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无心》第22章


“乔海生?”我在一旁插了句嘴问道,“他是谁?”
“就是这次羁押姜伯伯来边城的,现在住在客栈里的那个官兵头目,”沈念君咬了咬牙,“也是当年背叛了我父亲还污蔑我们丞相府敛财的狗贼。”
作者有话要说:
那句红梅白梅的传说是我为了剧情需要瞎编的,不是真的,不可考证,不用查。
第20章 白玉箫午夜断生魂
我道:“所以呢?他的那些糊涂账又在哪?”
姜伯咳了两声道:“在我手里。当年,乔海生去丞相府当客卿的时候,我便觉得此人很不可靠,也曾提醒过丞相大人。可惜大人为人善良宽厚,心胸开阔,并不曾对乔海生多心。可乔海生自己做贼心虚,举止间总给人种怪异的感觉,我便派人暗中盯他的稍,虽说这事办的并不敞亮,可最终还是没白费这份苦心。我派的人查出了乔海生在民间大肆敛财欺压百姓的证据,编辑成了一本带着万民血印的账本。可惜那时乔海生早已经把自己干的丑事扣在了丞相大人头上,且他势力已起,先帝又颇为忌惮丞相大人的势力,所以顺水推舟的给这桩冤案结了下来。”
沈念君听到这里,已经是又悲又愤,身子不由自主的发着抖,我揽过了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看着姜伯道:“那么,后来呢您又是怎么被判了流放的呢?”
“还不是被乔海生发现了我手上有他的把柄,”姜伯叹了口气,“乔海生步步为营多年,也不过才爬到了个太尉的位子上,哪里肯让自己再摔下去。他知道我手上有他的罪证,便想方设法的给我扣了个谋反的罪名,还逼我销毁了那本账簿。皇帝没办法,判了流放边关。”
沈念君徒然一抖,颤声道:“那……岂不是……”
姜伯却笑了:“傻孩子,你以为我那么不小心么?当年我得到那本账簿后,就秘密抄录了一份,真正的原本被我埋在家里的密道了,哪怕已经被抄了家,也影响不了那账本的安全。”
沈念君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微光,转念又问道:“所以,您这次……?”
姜伯点点头笑道:“不错,我这次,可以说是自投罗网吧,主要就是为了找你来的。”
“可是,您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啊?”沈念君对此颇为讶异。
姜伯缓缓从衣襟里摸出了一块儿玉佩,递给了沈念君道:“你瞧。”
沈念君接过那玉佩,又解下了自己身上的那块,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玉佩原是丞相大人与夫人的东西,若执玉的另一人还活着,那你手里的这一块就是这样的莹绿色,倘若对方遭遇了不测,玉就会变成白色。当年丞相府遭满门抄斩,丞相大人和夫人便把两块玉佩分开,一块带在了你身上,另一块交给了我,算是托孤。如今得见你平安无事,丞相大人和夫人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沈念君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两块儿绿莹莹的玉,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那您这次来见我,岂不是把自己也搭进了这地方,且乔海生的罪状已经深埋于地下,又该由谁去告发他呢?”沈念君眉头一锁,忧虑道。
不等姜伯答话,我便道:“嗐,这有什么难的,今儿个夜里我再去客栈一趟,宰了那狗贼,姜伯再和沈公子一同回皇城揭发他不就得了,就当是先斩后奏了。况且你们既说了现皇帝幼时与他二哥亲近的很,那想必也不会在这事上难为丞相府的公子吧。”
没想到,姜伯并没有反驳我的方法,却对我的本事提出了质疑:“这位小公子好大的口气,宰了乔海生说的容易,可他这次带来的军队就有二百之数,岂是你区区一个未及弱冠的毛孩子想宰便宰的了的。”
我刚要说你少看不起我们这种未及弱冠的毛孩子,沈念君就浅浅一笑对姜伯道:“他还真的不是说的容易,我相信,他办得到。”
他说到“他办得到”这四个字时,突然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那是一种,信任,依赖,期盼,骄傲,各种正面的情绪搅合在一起的眼神,仿佛一束穿越了亿万星河终于抵达目的地的亮光,一下子把我的生活了十七年的冰雪世界照了个春暖花开。我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理解了,何为一眼万年。
这种穿透星河,融化冰川的热量,让他本来柔和的语调也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子,虽柔如和风细雨,也照样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午夜时分,我一个人下了山,来到了客栈。
