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下》第30章


别人的棋。
由棋及剑,遗玉悟出了他自“轮回”后的第二剑——弈剑。
弈者,棋也。弈剑者,以落棋之法行剑也。
……
“这一枪,出右!”
遗玉在挡了一击之后,心思一转,脚步往后一移,口中低声自语。
梁青鱼心中无奈,心中想有所抵抗,但手却不由自主,不得不出枪击向遗玉的右侧。
“右边有树,中有剑,故击左!”
遗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在风中与梁青鱼的咬牙声不期而遇。
梁青鱼心里积郁的火简直都要喷流成熔浆了!却偏生又发泄不得。不仅如此,自己还不得不跟随着遗玉的指令出招,不出还不行!一旦强行变招,自己只怕就会立刻落败!
梁青鱼出枪击左。
“这一次我将封闭左右,你只能甩枪横扫。”
梁青鱼甩枪横扫。
众人哗然!
他们没想到仗还可以这么打!简直就像是大人牵着小孩子走路,想往哪里牵就往哪里牵。就仿佛一条已经修好的路,你除了这条路外,你无路可走!
堂堂梁青鱼居然沦为了牵线木偶啊!
“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我眼花了吧?”
“形势反转的如此陡然,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莫非是簪花的功效?否则为何遗玉在簪花之后如此神勇?”
“嗯,或许是!毕竟是泮宫的桃花,久染灵气,兴许真有此神效,改日吾等也来试它一试!
……
南淮城中也同样如此。
梁青鱼的威名他们甚至比那些士子知道的都多!
毕竟梁青鱼教训的公卿子弟多是纨绔,市井中对梁青鱼颇多赞誉,如今见他被人吊打,也是十分惊异。对这个遗玉更是另眼相待!
至于那些女郎就更不说了,眼睛已是桃花状,甚至比遗玉发髻间的桃花更像桃花。
她们只看到一袭白衣若雪的遗玉,及腰的长发间簪着一枝芳香浓郁的春桃,在桃花林里且行且停。微风吹拂,花瓣落到少年衣上,仿佛一面刺满鲜花的素白屏风。偶尔悠容闲适的挥剑,就能把敌人打得狼狈不堪——至于那个敌人是不是她们以前的偶像,这就不知道了……
……
“停!”
梁青鱼猛地大喝一声,掷枪于地,“我不打了!”
打仗打成这样还打毛线啊……
“哦?”遗玉微笑说道,“多谢青鱼兄承让了。”
“哼!”
梁青鱼撇过头,冷哼一声,眼里却露出敬色。
这时,天空中出现南宫彦的声音:
“武选,遗玉胜!”
……
“武选甲榜一人,乙榜八人,丙榜十五人——”
“甲榜凉州遗玉,乙榜南淮梁青鱼,乙榜凉州唐轲——”
缓了片刻后,南宫彦开始判定名次,名字一串,但大家只想听到第一个。
文选甲榜!
武选甲榜!
双甲榜!
虽然大家的心里早已经猜到这个事实,可是等到自己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甲榜得之不易,得一已是极难,何况兼得?
上一回在南淮泮宫出现的双甲榜,似乎已经是五十年前的旧事了吧——在场有熟知泮宫掌故的人在心里默默地想。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桃花林中的众人都纷纷向遗玉拱手称贺。
“恭喜遗玉兄,得泮宫双甲,古今罕有,诚可谓大才!”
“鲲鹏奋翼,已有乘风之势,凌云之期不远矣!”
……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耳里尽是贺辞,遗玉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团团拱手应付,场面一时喧闹起来。
梁青鱼捡起掷在地上的木枪,说道,“这次败给你了,我服,但也不服!”
服,但不服?
这是什么意思?
见众人不解,梁青鱼解释说道,“此次武选,南宫先生为了避免误伤,故而禁止参选士子动用真元,只能用些武者手段,单纯地比武。有此限制,我打不过你,服气!但如果放开限制,作为一个修士,我必败你!”
遗玉听了,看了梁青鱼一眼,发现梁青鱼的修为果然不错,已达观星中境,在年轻一辈中,当属佼佼者。可是,不够——
唐轲笑问道,“你是什么修为?”
梁青鱼傲然道,“在下不才,忝为观星中境。”
哗!
