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第86章


但看天色已晚,今日却是不好行的,只好匆匆离去,思量明日好谋此事。
沈荆正与蒋奇在堂内一边下象棋一边说话。
蒋奇骤丢了棋子惊道:“你说那个计公子实是个女子,还是个有夫之妇?”
沈荆淡定的点了点头,将卒往前推了一个位置。
顿了一下道:“不但如此,这个妇人,我有心谋她做我的妻或妾。”
啪哒一声,蒋奇又掉了一颗棋子,张了张嘴:“什么?做你的妻?!”
“妻或者不现实,妾也就成了。”
蒋奇嘴张的合不上:“你不是说她是有夫之妇吗?!”
嫁了人还怎么做沈荆的妾?
沈荆眉稍挑了挑,好不魅惑:“谋妇人,与别事不同。如妇之夫,或是俗子,或是贫穷,或是年老,或是俭涩,或是丑貌,五事得一,便可图之。我这两天让人查了查,这第一项,她的丈夫便不合,其他四项,非我自夸,不但她的夫,便是整个青州,都未有比得过我沈荆的。此事自然可图。”
蒋奇听这一席话像在听天闻,尽是不可置信,一个个消息跟雷炮弹一样在耳朵边炸开,一个比一个惊人!要多少女人他没有?要跟人家一个平民汉子抢老婆?!还理论的一本正经有条有据的,没生病吧?
“你疯魔了不成?好好的送上门来的名门小姐你不要,要这么一个有夫之妇,还想着阴招要怎么把人家从人那丈夫那儿图谋过来?你一个高门贵子如何能做出这等丑恶行径!沈荆,你莫不成没睡醒在说梦话?!”
沈荆恍若未闻,道:“你也说我十六岁说过的话,据我思来,我这一生,必须得个才女,白头吟哦;得个知己,终身啸傲。使我内有琴瑟之欢,外有胶漆之乐,才成百世良缘。日前我也见了些女子,多是有才不能有貌,有貌不能有才的,如今遇上计卿,她生的冷韵幽香,逸致翩跹,我第一眼见她便觉合我心意。而在才上,你也见了,可与我一道吟哦作耍。便谋她做个妾正是件美事。”
蒋奇见他说的竟是认认真真,豪不像玩笑,不由要气疯了!
“好好,即便你要谋她,你也不看看人家对你有意没意,若碰上那烈性女子,守死一生,被你谋去不恨你入骨方是。那时你还得什么乐趣?!你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兄说的有理。计卿近日日日到我宅里求教,若真是求教,可她又不专心,心有旁思。而她身为女子,跟我单独相处,却又不避嫌疑……”
你道这沈荆,却是想斜了,他精于算计,也善于观察,见计软的心并不在诗书上,那除了诗书,这里便只有一个“他”了,便有了这女子是为了他来的误会,毕竟他一向是万众瞩目,逢佳节他但走在外面,女子碰到他没有不掩嘴而笑,偷眼睨他的;毕竟良禽择木而栖,在沈荆想来,一个妇人不喜她那个鲁莽无礼的丈夫,会选择更高的枝儿、更俊逸更有才的丈夫是人之常情……却不想计软心里只是存着住进养闲堂不知如何开口的想法,才心不在书上的。
那蒋奇却嗤笑了一声,很是不屑,完全不信那计公子是对他有意:“他到你宅里不跟你求教还能跟你作甚?我看是你瞧人家俊美想歪了罢!”
沈荆站起身,端的是风,流儒雅:“有意无意明日便知。”
正说着那养闲堂的门房和他的贴身小厮莺哥一并走进门来,施礼毕跟沈荆说道:“公子吩咐的话,我们都已暗吩咐说的清清楚楚了!也保准那公子听见了!”
沈荆笑了一笑。蒋奇睁大了眼,什么意思?!沈荆做了什么?!
