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封城》第46章


耄耋让人抬上了几样东西,分别是毛都被拔了的鸡,快要枯死的仙人掌,和一株蔫蔫的玫瑰花。
“救活它们,你就是我们审神司的人了。”耄耋期待地看着她。
尹封城先从那只鸡开始,依着以前帮南宫火麟疗伤的样子右手覆于鸡上,使出灵力。
可是哪里有用,这鸡都死透了,她会疗愈又不会起死回生。看见没有半点作用,耄耋改变了主意:“算了算了,救活其中一个,就雇了你了,尹封城。”
其他的应试者一片哗然,这老头,说出去的规矩还说改就改,不免觉得这公正严明的审神司有些偏袒那姑娘了。
尹封城见耄耋放松了标准,便准备放弃那只鸡,从最简单的玫瑰花开始。同样是注出灵力,大汗淋漓地倒腾了好一会儿,那花表面,倒是隐隐浮着些雪白的光辉,引得一同应试的另外几个人,都围上来看。冲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粗眉男人,他那一张油乎乎的脸,几乎都贴到花上了。
鸦雀无声,好久好久,只听到粗眉男人“哎呦”一声嚎叫,他头上不知从哪落了个大冰块,捂着脑袋忿忿地看着尹封城,急往后退。
玫瑰花也是无望治好了,尹封城着急,“修炼”这么久,灵力还是不听自己使唤。但她无论如何不想放弃这次机会:“耄耋……老爷子,我,我还会其他的。”
“噢?还会什么啊,使出来我瞧瞧。”耄耋完全不因为她半点没展示出疗愈能力而赶她走,很是有耐心的样子。
尹封城一声口哨,随着一声清啸,大殿上飞来一只天鹅。这世间已有好几十年没出过雪天鹅了,大家目瞪口呆,看着那天鹅驮起尹封城,都啧啧称奇。
可天鹅似乎并不太听尹封城的使唤,在大殿上胡乱飞了几圈,能打翻的,碰碎的,皆没能够幸免。最后,兴许是因为大殿不如外面的天空旷阔,憋屈着它了,一把摔下尹封城,自个儿又飞了出去。
“看……看吧……”尹封城从地上爬起来,摸着摔肿的头,尴尬地看着耄耋干笑了两声。
“哈哈哈,有意思,老身很久没见过小雪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着一次,还是如此的顽皮,有趣,有趣!”耄耋不顾那被砸掉的一屋子珍品,笑得甚是欢乐,“可是,就凭这些本事,进我审神司,还是有点困难啊。”
“别啊,老爷子,我……我……”尹封城想起来身上没有银两,又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一天了,再找不到活计,又只能吃雪天鹅抓来的活鱼活虾了,不禁有些着急。
“下一个,下一个。”耄耋不理,挥挥手让她下去。
“我,我还会……”
尹封城想起自己还有些冰封的本事,以前使用的过的,便想再试一试。可没等到她说完,一只手就粗鲁地搭了过来,落在了她肩膀上:“你有完没完啊,就只会捣乱是不是,我们后面的还要不要面试啦?”
那个倒霉的粗眉男人,他怎么也没想到,随便搭一个女人的肩膀,竟会惹来这样大的灾难。
“别碰我!”尹封城被雷劈着一样猛然一惊,随即伸手去掰开他的手。就在触碰到粗眉男人的手的瞬间,冰从尹封城的手上爬上了粗眉男人的手上,结结实实将他的一整条右臂整个冻住。
“啊——”粗眉男人被冻地惨叫,右半身几乎失去知觉,只需再轻轻一敲,整个手就会噼里哗啦地碎在地上。
冰冻的一瞬间,尹封城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一晃而过转为正常:“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她所使过最大一个“冰封”,也只不过结个小冰块而已,全然没有想到,无意间地一碰,会有这样大的威力,连自己都吓坏了,连忙往那粗眉男人手上哈气,可这哪里有用?雪女之冰,是千年的玄冰,烈日暴晒十日也不融不化,非凡法可以解之。
耄耋颠颠儿地跑上前来,也对着粗眉男人的手哈气:“哎哟哎哟,小姑娘,你看你你看你,闯大祸了吧!”
不到一会儿,那冰居然融化了,耄耋叫人将那男人抬下去治疗,自己又重新颠颠儿地坐回高堂之上:“没想到,我就招个人,居然能搞出个案子,尹封城啊,那个……你可知罪啊?”
