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地狱》第93章


〉剿酪簿土饺彀桑芄菜懒?00多口人(记载是265人)。见中共兴隆县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编:《十万骸骨的碑记》第124页。这个村集家后是200户,1000多人。每家都挤住着4~5户。曹德安的父亲和曹亮、曹德林都是患红白痢疾死的,这一家就死了3口。另外,曹德恒的爷爷和大伯则死于瘟疫。除红白痢疾外,这里还发生过疟疾,打摆子,一阵一阵发高烧。
日军从双庙和白马川调兵到半壁山,然后便开始向“无人区”进攻。
仅在厂沟,三年间就有23人被杀害,其中有的是被拉到石庙村后枪杀的。讨伐队驻在鹰手营子,那儿离厂沟约50里,每隔4~5天就过来几个讨伐队的人。那是1944年的秋天,由于这里没盐吃,有4个人搭伙到遵化买盐去了,没想到走到半道上,就被讨伐队抓着给枪毙了。唉!只要进了“无人区”,被抓着就得死。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2日
第四部分:又一个“三光作战”双庙
燕青(74岁)的口述:
燕青这里之所以叫双庙村,是因为村里有两座庙。1942年时,曾有100多人的日军驻在这里,其中有3~4个宪兵。
日军撤走后,1943年时,村里又开来了伪满洲国军。在双庙驻了两个连,在万人求驻了一个连,大水泉驻了一个连。仅那一年里,双庙村就住着200多人的伪满洲国军。到了1944年,邢昌盛的讨伐队又来了,其中还有一个日本人。在伪满洲国军驻守之前,讨伐队也经常来。不过这里没有打过仗。
双庙村的“人圈”是1943年春天建立的,共200多户1000多人住里边。村民和驻军吃的都是河水。
1943年开始流行瘟疫,1944年瘟疫闹得最凶,前后共死了200多口人。没听说日满军得这种病,兴许他们有医生也有药品吧。
当地的大夫把它叫做伤寒病。一般是2~3天就死。我的儿子和我哥哥都是由于拉肚,不到7天就都死了,而我的女儿当天就死了。人一得上伤寒病,就头晕,意识不清,恶心,不能进食,浑身无力。后来连猪也得上这种病了,猪身上到处都是一个个的小坑。当地的大夫说这叫家畜伤寒(有关伤寒和疟疾的症状,请参阅笔者的附记调查)。
那年,由于白马川警察派出所的警长刘贵财被游击队枪毙了,因此,大批日军和警察包围了白马川村,当场把从南岭抓来的20多名村民杀死,并在场院上摆设刘贵财的祭坛。随后又抓走了三四百人。集家并屯后,被日军杀害的都是外村人,没有双庙村的。日本投降时“人圈”里只剩下七八百人了。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2日
4月份,当我再次到双庙村采访燕青老人时,才得知他因病已住进了兴隆县医院,采访之事只好作罢。正巧遇上有位老人在道边给马蹄子换掌,便向他打听了此事,又到河对岸的村子里找了几位村民采访,其结果如下。
王振生(82岁)的口述:
部落里人多拥挤,卫生条件也差,所以流行了传染病。这里也没厕所,人们随处方便,整日臭味熏天。每天都有死人拉出去,前后大约死了50多人吧。讨伐队也住在部落(“人圈”)里,但不知他们的人数是多少。不过我记得日本投降那天,他们也都跟着逃了。
王占红(83岁)、高久荣(74岁,王妻)的口述:
因为房子被警察烧了,只好搬到双庙来,当时花200元买了一间小屋。日本投降后,我们马上过河回到自己的家里。
传染病的症状是什么也不想吃,净呕吐,全身疼,昏迷,身上出红点子。拉的是淘米水似的稀便,不发烧也不便血。当时得这种病的人不少,也有很多人发病当天就死了。
另一种病是发烧,身上出红点子,手不敢挠,一挠就流黄水,然后皮就烂了。人和猪都得这种病,猪身上也有很多小坑坑,而且也死了很多。记得那时还死了一匹马呢。“人圈”里基本上没有牛马之类的大牲口,因为都被日军拉走了。1944年瘟疫传染得最厉害,记得是大搜捕后才开始传染起瘟疫的。
王振生王占红(左)高久荣夫妻杨合杨合(74岁)的口述:
