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结》第26章


阿烈从宫人手中接过帕子笑着扔给了玄元,玄元也颇有默契的接住了。
“随云姐姐,你怎的来了?”
阿烈擦完了额上的香汗,鼓起腮帮子给自己吹风,突然转头瞧见了我,有些惊讶。
玄元听见我的名字,双眸微动,看向我时恰巧碰上我畏畏缩缩的模样。
我偷偷觑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清明,覆着淡淡的笑意。
“我……我……我闲的无聊,来看你们射箭。”
话虽如此,我的眼神却不住的往玄元身上睨着。
玄元察觉到了我的失态,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微敞的胸膛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阿烈有些小小的骄傲,昂起了巴掌大的小脸。
“我近来箭术可是进步了不少呢,随云姐姐我习给你看。”
阿烈转头看了看玄元。
玄元笑着把手中装着羽箭的皮袋抛给她,一份温柔,满面春风。
我心下如同打翻了醋坛子,酸酸涩涩的。
我到底在酸涩些什么?玄元早已不是我的了。不,他从来都不是我的。
此刻的他嘴角含笑,唇边微翘,玩玩的桃花眼深邃又清浅。
“你找我作甚?”
不知何时玄元已站在了我的身旁。
我突然觉得嘴角有些凉,便伸手来揩,揩了一手的涎水。
听见玄元的轻笑,我有些懊丧,意识到方才呆愣愣的盯着玄元看了许久,真是丢死人了。
“说啊。”
他轻拍了一下我的面颊,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他怎的知道我便是要找他的?莫不是太过自作多情了?我撇了撇嘴,虽然我的确是来找他的。
“我想让你帮我带些东西。”
玄元散漫而慵懒的看着我。
或许是风吹得有些凉,他扣上了胸前的扣子,也不只是有意无意,他扣扣子的动作极为缠绵,扣错了一颗,解开重扣,尖尖的下巴低垂,修长的手指翻飞,一双桃花眼灿若春水,明若碧云。
这妖孽,怎的有这般卓绝的造势?
我克制住了脑中那些不大雅观的想法,言归正传。
“帮我带些驱鬼的符箓吧。”
玄元挑了挑眉,不言语。
一旁的战马咴咴低吟,玄元转过头去,颇为亲热的抚了抚马鬃。
我先下学聪明了。
玄元的花招多得很,但似乎只有这一招是一成不变的。
“阿元。”
我颇为不自在的唤着。毕竟先前我们刚刚闹过变扭,况且他名唤凌寒秋,众人皆只知他叫凌寒秋,只我一人唤他玄元,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
“我在。”
玄元这才搭理了我,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我的脸颊:“你要拿东西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我神秘的朝四周看了看,见不大有人注意我:阿烈一人射箭射的欢畅,兰笙为阿烈擦汗忙的不亦乐乎,其他的宫人侍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闲话,便压低了嗓子。
“这宫里闹鬼。”
玄元一听,面容略有凝滞,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我,行为举止轻浮,颇像个浪荡公子哥儿。
“我真怕鬼啊。”
我听见他的话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笑,心下急了。
怕鬼?我可不就是鬼么,他怎的就不怕我了?
“我说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唔……”玄元的手臂环着我的肩膀,若有所思地盯着我额前的发旋。
“驱鬼的符箓,不怕魇了你自己么”
我有些为难了,这我倒没想过,在天宫同神仙们快活了这么些年,连自己的身份都给忘了。
“那我便为你代写辟邪的符纸吧。”
玄元冲我笑出了一口皓齿,我晕晕乎乎,他的笑,竟是比日头还要明亮温暖。
我思虑片刻,点点头。他想的法子忒好。
驱鬼毕竟跟辟邪不同,我是鬼,又不是邪,玄元的心思可真是细巧。
“听说你三日后便要北征?”
“恩。”
“怎的,团练副使也要赴战么?”
玄元自嘲似的冷哼一声:“战时是将军,战后便是走狗了。”
我无言以对,毕竟君卿此举也是为了朝堂的稳妥。大权不能独揽,宠臣不能专用,赏罚不宜苛度,与人不可轻信。君卿是明君,他懂这些。
“那你何时回来?”