☆、不偷香窃玉
距赵大赖离去转眼就是半年,这半年中万千相思自不必说,赵大赖又不识字,无法通一则半则书信,心中渴思更重。
江南是个繁华温柔之乡。有一首诗可证:小径隔红尘,寂寂湘帘昼掩门。歌笑声来香雾里,氤氲,酷似当年旧避秦。朱紫满檐楹,一滴秋波溜杀人。风漾柳丝丝万缕,牵情,燕子楼头日日春。
可见江南秦楼楚馆之盛。赵大赖此去并非不曾碰到那女子勾搭,况这处又是他常来的地方,那名妓馆落在哪个岸哪条河边他都是清楚的。
但赵大赖这回竟是意外的“洁身自好”。馆子他不去的。即便是有那唱戏的、唱曲儿的到他房中勾搭,赵大赖一心只看娇妻,却还不把她们看得上眼,看那女子更是要把人家跟自己的娇妻比较一番,这个饱经风霜、皮肤粗糙,那个小家小户,动作欠少优雅,这个姿色欠缺,那个再给他染上什么病,况软娘规劝过他了,此事过多有损身体,这个连诗书都不懂,没有韵味,那个再娇柔造作,故作软语,他也毫不觉温柔贴心,这个整日倚门卖笑,哪比得他娇妻深居简出,调理的一番娴静……
你道这可不怪哉?
正是不必偷香窃玉,何须惹草拈花。
身为男子,当安分守己,何要贪得无厌?
这赵大赖竟是意外的学会守己了,一心只谋能多干些事,多赚些钱财,不把钱资往那没正经的地儿上搭,等他赚足了,他好跟他娘子措守田园,过个安稳日子,再不留她一人在家,这赵大赖无一时不担心的。
他思来他若是这般常年不在家,若是个正经妇人,难免要生怨怼,常年不在,岂不是害了她;要是个不正经的妇人,却难免要生出旁心,勾三搭四,沾上什么野男人,污他赵家门楣。
这赵大赖想,他软娘好不端正的,可她生的标致,却敌不过有别的男人来勾搭她欺负她,她一个弱女子在家如何应对?
因而时时愁烦,无一时不忧虑,无一时不盼着事情赶紧办完,他好回去的。
却是:热心虽一片,中有万千思。不到相安处,彷徨无已时。
赵大赖离了滑县,一路水路到了临清,又再走旱路,眼看青州在即,赵大赖恨不能生了飞毛腿儿,好一步千里奔回家,却经不住伙计苦苦哀求,要停下休息。
瞧着头顶上毒辣的太阳,又瞧那伙计脸上一脸菜色,赵大赖只得依了。
把载的货带车给停到路边,跟伙计几个到黄土塾道旁边的茶肆吃茶,刚吃了一两盏,却见远远从道上驶过来几辆马车,也到得这茶肆跟前停了下来。
呼啦啦的从后边下来几个从役,这个撩帘子,那个搬凳子,衣饰都不简,请那马车里的人物下来,一看就是个贵家。
这茶肆的主人也是个势利的,一边上前笑颜相迎,又是让人牵马的、喂草的,又是问什么需要的,那官人的几个从役先行到屋里瞧了瞧,一瞧座头却不够他们这些人坐,立即质道:“快给我们上座头来!这几个座哪够我们这多人坐?!”
那店人点头哈腰的称是,往四周一看,屋里的座头没多少了,想都没想就走到赵大赖等人跟前道:“有劳上下,借这几副座头与外面的几位官人坐一坐。”
赵大赖倒没吭声,那伙计已甚是不平,什么上下?恨道:“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你一看他们身份贵了就要俺们换座头!你也忒势利!老爷不换!”
那店主人陪小心道:“上下,周全小人的买卖,换一换又怎样?”
这伙计更气:“你说怎样!连个放壶的桌子都没有,你他娘的怎不坐那儿去?!我倒看你这生意是不想做了,你再多言一句老子跟你罢休不得!”
这店主人见这伙计十分强横,脸一变,露出几分尴尬难堪。更有几分恼羞成怒。
那边的一个从役对着伙计叫道:“你这泼驴,好是无礼!你道我们老爷是谁么?你敢不换?!”
“任你是天王老子老爷说不换也不换!”
“我们老爷是青州新上任的知府老爷!”
伙计冷哼了一声,知府怎样?知府就不讲理不是?!最可恶的就是这等仗势欺人的官了!那从役气了个半死,这从役却是个不肯服输的,见这伙计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更要做成这事,劈手给那店主人递了十两银子,指着那伙计的位置道:“店家,我们老爷今天就要坐他那个座头!”
那店主人一看十两银子眉开眼笑,过来又跟赵大赖几个求告道:“客人,我看你们不是也上青州方向去的?这青州是这位新来的老爷管辖的,你们何不做件好事,与大家都行个方便……”
话还未落,一个裹风拳头迎面而来,只听咔嚓一声,打碎了那店主人一口血牙,整个人趔趄倒了地。
却道是谁出的手?可不就是赵大赖?场面就随着这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们不是不给知府老爷让位,就是看不惯你这张势利嘴脸!今日不打死你是你好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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