二哥和景宁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都说要跟着我,但我拒绝的很是坚定,他们也就只好作罢,一并留在木屋里和沈念君他们一起等着我的消息。沈念君那样的信任我,我便不想辜负他这份信任一丝一毫,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人。这样的事,我一个人,就足以办得到。
我虽不如大哥的武艺高强,但耍起枪剑来也自认为不会输给任何高手,但今晚陪我的,却只有一柄白玉。洞箫。
大抵是鬼使神差的受了沈念君那温其如玉的影响,我越来越觉得,以柔克刚才是习武达到的最高级的境界。譬如沈念君这样的白面书生,即使手无寸铁,也能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战的众人心服口服,真是种神奇的力量。
我不比他那般舌灿莲花,只求音律上的一些本事能让我挽回一些作为狼妖的自尊。
我悄悄地跃上了后院的墙。
今天那群官兵发现犯人不见了,乔海生气的七窍生烟,二百多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足足在沙城找了一天,到了夜里,竟然毫无头绪,一直折腾到子时才刚安静下来。
我蹲在屋顶上看了看,客栈被砸的一地狼藉,这群王八蛋寻不到自己看管的犯人,就拿小老百姓的产业出气,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难老板娘和苗苗。
我愤然跃下,朝值夜的两头蠢猪使了个法术,他们就飘飘悠悠的倒了下去,软趴趴的仿佛身子变成了一摊无骨的棉花。
紧接着,我取出了月华送到唇边,吹了支安眠曲。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确认他们都已经睡熟了以后,我便溜进了乔海生的屋子里,给他奏响了他这辈子最后一支乐曲,送他上了路。待处置完这一切,我便成功的全身而退了。
回到山包时,一屋子的人都还精神的很,我这才想起,我一来一去都是用灵力偷了懒的,飞自然要比走快上不知多少倍。我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桌上的沙漏,约摸这一去一回,才花了半个时辰。
奇怪的是除了姜伯,余下三人都很淡然,这令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沈念君难道不觉得我今晚动作太快了吗?昨晚我和他去劫个人,甚至用了一个半时辰,今晚上我去杀人,却比昨天少了三分之二的时间。
姜伯看着我,很是不可思议的道:“小伙子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可是还没到敌营就打了退堂鼓啊?”
我假笑了一下,把乔海生的腰牌丢在了桌子上:“退堂鼓是不可能打的,人已经死透了,剩下的废物们也睡的蛮死,等他们明天醒了给他们主子收了尸,就该是咱们唱好戏的时候了。”
姜伯瞪大了眼睛,把那块儿腰牌攥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又颇为震惊的看着我:“可以啊小毛孩,你好生厉害,用的什么武器?使的哪路绝学?可否叫老夫也见识上一番?”
“对不起,家学,无可奉告。”我颇为得意的朝他笑了笑,感觉若是这会子化了原身,我都得昂首挺胸的摇起尾巴来了。
然而从始至终,沈念君都只是看着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仿佛在他眼里,我就是能做的到这些一样。这种被人打心眼里肯定与信任的感觉让我很幸福,我甚至觉得,这时的沈念君的目光就像是两支蘸了蜜糖的小刷子,他每看我一眼,我就能被甜一下。我的妈,我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错觉。
二哥一摇扇子,偏要这时候来拆我的台:“咱们家什么时候传过这么厉害得到功夫,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对了,谁让你一天天扎书堆里。”我没好气儿的反讽了回去。
二哥不怀好意地笑道:“这里的‘书呆子’可不止我一个,你要怎么说我那无所谓,可别惹人家不痛快。”
我翻了个白眼:“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了,我们关系好着呢。”
但刚一开口,我就后悔了。早上才刚被他们撞见了我们俩挤一张吊床打秋千,晚上就立刻强调我们‘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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