消失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抬头问天，天不语……只是阴沉沉地洒下无数的晶莹水珠……
脸上有冰凉的液体在流淌……咸咸的……是什么？
流星街出来的人不问为什么……今天我却问了太多次……
如果她还在，她会怎么说？
也许她会笑着跟我说：〃侠客～其实事情不是那么坏，跟所有人都死光光，人类灭绝比起来，现在的情况不是还蛮好的吗？〃
是啊，我还活着，我的同伴也活着，大家都活着……这个世界上只是少了一个何时都能调皮微笑的少女而已……
分离与死亡，我不是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吗？不是早已麻木不放在心上了吗？
要微笑哦……要笑哦……无论遇到什么你都要笑着活下来……
耳边仿佛响起久远的低诉……
我应该还是我，幻影旅团的侠客！
无论何时都微笑着的侠客！
为何我笑不出来？只是把嘴角的肌肉上扬而已，多么简单！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习惯，就是本能！可是为什么现在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她说，难过的事情就在心底深处挖个坑深藏，这样才能活得比较快乐。
我审视着我的心……即使离开了灰色的流星街也依然是灰色的心……它是何时开始也拥有了温暖的色彩，不再冰冷沉寂？
在她明知我是蜘蛛还用信任的眼神看我的时候？
在她送给我艾妮露恩之石叫我不要受伤的时候？
在她细心地递上早饭叫我们要注意身体的时候？
这些在普通人眼里也许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心意……
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知道我们旅团的真面目还依然用不带杂质的心来主动地接近我们，带给我们流星街里没有也永远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即使我们活得很肆意，即使我们能为所欲为，即使我们是无情的蜘蛛……我们依然是人！虽然我们的心早已冰封但是某些渴望作为人的本能依然存在无法泯灭……
现在……我要埋葬它的色彩、它的温度，把它变回那颗灰色冰冷的心吗？
那样我就能继续微笑了吗？
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有的时候可以选择，有的时候不可以……
小莲……我得到了活下去的权利，所以失去了你……
你的离去不是我的选择，但是如果留下你的回忆会失去我的笑容的话……
我想……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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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在的日子——库洛洛
我坐在一家高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漂亮的服务小姐红着脸为我打开我点的陈年红酒，小心翼翼地替我斟上。
〃您好，我叫琉璃，在过会儿我就要下班了……〃她害羞地红了脸，然后眨着期盼的大眼睛望着我。
她在等待什么我非常清楚，我现在的样子的确怎么看都像是温柔富有的大少爷，很有依附的价值。从前，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有兴致玩玩这种游戏，但是今天我没有这个心情。于是我不解风情地挥挥手，示意她出去。她显然很失望，不过大酒店的员工教育还是很到位的，虽然显得依依不舍，她还是没有多做纠缠，乖乖地退出了包间。
摸摸耳朵上的十字型耳钉，记得华对我原先的耳环怨念已久呢，可惜她没能看到我换上新耳环的样子，如果她能看到会很高兴吧？这是一个纪念，艾妮露恩之石……这种珍贵的材料随着她的离去已经成为绝版。
轻轻晃动着精致的水晶杯，里面鲜红的液体随着杯壁波动起来。倾斜杯沿，杯子里的液体缓缓流泻下来，在雪白的桌布上蔓延开来……留下斑驳的，刺眼的痕迹……
就像之前那些鲜血飞舞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