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聆歌》第174章


聆歌瘫在楼幽兰的怀里,不停地捶打着他的后背,震动着他的腔子,发出嗡嗡的声音。楼幽兰默不作声,就这么受着她的发泄,直到她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完了,他才哑着嗓子说了句:“本以为你昏了这么多天身子一定亏空了,瞅你这力道,想是一直都在养精蓄锐呢?”
说完,竟开始弓起身子止不住的急咳起来,他这几日根本就没休息,再加上惶恐不安,本来就是强挺着,好不容易盼到聆歌醒了,上来就是给他一顿捶打,战场上没受过的伤,这下子倒好,全补上了。
聆歌一惊,忙离开他的怀抱去瞧他:“怎么了?我把你打坏了?”
楼幽兰掩着唇,咳得满脸通红,缓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摆了下手:“又不是个娘们儿,捶打两下,还能打坏了。”说完往榻子上一倒,顺势拉了把聆歌,让她枕在自己肩上“就是有些累了,不打紧的。歌儿,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对,可有些话,我想同你说说,关于聆风的,还有……容渊的。”
聆歌本来不愿同他躺倒一处,他是间接害死聆风的凶手,他们不共戴天着呢,她就算不能杀了他,也没道理还和他躺在一块。刚想挣扎,听他这么说了,倒是一下子安静下来。
楼幽兰等了等了,见她不再拒着自己,这才放松的一笑:“歌儿啊,聆风的事……我该怎么说呢,我惋惜的很,觉得实在没脸子见你,我晓得这样说你会觉得我道貌岸然,但我不骗你,我也看着聆风好,他年纪小,又有骨气。我先头和十九弟扮成燕坪国的士兵潜进过牢里去看他,告诉了他万事都要等着我,可是……”
他顿了顿,觉得不但自己的一腔心血都付诸东流,还引得聆歌这样子恨他:“那天朝华也在城楼上面,朝华你还记得吗?他是咱们的人,几年前被我派到了楼幽篱身边去做暗子,聆风还在燕坪国天牢里的消息,就是他传来的。
“我是早就知道他在燕坪国,不告诉你,也没旁的意思,就是怕你担心,帮不了我的忙,反而还跟这裹乱。可我从头至尾就没有想害死他的念头,若是有也不会等到了今日,朝华可以随时听命,想在牢里解决了聆风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那日,在神武门城楼上,朝华是早就得了令的,他会不顾一切的去救聆风,他是你弟弟,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可是……事出太过突然,我和朝华都没想到聆风这样决绝,竟然和楼幽篱同归于尽了……
“他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不知道,看着他跳下城楼的那一瞬间,我都要恨死他了,我说的话他竟半点都没记得,非要害死你我不可……”
楼幽兰一口气说完,忙侧过头去看她的脸色,聆歌喘着粗气不说话,眼泪一直在无声无息的划落。楼幽兰叹了口气,拿着衣袖去拭泪:“所以你不能全都怪在我身上,聆风死了,我也难过,可你想发火发脾气都没事,打骂也成,但你不能不同我好了,这样子我委实忒冤枉了……。”
待到聆歌哭一段落,他晓得她定是听了进去,又问道:“你都明白了?我知道你难过,可是脾气发完了,咱们还得回天赐城去,玄宁和凤羽你不管了?你这做娘的也真够狠心的,就这么把他俩扔在那里,也不怕出了事?”
聆歌一听到楼幽兰说孩子们,又是一阵心肝肺疼,抽噎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有阿珠和阿真照顾着呢。”
“你呀。”楼幽兰摇了摇头,怎么说她好呢,心地这么善良,对谁都没个提防“但愿没事吧,若是孩子们真出了事,那这天便真要翻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聆歌急忙支起身子紧张的看着楼幽兰。
“没什么意思,就是有些想他们,你不想孩子们吗?”
聆歌点了点头:“想。”
“嗯。”楼幽兰拍了拍旁边的榻子,示意聆歌继续躺下来“那咱们就快点回到天赐城去?”
