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下》第17章


然后唐轲想也不想地直接大骂了一句,“狗一样的东西,也敢拦我的路!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公子是谁,不想活了吗!”
一句话直接把城门侯骂愣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三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他才回过神来。他拍拍额头,暗叫倒霉。只道是哪家的权贵子弟锦衣出游,自己冲驾犯了忌讳。
……
“哈哈哈哈……”唐轲骑在飞驰的马上,仰天大笑,状极得意。眉梢间尽是年轻人飞扬的意气。
“果然是剑客啊。”危月微微一笑,哪怕是在颠簸的马背上他都能笑的丝毫不乱,“不仅有刚岩般的心,还有弓箭般的词锋。”
遗玉看着唐轲在危月的吹捧下得意的大笑,摇了摇头。危月这家伙不仅损人不带脏字,就连骂你都能让你笑起来。真是厉害!
奔跑了一会,三人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他们的云海感觉到了波动,在观星境的云海里,疑似妙识境的上河虬亮的就像星星。
“诸君!”危月说道,“虽说此地的风景很美,大家都很喜欢。可想来大家也不想自己年轻的身体被埋葬在这里,成为大树下一具华丽的尸骨吧。虽说会有美人穿着盛装前来祭奠,可是站在美人的身边的人不是你啊。为了阻止这幕悲剧,我们还要再快一些啊,起码要比坠落的流星快。”
危月哪怕是在这种面临生死的情形下,依旧优雅的像个贵族。仿佛千年前坐在大殿里的王侯,臣子们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禀奏说敌人已经攻破了王城,就要杀进宫里来了,大势已去不如我们快逃吧。王侯却不慌不忙的抽出腰畔祖传的佩剑,眉眼间淡定从容,说你们先走吧,孤要留在这里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穿戴着冠冕朝服,走的时候也要像个贵族。
虽说危月没有王侯那般为了大义而牺牲的觉悟,可气度是相同的。
遗玉越跑越觉得不开心。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却被逼得这么狼狈的逃窜,这是没有道理的。
没有道理,就是错的。
遗玉不做错事。
“吁——”遗玉一勒缰绳,雪狮子停了下来,他轻声说,“我不跑了。”
“什么?”唐轲惊了一下,也勒紧了马缰,“不跑了?上河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我们不跑难道留在这里等死吗?”
危月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跑?”遗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这是错的。”
“可是——”唐轲一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遗玉的眼神时,就知道遗玉的心意已决,自己是劝不回来的。
他低下头,心里纠结了一下,然后一咬牙,恨声道,“我也早看上河虬那个老匹夫不顺眼了,杀了他也好!”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是认识了一辈子也隔着一副心肠,临到死了也不能成为知己好友。而有些人只见过一面,就已经互相心折,心里许下可以托付生死的誓愿。
杀上河虬当然是不可能的。唐轲说这句话,是表明他愿意留下来陪着遗玉送死,愿意奔向已然注定的结局。就好像古代的武士们,明知道败亡的路已经在脚下,路的那一头是黄泉。可他们依旧细心地擦拭着自己的宝剑,坐在沙场上等着敌人从地平线上出现。然后唱着一首孤寂的歌,淡定地冲入敌阵死去。哀美的就像秋叶。
危月在一旁拍掌笑道,“真是感人啊。我原以为男人讲求恩义的时代早已如薄樱般逝去,那美好的故事只能成为戏子演绎的传说。没想到今天却能在这里重新看到久远的古风,危月何其荣幸,诸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危月愿意与诸位一道去打完那美好的仗。”
坐在马背上的三人就这样约定了生死。
这一幕被千年后的史官记录下来,被认为是日后的盖世英雄们结定生死情义的开始。
遗玉坐在马背上微鞠躬,“遗玉多谢诸位的厚爱了。”
唐轲、危月端坐在马背上还礼。
男人之间的情义就是这样,不需要多说什么,仿佛平淡如水的样子,却能在生死之间心领神会。
遗玉直起身,眼底闪烁着刀剑般的清光,“这一战我们未尝没有机会,我在道观十六年,学了不少本事,也该拿出来用上一用。”
“道观?”唐轲有些疑惑,“是清虚观,还是无为观?”
