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均录(女尊)》第94章


“上官大人,这位便是我族九皇子,名讳银池。”一旁的安国官员恭身笑道。
缓过神来,上官颐瑞忙以笑意相迎,“原来是安国九皇子驾到,失敬失敬!”
指尖悄然扣上苏维祯的小臂,伏灵均一面远远望着那边的众人,一面却沉沉开口低声道,“安国国主将他最宠爱的幼子派遣而来,定别有用意。”
覆上他的手背,苏维祯低声道,“且走且看,只不过这男子绝非善类,我们应多加提防。”
余光暗自将来人尽数打量入目,立于门前不远处的安银池,随后却又一眼落在了桌边伏灵均的身上。紫眸灵动闪烁,他唇畔不禁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察觉到有所异样,苏维祯本能地上前一步护住伏灵均,忽感失态,只好后退了些许。
徐徐站起身来,伏灵均见安银池向自己走近,终是开口道,“久闻安国男子骁勇善战,远胜于女子。今日得见九皇子,果真非池中之物。”
“崇安帝君不远千里而来,自是我安国全族荣幸。”抿而一笑,与他点头示意,安银池的眸光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他就这样轻易地认出了伏灵均,这让苏维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空空望着面前的紫眸男子,她周身都极不自在。
转过身子,安银池一声轻笑,便又道,“一路劳顿,还请帝君安心歇息,明日我等便会抵达都城。”言罢,他又瞧向了苏维祯,“小侍卫,你倒好生有趣,本皇子又不会把你家帝君给吃了!”
闻言,苏维祯面色一凛。
“哈哈哈哈,维祯她为人沉稳谦厚,经不起九殿下如此戏言,您就莫要见怪了。”一旁的方延瑞打趣着解围道,倒不拘小节。
心中悻然,苏维祯依旧闭口不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伏灵均的身侧。
“也罢,今日我等便离去了。诸位再会!”若有意味地又看了苏维祯一眼,安银池带着几分邪魅的笑,已然引起了伏灵均的警觉。
待安国诸人陆续离开,堂内静默许久,众人才听得苏维祯沉沉开口道,“暴露无疑,看来的确是有人在通风报信了。”
抹去额角的冷汗,江微乐忿忿不平道,“莫非是咱们的人里混进了内鬼?”
“各国密探无孔不入,我们根本无从提防。索性,一路行来有惊无险。”伏灵均重新落座,复而抬眸望向了苏维祯,“不过,倘若是谭玉笙向安国透的风声,那恐怕……”
“最近谭玉笙可不好过,不是吗?”苏维祯的面上,不经意间泛出了淡淡笑意。
☆、正文 第105章 旧年弦音(1)
香甜浓郁,萦绕不绝。试问天下间,何处桂香能够比肩齐宫丹桂?且如今新贵入主,修葺一新的元福宫内,更是一番别样的热闹景象。
晨露消散不久,门外道贺者已渐渐行来,随之络绎不绝,喧闹不已,听得卫楚英心间直直发慌。然则,面上佯装出的淡然恬静,他却将随侍宁音也生生蒙混了去。
身着天水碧色云锦长衫,发束白玉云纹冠,摇身成为一宫主位的卫楚英,亦不知羡煞了宫中多少男子!
独立于书房内博古架旁,凭借自己清瘦的身躯撑起宽大的衣袍,着实不易。倒也因有了身子,卫楚英不敢再触碰架上的利剑,每日只得观望。
端着一盏泛着热气的雪参乌鸡汤,宁音见他仍站在架旁,不免心内有所担忧。暂且将鸡汤搁在桌上,他上前绕过书桌,终是躬身开口道,“主子,您免了早膳哪里行啊!多少用些汤水,好补些元气。”
“他们如此吵闹,你出去留下那些礼,然后遣他们走便是。”卫楚英回过神来,索性侧身落座在了身侧的椅子上,“如今,我倒唯恐他们又起了谋划之心。”
“周昭人的孩子没得不明不白,直教人心惊胆战。主子您深获圣宠,自是更应提防。只是这些天,陈主子似乎少来元福宫走动了。”折身将鸡汤端至卫楚英的面前,宁音埋头仔细地为他码放起碗筷,“有陈主子陪着您,小的心里倒还踏实些。”
执起玉勺,闻言后卫楚英只是淡淡笑了笑,复而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替他盛好鸡汤,宁音见他神情不大对,忙问道,“主子,您……”
“上次让你打听的事,你可问了?”卫楚英忽而问道。
“回主子话,小的问是问了,只是那位老夫子似乎有意避谈。几处问来,都道那秋溯月是病死。”将碗推到他面前,宁音又道,“不过那夫子看了您的画像,也感叹您确实与那秋溯月生得有几分相似。”
原来,伏灵均早已将这个局设计得天衣无缝了。利用自己的容貌来接近伏德佩,这才是伏灵均所倚重自己的地方。
心中莫名流露出一种苦涩,明明自己面上笑意尚存,卫楚英也不知怎的竟兀自落了薄泪。不可否认,他对于她的复杂情感,已然快要让他窒息了。
灭门亡国之仇,怎许他对她心生爱慕之意!