“嗯。”聆歌咽下喉间的酸涩,聆风的死确实对自己触动巨大,可真就像楼幽兰说的那样,她还有孩子们,做不到俩眼一闭,真的撒手不管了。
“既然咱们要回去,那就再说一说门外那位……”

☆、第一百二十章 只此一心不可负
听到楼幽兰提起容渊,聆歌突然浑身一震,心中莫名的开始急跳起来。她与他不过才刚刚相认,甚至还没来得及体会一下重逢的喜悦就发生了这样子的事。自己呢,则稀里糊涂的又被他救了一次,真像楼幽兰说的那样,欠他的一切,该用什么去偿还呢?
楼幽兰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自然能感受到她的任何变化,察觉到她浑身突然的僵硬起来,什么也没说,心里一慌,一下子就没了底气。
无论他和聆歌再怎样的亲密,中间都要隔着一个容渊。他不置可否,那样的爷们儿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可恨的是不但脾气好,人还体贴。放在哪个姑娘身边都难保不会对他动心,所以这就为什么即便分开了这么久,聆歌依然对他念念不忘。
可是再忘不掉又能怎样?聆歌可是正经八百的进了玉牒,成了自己的媳妇,现下连孩子都有了,他就是再有什么念想都不应当了。
前头他允许容渊隐姓埋名的守在聆歌身边,那是为可以随时保护她的周全。但现在可不同了,他恢复了模样也恢复了身份,若是再叫他们腻在一处,保不齐什么时候死灰复燃,真就撇下孩子和自己远走高飞了。
“你……你对他……究竟是个什么念想?之前的事呢?你全知道了?”
“之前?”聆歌一愣,敢情儿这位爷全都知道,和容渊合着伙的耍戏自己玩呢?怪道之前他见天儿的和辛夷横眉冷对,原来是早就结下了梁子,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他是谁,还叫他同我待在一起?”
说到这个楼幽兰觉得自己就是一肚子的委屈,他撇了下嘴:“那还能怎么办?那时候我马上就要出征,你一个人在天赐城里我放心不下。想来想去,能玩命的保护你的也就只剩他了。天晓得我不在时是怎么担心的,日夜的提心吊胆,没得头发都要愁白了。”
“他……他不是那样的人。”聆歌蹙了下眉头,现在再回忆一下容渊扮成辛夷独自守着她的这些个时光里,完全没有半分的逾越,不但对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还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与楼幽兰的孩子。
容渊为人坦荡,果然是个真君子。
楼幽兰一听聆歌这样维护他,捻醋犯浑的劲又上了头,他老大的不高兴,转过身子背对着聆歌负气道:“对,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正人君子,我是小人!反正在你眼里他什么都是好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说他什么了,你就这样维护他?”楼幽兰腾的坐起,一张俊颜阴沉着回头去看聆歌“多早晚显着他了?他做什么巴巴的从回生谷跑来,明知道你已经嫁给我了,还要赖在咱们身边,他安得什么心哪!”
“楼幽兰!容渊救了我无数次,若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我们之前是有过感情,但自从他隐姓埋名以来从未做过半点逾越的事!自从你走后他明明有着那么多的机会,可他依然和我保持着距离,难道不就是为了尊重你我吗?”楼幽兰有些蛮不讲理,聆歌知道他在吃醋,可并不代表他能这样肆意的污蔑人家。
“你这么急赤白脸的干什么?怎么?没发生什么你还觉得有点惋惜吗!”楼幽兰提高了声音,他实在受不了聆歌这样子的维护另一个男人。
“你!”聆歌气结“你简直无理取闹!我不和你说了,你愿意怎样想就怎样想吧!我累了,你出去!我要歇着了!”说完当真翻过身去,背对着楼幽兰没了动静。
她这么撂挑子不干,倒是让楼幽兰一愣,其实细想起来,自己是有点小提大作,容渊若是真有那些个心思,保准儿也等不到现在。
眼下不是和她吵架的时候,自己怎么混帐了,这时候和聆歌吵架不是,明摆着将她往容渊那里推吗,他得和聆歌一致对外,把容渊赶走才是正经。
楼幽兰挨着聆歌躺下,小心翼翼的环过她的腰身,聆歌作势就要甩开他,他又急忙的贴了上来:“别恼别恼,我错了还不成吗?我就是一时嫉妒了,我给你赔罪。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吗?一遇着他我就乍毛了,还不是怕你同他走了,再也不要我和孩子了。”
他说的委屈,聆歌却不为所动,狠命的甩开他的手:“不可理喻!”
楼幽兰再接再厉,继续伸手将她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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