众人一阵骚动。
梁青鱼的修为境界一直都是南淮城的一个迷。有人说是初照,也有人说是观星。主流意见是观星,但是到底观星到了哪个地步,却是不得而知。
如今听到梁青鱼亲口承认观星中境,大家还是有点出乎意料。
唐轲微笑说道,“观星中境?呵呵——不够!”
不够?
众人又是一阵骚然,不够是什么意思?
梁青鱼皱眉说道,“何意?难道——”
唐轲伸手一指遗玉,“他是观星上境!”
不可能!
大家都不淡定了——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姿容无可匹敌,梦境考选第一,如今就连修为都让人难以企及,难道说此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诠释完美这个词的?
然后唐轲回手一指自己,“我也是观星中境。”
众人又一次大哗——然后大家默默的反思,今天实在是不淡定……
梁青鱼说不出话了,捂着胸口——
真是会心一击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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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入泮)'
泮宫有四学——南为成均,北为上痒,东为东序,西为瞽(音:古)宗。
四学有高下之分,职有不同。
初入泮者,进东序,习六艺之学。
学子于东序肄业后,视其学业,或入瞽宗,或入上痒。
至于南均,非天骄不得入!
……
考毕后,有泮宫先生出曲水,入桃花林,引导诸生入泮。
遗玉等人跨过曲水桥,入东门,所见建筑规制浩大,形容古雅,几欲与王宫相媲美。
上一届的士子已然分入了瞽宗或上痒,把东序空了下来,留给后来的新晋入泮者。
“此地便是东序了,尔等以后便在这里进学,勤修先王之道,毋违泮宫之教!”
在一处恢宏地大殿前,一位须发尽白的老先生从殿角缓缓转出,站在九层玉阶之上,手执先圣经典,身畔缭绕浩然之气,大袖垂地,面相古拙。
“老夫南宫彦,忝为南淮泮宫祭酒,掌泮宫诸事,方才考选亦是老夫主持——”
“见过祭酒大人!”诸生拱手躬拜。
“本次考选,得士子四百一十二,皆为良玉美材。遗玉为魁首,梁青鱼次之,唐轲又次之。三日后,自有赏赐颁下!”
有赏赐!
其余诸生一阵艳羡,泮宫传承三千年,底蕴何其深厚!所赐之物岂会寻常?
而梁青鱼和唐轲则羡慕遗玉,传闻历代泮宫考选魁首的赏赐都极其珍贵啊!
听说上一代的泮宫考选魁首沐之风得到的奖励是一匹冰蚕丝绸,刀剑不进,水火不侵。端的是上品宝贝!
不知道这一次泮宫会拿出什么?
冰蚕丝绸?
还是别的?
要知道——这一届的魁首遗玉可是双甲榜啊!可不能寒酸,平白的折了南淮的颜面。
大家都很期待。
可惜今天不是颁布奖励的时候,三天后,入泮士子要去梁王宫陛见君上。到那时,合着御赐之物,再一并赐下。
“一会你们跟着掌议大人环视泮宫,聆听教训,以免日后不适。”说完就走了,走之前南宫彦看了一眼遗玉,凝视了会儿。
这一眼,也留在了很多人的眼里——
掌议,就是具体掌管泮宫事务的大人,祭酒体面尊贵,还要修行,不常处理杂事。泮宫平日诸事一般都分责于掌议之手。
泮宫有四学,故而掌议也有四位——东序掌议,上痒掌议,瞽宗掌议和南均掌议。
现在身处东序,所以南宫彦口中的掌议就是东序掌议——念应白。
刚刚从曲水桥而来,接引诸生入泮的先生转过身,微笑说道,“我就是念应白。”
念应白是一个中年男子,青袍玉带,剑眉星目,看起来很有风度和气概的样子。
念应白道,“其实以前是有入泮大礼的,可是后来辟雍下令说只准辟雍行此礼,其余诸国泮宫不得行。既然这样就没办法了,只得取消了。”
“辟雍为何要取消?”人群中有人发问。
“无非就是彰显地位罢了,毕竟辟雍是天下泮宫之首,位分尊贵,不甘心没落也是有的。发个无关痛痒的命令,大家也不会拂了他们的面子,体现一下存在罢了。”
唐轲口舌刻薄。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到辟雍和泮宫之间长达千年的恩怨情仇了。
众所周知,天子立辟雍于王畿,立泮宫于诸侯,皆为教化之所,培育英才之地。辟雍为天子亲设,自然最为尊贵,故而辟雍为天下诸国泮宫之首。
而后周室衰弱,九鼎东迁,辟雍也随之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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