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衣卿相》第28章


“刀你老娘个屁,都说了几次了,别去找她。我想想办法!”方脸汉大吼一声,开始了思考。
只过了一小会儿,那圆脸汉就等不了了,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制匕首,对准无瑕的脸,大声叫嚷道:“要不这样吧,我把我这里这个的脸划花了,这样,她就不是美人了。那就只有你那边一个是美人了,这样一来,你那边的女人,就是公主了。”
“你给我闭嘴!否则老子把你的命根子砍下来当下酒菜!”方脸汉用床单裹住了林黛玉,扛在肩上。他踢倒屏风,走到了圆脸汉面前,训斥道,“你做事什么时候可以用用脑子!?嗯!?你老是这样,刀姑娘会瞧不起咱们的!”
“该死的,刀姑娘原本就瞧不起咱们,根本不是因为我没有脑子才瞧不起咱们的!”圆脸汉不服气,争辩道。
“你这个浑蛋,不许顶嘴!”方脸汉把林黛玉交给圆脸汉扛着,自己返回到床边,把床幔扯下来,裹住无瑕,然后扛在肩上,命令道:“快跟我走,别在这里磨蹭了。”
“该死的!”圆脸汉骂了几句百夷话,又往地上吐了口浓痰,跟着方脸汉,走出了林黛玉的闺房。走了一段,他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方脸汉也被这个问题给问蒙了,想了会儿,才说道:“还记得上次在城东发现的那座破道观吗?我看那一定是座荒弃的道观,咱们住在里面,保管没人会发现。等……等到夜里,那骚货来了,自然就能搞清楚她们俩谁是公主了。”
“咦?那……那只小狐狸精也要来吗?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圆脸汉兴奋异常,但转而又忧虑起来,“我们俩都去道观了,谁去通知小狐狸呢?”
“这个,我自有办法。”方脸汉仰天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飞来一只信鸽。他撕了无瑕身上一片布下来,咬破手指,用血写了歪歪扭扭的“城东观”三个字,把布捆在信鸽腿上,然后将它放飞。
鸽子,带着血书的信息,往秦淮河畔飞去。
十六 报信
“胡兄,您提拔愚弟为千户,恐怕……”杨冲本想说“恐怕小弟无法胜任”,转而一想,若是如此一说,胡古月定要问他缘由。杨冲到时只好将自己得了“失忆症”一事和盘托出。他担心胡古月因此嫌弃他丧失了利用价值,便要排除出锦衣卫队伍。
而胡古月刚才又言明了他杨冲是“身负密职”的——是“密职”!而且还是“世袭罔替”!也就是说,杨冲本应该知道什么秘密,背负着某个重要的职责。却由于殷小君的穿越附身,记忆更替,所以,现在的“新杨冲”对本应记得的秘密,一无所知。一旦他被排除出锦衣卫队伍,那么按照锦衣卫的办事风格,肯定不放心一个曾经知道他们秘密的人就这么脱离队伍。要保证杨冲不会某天突然“恢复记忆”,泄露秘密,那就必须永远囚禁杨冲——甚至是直接杀掉杨冲!
他又想到,上一世虽对明朝历史不甚精通,可对于锦衣卫的赫赫大名,却是如雷贯耳的。据说锦衣卫有个“诏狱”,但凡进了这特殊的监狱,可谓日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死也被扒层皮——不,扒皮还算轻的,说不定是抽骨、挖目、割鼻……
想到这些令人作呕的酷刑,杨冲心中着实害怕,所以只说到“恐怕”二字,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胡古月听了杨冲这么“欲说还休”的半句话,也一时不解其意。而后又见杨冲面露惶恐之色,紧接着是凝眉不语。胡古月心想:是否因为提升得太过突然,所以这小子心中忧虑?这不可能啊,虽说在锦衣卫中供职,可怎么说也是为朝廷效力,是正儿八经有品级的朝廷官员。既然是做官的,哪个不是想破了脑袋要升迁的?会有哪个傻子升职了,反倒忧心了?只怕是欢喜都来不及。
“杨千户,切莫担忧,以你的能力,做个千户是绰绰有余,故而不必担心无法胜任。你手下管制的百户名单,过几日我自会差人送到你府上。还有,你怎么还叫我‘胡兄’?该叫我‘胡佥事’才是。”
杨冲暗暗叫苦:“千户”倒是经常在电视剧里听到的官名,“佥事”是个什么鬼东西?唉,都怪那些搞电影、电视的,拍那么多辫子戏干啥,多拍点明朝剧该多好!