“不过倒也奇怪,两位夫子的话,似乎有所不合。刘夫子说秋公子是在三月初二走的。可是庞夫子却说,他在三月初三的早上还在府里见过秋公子。”宁音自顾自说着,猛一回神,见卫楚英眼角落泪,忙问道,“主子,好端端地您这是……”
“秋溯月根本没死!宁音,你随我出去一趟。”
……
放下勺子,他哪里还有用膳的念头。一直以来,萦绕在他心里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一碗后味醇厚的奶茶用尽,低头瞧着面前这些关外肉食,伏灵均并无染指的欲望。但在驿馆里休息一夜后,他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韶溪,怎么不见苏大人来用早膳?”盘算着时辰,伏灵均总觉得有些蹊跷。
将空碗收拾好,韶溪躬身答道,“回主子,今早苏大人见自己的马夜里遭风沙受了惊,旁人碰不得,便动身去马厩刷洗去了。”
“哦。”伏灵均并不懂这些粗事,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晨间淡金色的云曦,将驿馆后的马厩染得绚烂明亮。马儿偶尔发出的喘息声,似乎是这异乡最动听的声音。
从附近的小河边打来一桶水,苏维祯耐性滴用刷子将马儿身上的灰尘梳洗去,无意间对上马儿的眸子,她不由得轻柔地抚摸起了它的鬃毛,“乖孩子,很快就能回家了,不用怕。”
“原来苏大人这样归心似箭啊。”身后幽幽的男子声音,着实让苏维祯不寒而栗。
转身望去,见到换过一身鹅黄衣衫的安银池,她稍稍放慢了动作,“九殿下用过早膳了?”
几步来到苏维祯的身侧,站定脚步,安银池竟连连笑了起来,“那一年上元灯会,苏大人轻而易举杀了我最得意的部下。这笔帐,虽说过了七八年,但我依旧了然于胸呢。”
想起那年刺杀伏灵均的西域刺客,苏维祯至今仍心有余悸。
“当时我就站在一旁的街道边,不知你可有留心?”他娇笑一声,竟抬手勾起了苏维祯的下巴,用那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她道,“不曾留心也罢,你可知晓说服我父汗与你们大燕结盟,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抖开他的指尖,苏维祯后退一步,索性将目光挪移到了一侧,“九殿下的中原话倒是讲得不错。这些年,殿下想必也是久居中原,时刻观察着这天下的时局罢。”
安银池闷哼一声,收回了抬指尖,“你在明知故问。”
“两国结盟,最好的办法不过是结姻。”苏维祯转身看向他,随手便将刷子扔回了木桶里。埋头用干布擦干手,她继而开口道,“九殿下可是此意?”
拍拍马背,安银池笑着绕过马头,走到了苏维祯的面前,稍稍止步,“除了嫁给我,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齐国人吗?尊敬的大燕陛下。”
“我大燕婚俗,女子只娶不嫁,恰好与羯族旧俗相悖。”苏维祯淡淡一笑。
闻言,安银池不假思索答道,“那又何妨?若是大燕陛下首肯,我倒不介意嫁去燕国。”
有些始料未及,苏维祯稍稍缓神,略一侧身,便发现了站在马厩不远处的伏灵均。他此刻望向这边复杂的神情,让她极为不自在。
深深屏息,伏灵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屏退韶溪,一步步向苏维祯走来。满目神伤,让人一览无余。直到行至她面前,伏灵均与苏维祯旁边的安银池眼神交错了瞬间,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维祯,回房用早膳,可好?”
“崇安帝君,方才那些话,您既然已听到,那我也就不再多言了。但两国联姻……”
“维祯,回去用膳罢。”打断安银池的话,伏灵均一心望着苏维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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