怔怔了半晌,我方才轻声问道,生怕玄元听见了。
他的眉眼登时柔和了许多,揽起我的腰,紧圈着。我二人隔衣而贴,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温热。
“你就这么离不开我?”
他解下了我的衣带,修长的手指从我的前襟探了进去,虽是温暖,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心慌的转头回去,看是否有人注意,幸而我背对着骑射场,众人也不大瞧得清楚我与玄元在背地里做些什么。
“你疯了么,这大庭广众的。”
我的脸涨得通红,不停地扭动着想躲开他那双不安分的手。
“你不动便没人注意。”
我乖顺的停下不动,任由玄元的手在我身上放肆。
他的大手游离,脸上挑着一缕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笑意,桃花眼儿专注清明,只有我的倒影。
他极为娴熟的自上而下,腰肢、丰盈,又在肩口停留许久,若即若离的触碰引得我呼吸急促,面色chao红。
“你……连皇帝的女人也敢轻薄?”
我努力克制住shenyin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嗯哼,轻薄?”玄元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又挑出了一丝意味深长而诱人遐思的尾音。
我羞得手脚皆失措。
也对,既已经历过六世情劫,这种事玄元也不是做了一次两次了。
“孟君卿有我这般服侍的好么?”
我瞧见玄元的眸子里隐隐有些怒意,身周弥漫着低沉阴冷的气息。
“我与君卿未曾……”
“连他的名字都唤的这般亲昵?”
玄元眼角的余光瞥见阿烈朝这儿奔来,从容不迫的将手从我的衣下退出,替我挽紧了腰带。
“随云姐姐。”
阿烈方才射箭费了力,脱下的外袍被兰笙拿在手里,香汗淋漓,鬓发贴面。
我心觉尴尬。
方才那一幕她应是未曾瞧见吧。
我不敢再看玄元的眼睛,总觉得他变得冷峻凌厉,不似平日那般吊儿郎当。
这冷峻让我害怕,总觉得他再讨厌我。他在讨厌我的什么?
“他讨厌你身上属于别的男子的味道。”
阿紫如是说。
每个男子都将自己心爱之人视作心中禁脔,旁人不但不能染指,甚至连瞧一眼也恨不得将那人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而我与君卿日日同床共枕,发间衣上皆是君卿身上龙涎香的气味,玄元自然会吃醋会嫉妒。
嫉妒的发狂。
第二日玄元忽的便出征了,生生提前了好几日,竟不知是为何。
我晨睡时迷迷糊糊中突然一阵心痛,君卿便从外面回了宫。他半夜起身我不是不知,只是不知他这是要去作甚。
“边事告急,我送寒秋提前出征了。”
君卿未得允我坐起,自个儿宽了衣,钻进了衾被。
虽说外面微寒,可他的怀抱却是热乎。
便这般,我呆呆的望着门缝里的熹光,未曾言语。
“怎的?”
“无事。”
我把头蒙进了被中,君卿却又把我扒拉了出来,拥进怀里。
可我却再也睡不着,昨夜里睡得太早,这几日太精神,心思悬挂的太多。
心思悬在哪儿呢?
我左思右想。
对了,玄元的辟邪 符箓都还未给我。
看来我挂念的只是那几张黄纸而已。
可玄元却是体贴,符箓他早以求得,托兰笙给我带了过来。
兰笙这小子可是无礼,未进殿门便将那装着符纸的包裹给扔了进来,哗啦啦弄得满殿都是。
“你怎的不自己送进来?”我嗔怪道。
“我不敢,你身上可有帝君的禁咒。”
我未得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停下了手中捡黄纸的活计,奔到殿门口想去问个清楚,可兰笙却不见了影儿。
帝君。
帝君?
我听说过的便就只有东华和执明了。执明便是真武,真武便是玄元。
怎么可能?
我自嘲似的摇了摇头,我与东华无甚交情,而玄元此刻仍未恢复神识,哪有能力给我下什么禁咒呢?
准是兰笙那小子在诓我,给自己的无礼找来的托辞。
征战之事在前庭,我也不便打探消息,便就只能从阿烈哪里听的只言片语。
阿烈见过战场上玄元的英姿,提起他来,兴奋地面色通红,满心神往。
“凌将军横剑立马,一人可当百万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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