不过事到如今,抱怨这些也没什么用。他仔细想了想:胡古月既然有权力把我从百户提拔成千户,就说明他一定是个比千户更大的官。也就说,这家伙很有可能就是我的顶头上司!
想通了这件事以后,杨冲便应道:“胡大人说得是,是卑职疏忽了。”
胡古月点点头,紧接着问道:“你我不比别的锦衣卫,乃属‘密探’。而且我们的使命特殊,我想你也知道。所以刚才你即使被我威胁,也绝不肯透露身份,这一点我十分满意。”
又来了,“使命特殊”!鬼知道这个特殊的使命是什么!?杨冲很想问个清楚明白,可怎么问呢……别急,好好分析一下——首先,胡古月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也是锦衣卫。其次,我杨冲不认得这位上司,胡古月认为并不奇怪。从这两点,就可以知道两件事:其一,这个所谓的“密探”机制,上司认得下属,而下属未必认得上司。其二,上司手上有一份下属的名册——刚才胡古月不是还说“你手下管制的百户名单,过几日我自会差人送到你府上”云云嘛——但上司手中只有名册,却很有可能从未和下属见过面!
所以,我和他,下属和上司——今天都是以锦衣卫的身份,初次见面!
想通了这一点,杨冲放胆说道:“大人,虽说前几日在城东你我同车,交谈颇欢。可您也知道,你我之前从未见过面。我想大人是凭借手中的名册确定了我的身份,小的不敢斗胆请大人出示证据——也不必请大人出示证据,因为大人手中有那份名册,便是最好的证据。”
“哈哈哈哈,虽说你这推论颇为精妙,可毕竟不如瞧上一眼腰牌来得放心。我也让你宽心些,喏,你瞧。”胡古月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明晃晃的铁牌来。
杨冲定睛一看,上面刻有两条飞鱼的图案,又有“四品佥事胡古月”七个小字。想必,这就是锦衣卫独有的腰牌了。他猛然想到:哎呀,不好,我自己的腰牌呢?人家向我出示了腰牌,按理来说,我也该出示我的腰牌给他瞧的。这事儿可不是靠分析就能解决的,快想办法,快想办法……
他一边苦苦想着对策,一边偷瞄了胡古月几眼。他发觉,胡古月收起铁牌后,只是悠然喝着茶,似乎并不等待他杨冲掏出什么腰牌来。
这是为什么?难道……对了!我原先只是个小小百户,极有可能并无腰牌!
杨冲做出了这个假设后,咽了口口水,让自己保持镇静,也默默地喝起了茶来。
“杨千户,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胡古月果然没有问杨冲讨腰牌看,而是放下茶杯,开门见山,“不瞒你说,从我太祖父组织你们这拨‘密探’开始,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这四十多年来,我们一直背负着秘密的使命,即使是对别的锦衣卫,都要严加保密。甚至是对自己的家人,也绝不能泄露半个字。唯一能诉说的对象,只能是自己选中的继承人。而继承人的名单一旦确定,那么就必须世袭罔替,否则便会被上司派人暗杀。”
杨冲听得心惊胆战:我的天哪!这简直就是黑社会嘛!这杨秀才是三代单传,他老爹在世的时候肯定是把官职和使命都给交代过了。可……可我只占用了他的身子,却没保留他半点记忆啊。这可怎么办,我对那个什么“秘密使命”,是一无所知啊。
“杨千户,我很欣赏你的才智。我想,以你的聪明应该也可以想到,之所以要建立这支秘密的死忠队伍,只因为我们背负的秘密,实在是太过惊人。不夸张地说,大明江山的兴衰荣辱,和我们有着直接的关系。”
大明江山……我的妈呀,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啊!?
“而现在,公主正在误入歧途。虽说只有我一人知道公主的真实身份,但说来惭愧,我却从来只是在暗地里监视公主,从未和她有过交谈。”
公主?公主!他刚才说——公主!杨冲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命想理出头绪——我们是一群锦衣卫的密探,世代保护着一位公主?那这位公主起码有四十多岁了……
“可是,杨千户,你却不同。你不但和公主交谈过,而且你的未婚妻还是公主的闺中挚友。”
我的未婚妻?杨冲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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