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娘子休要逃》第150章


他再次看向宛陶,想想她的所作所为就气不打一处来,斥道:“缅儿又没死,你丧气地哭什么?”
宛陶连忙抹了抹眼泪抽噎着道:“凌公子说,姑娘即便好了,也不能像以前那般活蹦乱跳了,甚至连幅度稍大一些的动作都不能做,否则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也就是说,姑娘以后就是半个废人了。”
裴恭措怔了良久才道:“只要她能活着就好。”
宛陶又道:“凌公子还说,其实她原本是可以康复的,但是他把仅有的一点火莲花王全都用到了救治小皇子上。”
“什么小皇子?”裴恭措不解地道。
宛陶把头磕在地上道:“奴婢罪该万死,瞒着皇上把小皇子交给了凌公子,望皇上责罚。”
裴恭措仍然没反应过来,他不明所以地道:“你给朕把话说清楚。”
“那晚小皇子出生后的确已经没有了呼吸,后来凌公子来了以后给他喂食了火莲花王,又以内力打通了他的经脉,让他恢复了心跳。”
裴恭措不敢置信地道:“这么说,朕的孩子还活着?”
见宛陶点了点头,他又道:“既然孩子还活着,你为何要瞒着朕?还有,孩子在哪里?”
宛陶迟疑着道:“殿下,不,姬云野说,你若想要孩子便把姑娘交给他。”
原来他们竟是打了这个主意!这么说来,花缅昨夜是打算带着孩子和姬云野一起离开了?还真是绝情呢!思及此,他眸中的冷意越发地凛冽了起来:“你告诉他,缅儿朕是不会放手的,孩子他若想要就替朕养着好了。”
宛陶不怕死地道:“皇上既然已经不爱姑娘了,为何还不肯放手呢?”
裴恭措眸光森冷地看着她:“是谁告诉你朕不爱她了?”
“你若爱姑娘,为何数月对她不闻不问,让她孤衾冷枕,夜夜垂泪?”
裴恭措一把捏住她的下颌:“都是因为你!你身为她最亲近之人,不好好规劝主子,反而助纣为虐,身在南秀,心在东离,暗中和朗夜阁来往,私下泄露宫中机密。你该当何罪?”
宛陶吃惊地道:“皇上莫非是为了这个而疏远姑娘?若当真如此,那你就错怪她了。”
“错怪?”裴恭措眯眸看向她,“难道朗夜阁阁主不是她?”
宛陶一愣:“皇上听谁说的?”
“朕可以查。”
“难道皇上没有查出朗夜阁在创建之初,阁主的确是姑娘,但在她嫁来南秀之前阁主已经换成姬云野了吗?”
“什么意思?”
“奴婢的意思是,姑娘早已不问阁中事务。和朗夜阁有联系的是奴婢,不是姑娘。而且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从未将南秀的任何机密泄露给朗夜阁。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裴恭措凝着宛陶,见她神色坦然,不由蹙起了眉头,如果一切都是误会,那这个误会的根源又是什么?庄紫妍?他想到那一日庄紫妍跟他说了两件事,就是在那之后他才对花缅产生了怀疑继而疏远冷落她。
这一刻,自责和悔恨所带来的痛楚直袭胸臆,几乎将他淹没。他紧紧握住花缅的手,涩声道:“朕以后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离开水华宫后,裴恭措传来花巽,让他重新讯问上次抓到的去朗夜阁接头之人。于是那人在大刑之下如实供出了幕后主使,他们又顺藤摸瓜揪出了庄紫妍。
当裴恭措得知一切都是庄紫妍设计陷害时,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然而终是自己对花缅的不信任才让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最终还是饶了庄紫妍一命,把她打发去了黄觉庵,让她终生都在青灯古佛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
第140章 烽烟
几日后东线有探子传来消息,说裴奇骏和李之航秘密会晤。
当韩征把这个消息传达给裴恭措时,他凝眸东望,幽幽地道:“他们会晤的结果如何?”
“想来裴奇骏想借李馨怡的事策反李将军,但是被拒绝了。他离开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
裴恭措沉吟道:“裴奇骏这哪里是密会,他似乎早就猜到会被李之航拒绝,所以才会做这么一场戏来挑拨朕和他的关系。”
韩征被裴恭措这么一点拨,也觉得裴奇骏是别有用心。他刚想说幸好皇上思虑周全,否则就中了裴奇骏的计了,却听裴恭措道:“不过,朕不得不说,他成功了。”
韩征讶异道:“皇上此话何意?”