小集家(并屯)时,“人圈”在河东。大集家时,人们都集中到了双庙村。
1944年时瘟疫传染得最厉害,主要是泻肚、出花,当时猪也出花。一天平均死2~3人,大概死了七八十人吧。当时村里驻着日军,但没有杀过本村的人。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2日
第四部分:又一个“三光作战”万人求
白庆余(85岁)、王贵稳(78岁)的口述:
白庆余王贵稳集家后,白马川成了有80户、400多口人的部落。这里是进山的入口,所以驻有警察,但他们不在部落里,而是驻在如今的学校附近,一共有四五十名警察,其中还有两个日本人。
那年,部落里流行瘟疫,不少村民都病了,但警察里却没有一人得病。症状是呕吐,拉白色的稀便,病死的人很多。
那时,许多山里的村民和本村的村民,都因“通八路”的罪名被警察毙了。记得在半壁山曾住着一个叫中川的日军军官,但不知他是什么级别。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3日
有关白马川惨案的经过,我已在双庙村采访时了解过了。
周彦存(72岁)、吕瑞清(77岁,吕风池之子)、孟宽仁(68岁)、周彦柱(71岁)的口述:
万人求如今叫河北庄。一百多年前,有个姓孟的在这里发了一笔财。此后,人们便到这里来求财。所以,万人求这个地名也就叫响了(抗战中,当地又称为万人仇,即仇恨日军的意思)。当年,村内共有20户140人,但日军集家并屯后,一下子变成了110户1000多人的村子。周彦存孟宽仁吕瑞清周彦柱1943年时,村里得病的人不多。但到了1944年,由于流行瘟疫,很快就死了300多口人。有的是全家灭户,也有的是一家死了2~3口人。死亡率高达30%,等于全村每3人死1人。死得连放牧的人都没有了,尸体堆了一片,臭味难闻。这种病传染的速度很快,孟宽仁当年就得过这种病,那时大概是十五六岁。病的症状是泻肚,便里有脓血,发烧,不能进食,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病。也有的人经中医扎针治好了,但究竟是什么病,谁也不清楚。也有的人满身都起小红点子,一般是两个一对,粒也不太大,也有的认为是出天花。从1944年4月至7月,瘟疫逐渐厉害起来,有的一家竟死了3~5口人。然而,在兴隆县城里就没人得这种病。
当时部落里有两口井,而且日军和警察也都住在部落的中间地带。
大水泉村驻扎的是伪满洲国军第五联队的一个中队,双庙村驻着伪满洲国军第二、四联队的两个中队,万人求村驻的是伪满洲国军第六联队的一个中队。到了1943年,讨伐队前来替换伪满洲国军队。但从未听说讨伐队的人传染上瘟疫,因为他们有大夫也有药品。
万人求村“人圈”遗址
1942年末,敌人抓走了9人,除了一人逃回来外,其余的8人都被杀害了。从本村被带走后再也没回来的有60多人。在外面被杀害的有8人,另有6人被抓去运完弹药后,又让敌人给杀了,饿死在外面的还有9人。
那时,当地曾有这样一首民谣:“‘人圈’大得真惊人,出入只有一个门;半夜警察来敲门,发现生人杀满门。”一到夜里,警察常来查点人数,通常是一间屋子里住着3户人家,若原有10人,清查时变成11人,那么多出的一人就被当做八路,连带全屋的人都得被杀头。另外,外出不带村长开的介绍信也要被杀头。
本村的李明远当时曾是村里的办事员,他负责给八路军送粮食、鞋和袜子。现在村里周支书的母亲曾担任过八路军的妇救会主任。吕瑞清那时住在兴隆,集家时不在这里。
万人求是两面村,既给日伪军办事,也给八路军办事,所以村长也是个两面人。周彦存的父亲当村长时,就给伪军和八路军都筹过粮食。有一次,吕风迟带领村民给八路军送去了11包粮食,返回途中被伪军发现了。吕风迟就让其余的人先回去,只身一人跟敌人去了。后来多亏他儿子吕瑞清八方打点,敌人才释放了吕风迟。
采访日期:1995年3月12日
第四部分:又一个“三光作战”刘杖子
熊斌(83岁)的口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