尹封城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弥补粗眉男人,如果他的手废了,真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下来还他:“我,我知罪,我不是故意的,老爷子,怎么办?”
她正在堂下着急跳脚,突然从堂上飞来一块玉牌,正正落入她怀里。
“第一个月的月钱,给小粗眉治伤。第二个月的月钱,给小粗眉疗养。”堂上传来耄耋的声音,尹封城往怀里一看,那正是审神司的玉牌。
“我被录取了?这怎么可能……”尹封城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她还以为会被审神司抓起来,可现在,居然是审神司的一员了,这古怪的耄耋老人!
“招你进来,不是因为这儿需要你,而是因为你需要这儿,”耄耋捻须,深深看着她,表情,变得颇有些严肃,“不过慢慢的,这儿也会需要你。”
☆、平宁城内遇故人
往来寒暑,转眼三年。
……
南宫火麟随水龙局各地去救火,山火,丛林,小镇……被他从大火中救出的,不多不少一百一十七起条人命,然而被他抬出的死人,大概三百有余了。
水龙局这一站的目的地,是平宁城。不为救火,而是这十年一次的灵武大会马上就要在平宁城召开,全队唯一修过灵的老大说,作为福利,要带他们来见识一下。
平宁城因灵武大会而热闹起来,各路人士纷至沓来。
南宫火麟在茶馆与同僚们一起喝茶,老大仍然是一样的滔滔不绝,草阴山,水神洞,瑶城……部下们仍然是一样的冒着星星眼一脸崇拜。南宫火麟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也是静静地听着。初听这些可真是烦人,可听久了,却听出了一丝回味甘甜的沧桑,这三年,性子终究是磨地平和了些。
他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不动声色地放在老大面前,又继续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直到旁边一桌婴儿的哭声扰乱了他的注意力,循声望去,大惊。他原本淡淡的笑意管理无能,生生僵在了嘴角,眼睛珠子都快要从眼眶子里瞪将出来:“青颜!”
旁边桌的女人正手忙脚乱地帮婴儿擦屁股,全然没有听见南宫火麟的叫声,她嘴里念念有词:“我的个乖乖,你怎么早不尿尿晚不尿尿,你老爹一不在 ,你就尿尿,可为难死你老娘了!”
南宫火麟已经走到了青颜身后,他全无灵力,青颜又沉浸在“老爹老娘”的怨念之中,完全没有发现他。他正准备伸手去拍青颜一下,青颜却不经意转过身。
突然看到久违重逢的南宫火麟,她心绪汹涌地紧,一时没管住,摆了个又哭又笑的表情。没等惊叫出声,手中举着的小娃娃不知是不是感染了她娘的激动,又来一发,正正尿到南宫火麟的脸上……
南宫火麟连忙去躲,青颜看儿子尿了舅舅一身忙将娃娃转了个方向,不想又将将迎上同时躲转方向的南宫火麟。
正直隆冬,一尿就云蒸雾绕,小娃娃可能觉得有趣得很,不仅停住了哭,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南宫火麟一腔重逢的热血生生被外甥汹涌澎拜的尿尿浇熄了个干净,翻着白眼等它心满意足地完事,又翻着白眼看着青颜。
青颜本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分,看到自己五个月大的儿子跟舅舅第一次见面,就来了个重礼,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走,屋里说去。”
青颜将南宫火麟带回他们住的客栈,告诉南宫火麟几个月前,她和竹娆,还有他们的儿子,就从南山梅林,回到了安和城,此次来平宁城,是和南宫家的几个高手一起来参加灵武大会的。南宫司月也来了,而南宫见月这几年因战事折损了不少灵力,留在安和城闭关修养。
南宫家现在光景不如从前,大部分的城池都被薛家抢了去,门徒也是寥寥。很难想象前几年强盛富庶,势夺天下的南宫家族,三年多光景就惨淡成这样。
青颜说得有些伤心,她洒脱个性本不在乎这些家族利益得失,但初为人母免不了多愁善感一些,自己也为这莫名的伤春悲秋而烦扰得很。
她在外屋说话,而在内屋换衣服的南宫火麟一直没有搭茬,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青颜的话也正在伤神。青颜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往内屋撇了一眼,却看到南宫火麟举着自己白嫩的胖儿子正玩地开心,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刚才说的话听进去。
南宫火麟向自己的外甥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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