“李之航轻易放走裴奇骏又隐瞒了此事,就说明他给自己留了后路。”
韩征恍然道:“这么说,李之航还是有可能会倒戈的?”
裴恭措点了点头:“如今李馨怡在裴奇骏手上,他比朕多了一张牌,他若许李之航以重位并封李馨怡为后,朕不信单靠忠心李之航便能对朕至死不渝。裴奇骏迟迟按兵不动,不只是在观望,想来一直在设法说服李之航。”
“那皇上打算怎么办?”
“既然李之航下不了决定,那朕便帮他一把。”
李之航的儿子李义正乃户部侍郎,在朝廷做事倒也规行矩步,最大的缺点是好男风,家中的妻妾形同摆设,早就引起了她们的不满。裴恭措让人买通了他的一个最不得宠的小妾,揭发他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恶行,比如强抢良家少年进府作为禁脔猥亵,以及私受贿赂。
接到指控后,裴恭措命韩征去调查取证。结果证实其所言属实,于是派人救出了被李义正强抢的少年,并从书房里搜出了很多珍稀贡品。
裴恭措以私藏贡品罪召李之航回京受审,以七日为期,否则以谋逆论处。
当李之航举棋不定之时,裴奇骏再次出现,开门见山道:“李将军难道当真要回京受审?”
“皇命难违,不然还能如何?”话虽如此,然而他又怎会蠢到回去送死。
“那这‘私藏贡品’可属实?”
“这……”李之航张口结舌。
裴奇骏戏谑道:“看来是真有其事了。所谓私藏贡品,代表了包藏祸心,若非想取皇上而代之,便是想改朝换代。难怪我许你以相位又许你女儿以后位你都不肯动心,原来是有更大的野心。”
“你休得胡言,本将向来忠心耿耿,为南秀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无反叛之心。”
“嗯,这话你大可去说给皇上听,也许到时候皇上一念仁慈便将你这抄家灭门的重罪改判成终身监禁或流放蛮荒之地也说不定。”
“你……”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将军一下,你难道不奇怪你那宝贝儿子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被人揭发还连累你东窗事发吗?”
李之航不禁面露讶色:“你是说皇上他……”
“南秀如今内有三王叛乱,外有东离虎视眈眈,再加之我这个心腹大患,裴恭措自然需要安插更多的心腹来为他守土固疆。多年的休养生息,轻租减赋,国库并不充裕,一个南方地震加水患便几乎将国库掏空。现在又面临战乱,厉兵秣马,囤积粮草,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将你撤职抄家,既收回了兵权又充盈了国库,可谓一举两得。”
李之航闻言眉头深蹙,胸中已是气滞难纾,半晌才道:“可是我的妻小……”
“馨怡已被我安置妥当,至于你的家人,虽被裴恭措的人盯着,但只要你答应助我,我也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将他们转移走,保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至此,李之航再无他选,唯有倒戈。
翌日,北线潼城与东线长屿同时燃起战火。李之航飞鸽传书裴恭措,阐明爱国之心,表示愿驱除外敌之后再回京受审。
裴恭措回信:新任镇边大将军花乾即将抵达,望速回。
李之航在点将台上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说皇上受奸人挑唆,陷害忠良,国难当前却临阵换将,是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眼见众将士的激愤之情被挑起,他又趁机煽动道:“如今皇上命本将回京受审,这驻守国门的重任就交给尔等了。”
此时有裨将站出来道:“为了国家大义,吾愿前往京城劝谏皇上,有愿同往者请站出来。”
结果一呼百应。李之航很快点了两万将士向京城开拔而去。
八万守将对阵十万精兵,对于守城的一方来说尚有优势。然而在李之航离开不久,又有五万精兵自海上登陆。守城将士正傻眼间,城门却不知被谁从里面打了开来,于是城外的十五万将士便如泄闸的洪水般涌了进来,以势不可挡之势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终,他们踏平了长屿,直取广安。已经到了半路的花乾只得坐镇广安,与他们展开了漫长的拉锯之战。
与此同时,裴恭措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温良玉和裴樱释接连平定西北和西部的藩王叛乱,正带兵回防。坏消息则是,北线的潼城被姬云野攻下。
八卦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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