“是道观。”
“我知道是道观,我是问你哪一座道观!”
“就是道观。”
……
遗玉和唐轲都不想和对方说话了,感觉对方简直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物种,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却还是听不懂,真是够了。刚刚还在托付生死的人,此刻却有些相互“鄙薄”起来,世间事真是玄妙无常。
这是男人之间友谊的第二种特征——尊敬与鄙薄的双重存在。
三个人都下了马,把马远远地放开了。
危月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遗玉道,“上河虬来的这般快,想必是甩掉了侍从孤身而来,这是一个机会。”
“我们年轻而修为浅薄,上河虬为人心高气傲,必定会轻视我等,这是第二个机会。”
“我们先他一步,可以从容布置,这是第三个机会。”
“有此三点,上河虬必死!”
唐轲问道,“我们怎么布置?偷袭?”
“不只是偷袭。”
“那还有什么?”
“沙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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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之下,期待您的驾临。
'(第十九章 沙丘)'
沙丘是一个阵法。
沙丘是一座宫殿。
一千年前,有一位赵国的先王,雄武英烈,志在天下。率领赵国十万铁骑南征北讨横扫诸国,诸国莫能当。诸侯恐惧,联络赵国朝中的逆流,与想篡夺父亲王位的公子何达成密谋。在一次出游中,逆流把沙丘宫炼成阵法,活活困死了赵王。
从此,作为宫殿的沙丘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作为阵法的沙丘。
道观里有两位师兄会阵法,一个是弈师兄,一个是一笔师兄。弈师兄的是棋阵,半壁师兄的是画阵。两者皆属一道,却各不相同。
弈师兄的棋阵在于变化,需要临时布置。而半壁师兄的画阵可以事先画好,需要时再甩出去。两者各有优劣。棋阵变化多端,黑白棋子衍化无穷,却囿于时间。画阵可事先准备,引人入幻境,却失之机变。
世间无完美事,此事亦如是。
弈师兄的棋阵之术虽然精妙,但以遗玉观星境的修为,是很难施展完全的,所以反倒不可以用。而一笔师兄的画,由于是事先画成,遗玉倒可以勉强操纵。
遗玉从大袖里拿出一卷画,实际上是从“无垠”里拿出来的。
“无垠”就是老师给遗玉开辟的随身空间,里面放了很多东西。先前的那把“观涛”也是从“无垠”里取出的。遗玉用大袖作为遮掩,倒不是想掩饰什么,反正也瞒不过,他只是不想太过惊人而已。
遗玉拿着画轴,“这就是‘沙丘’。”
他顿了一下,说道,“我们用‘沙丘’困住上河虬,然后寻机杀他,如果杀不死……”说到这,他有点无奈,“我们也能逃掉。”
“这个主意很好。”
“就这么办。”
……
……
上河虬确实撇下了侍从。
因为他发现带着侍从追人会很慢,而遗玉他们跑得又很快,在不追上去就追不上了。所以上河虬索性撇下了侍从让他们回府,自己孤身一人弃马乘风而去。
他自信以自己妙识下境的修为足以镇杀上河城的一切!
云海舒展,上河城瞬间发觉猎物的位置,然后迅速跟了上去。
一直跟出城外十里,这期间他杀死了镇守东城门的城门侯,只需一掌而已。
他上河虬纵横凉州三十年,还没有遇见过敢这么无视他的人。不仅敢拒绝他的邀见,还杀了他的家臣。在上河城、在城主府的旁边就敢这么做,这已经不是用无视就可以解释的通的,这简直就是蔑视!
上河虬绝不能忍。
在他即位的在三十年里,任何敢于这般蔑视他的敌人,都已化为了灰烬。
……
城外风景如画,也的确是画。
遗玉将“沙丘”展开,融进了这片风景里。
这也是画阵的精妙所在,展开画轴,就可以让画中笔墨与当地地势合二为一。
上河虬一头撞了进去。
明明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林,进来后景象一阵扭曲,就好像踏进了一片错乱的时空。城郊野外的树林变成了恢弘壮阔的的宫殿。
上河虬抬眼四顾。他没想到这几个小蟊贼还有这种手段,居然掌握有“沙丘”这种大名鼎鼎的古阵法。不过也是他过于轻敌了,如果他愿意谨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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