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岁月静好》第191章


袁恭又愣了一愣,冷肃着脸不耐烦道,“大哥,要是祖父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袁兆又冷笑,“我现如今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袁恭跟他这个哥哥,自然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的,可是仔细想想。却根本无话可说,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成王败寇,各有命运罢了。
更何况现在并没有到最后的关头,如果不是有人匆匆来告诉他,老太爷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绝不可能放下手里的事情跑这一趟。
他冷下心来,脸上的表情在落日的余晖中也显得格外冷淡,他淡淡地对袁兆说,“我并没有什么话可以对大哥说的。”
袁兆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脸从蔷薇花下的阴影中渐渐显露出来,袁恭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自己的哥哥身上。看到这样狰狞而扭曲的神情,这样的面孔,他只在对阵的时候,那些被他捅死的鞑靼人脸上看到过。
大哥这是要干什么?
也就是在这发愣的一瞬间,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有些熟悉的尖叫,他本能地向后一缩,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袁兆的手中突然亮出一把刀来,对着他当胸就捅了过来。
就在刚刚,他们兄弟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一臂的长短,袁兆出手极快,袁恭就算是躲了,也并没能躲开多远,这一刀直直就捅到他的心口上。
几乎就在同时,三四条身影冲了上来,一下子把袁兆掀翻在地,袁恭就是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脚步,又有人突然从背后冲了过来,他本能的反身格臂一挡,却硬生生的收住了架势。
那个人痛哭着像一支离弦的箭,一下子冲到他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去摸他的胸口,哗哗的眼泪下来,印花了她脸的油墨,她死命扒着袁恭的衣服,要去看他胸口的伤口。
而袁恭在这一愣神之间,则开始拼命地用手去摸那个兵士脸上的油墨,其实只要轻轻的一擦,那脸上的油抹易容改装用的面粉块儿,就呼啦啦地落下来,露出里面像小花猫一样雪白的脸庞,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一样。他紧紧的抱住这个突袭他的,小兵,情不自禁的就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安儿啊,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道我差点要疯了……”
张静安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已经找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了,一心只想着他胸口挨了一刀,好半天的才呜咽出声,“让我看一看,要不要紧,要不要紧,你千万不要死……”
袁恭却不肯放开她,只捧着她那还满布油彩的脸不停的亲吻,直到看到她哭的要闭过气去了才放开她,顺势撕开了被袁兆一刀划开的衣衫,“看,我没事,穿着你给我的甲呢……”
他在刚才那一瞬间,真的仿佛又活了一世,这一世不堪重负的一切,突然就放开了。
在大哥一刀戳向他心窝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一边闪避着,一边就在想,他这一世,最幸运的,就是娶了张静安。
若不是为了思念她,他怎么可能天天将这软甲穿在身上呢?
如果不是为了想她,也许他就该死在这一刻的吧。
那刀捅在心窝里,有软甲隔阻,他又就势退了几步,压根也就是如挨了一记重拳而已,连皮都不曾蹭破,哪里会有什么事?
张静安呆呆地看着他撕破的衣服里,那泛着白色荧光的软甲,呆呆地看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突然就破涕而笑,猛然抱紧了他。
袁恭没死,袁恭没死,这一世没有死,她竟然是成功了的。
第97章 终章
袁恭与靖江王合谋,悄无声息地将张静安,从京城运到了天津,但是到了天津之后,张静安指上程瑶带两个孩子南下,自己则问王文静借了一些人,微服潜入了京城。
袁恭曾经因为她的失踪差点崩溃。
他本能的以为她要么是落到了刘璞的手里,要么就是被刘易抓走准备要挟自己为他卖命。
可韩毅亲自出马稳住了袁恭。
他以天字一号大特务的身份与袁恭承诺。张静安绝对没有落到刘璞或是刘易手里,要是这样的消息他韩毅都不能确定,他还摻活什么夺嫡?不如一绳子吊死陪了老皇帝就算了。
所以张静安失踪一时之间并没有生命的安全。
这才稳住了袁恭的情绪。
可即便是这样,袁恭的精神在张静安重新出现之前,还是恍惚的,他再怎么也想不到,
不管外头的世界怎么闹腾,张静安居然都安心的躲在袁家,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她是管不住袁恭,但是她可以守着袁兆。
只要守住了袁兆,她就能避免上一世最后的悲剧的发生。
她足足守了七八天,终于是将袁恭给守到了。
她并不知道,在她安心守着袁兆的时候,袁恭已经接到天津那边张静安失踪的消息,袁恭差点疯到放弃了一切既定的计划要去找她,愣是被姜文姜武拦住才勉强留了下来,他原本打算的就是在事情结束之后,就立刻往天津去找人的,他什么最坏的情况都想过了,甚至都想过了刘璞背信弃义偷偷派人偷走了张静安的结局。
却死活没有想到,张静安居然一直呆在袁家,趁着袁家的混乱悄无声息的等着救他。
他亲吻着张静安,那边,张静安带来的人已经将袁兆彻底跟捆住,袁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躺在那里。嘴里被塞了块撕破的衣服,狼狈得仿佛是只待宰杀的猪。
国公爷急匆匆地赶过来,嘶声道,“这是干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袁恭这个时候,并不想再和父亲解释什么了,他连父亲看都没看一眼,就揽着张静安,“走吧,我们进宫去,皇上怕是想要见见你……”
张静安此刻,心里也只有欢喜。旁的都不在她的眼里了,她只看着袁恭,袁恭让她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任凭国公爷在身后吼,她也都当听不见了。
她这几天一门心思都躲在袁家,对外头的事情当真全然不觉,她只知道袁恭最后开放了城门放了刘璞进京,她以往怕刘璞怕得心神俱碎,可是这一刻,却全然没有害怕的情绪,拉着袁恭的手,心里满满都是爱恋和阳光。
只要袁恭不死,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袁恭的带了一辆车,一路带她进了宫门。
宫门其实都被刘璞的兵士接管了的,不过宫里,大多数还是原先的宫卫。
袁恭就这样坦然地带了人进宫,他如今这样的身份,竟然是一个人都没问过,他带进宫的是什么人。
他就那样进了宫,一路到了内宫外头,才将张静安给牵下了马车。张静安在路上洗了脸,可还是一身男装。有点怪模怪样的。
可她并没有不好意思,直挺着一干内侍有些诧异的目光就这么和袁恭一起走进了玉宁殿。
殿内在设宴,招待大举进京的刘璞。
说好了是家宴,宴席上没有更多的人。
就只有衰弱到说话都困难的老皇帝,还有在京中那几个一直被皇帝收拾得战战兢兢的老皇叔。
刘璞很诧异,皇祖父都快死了,倒是也真心一心为了天下社稷,在这个时刻竟然还有心为自己登基办这样一场宴会,昭告宗室天下?
他这个人一向是疑心很重的,但是想来想去,却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刘易在他的手中,刘梁已经死了,这个皇位他不做,还有谁能做呢!
于是乎,御酒摆在他跟前,他大可以不要流露出小家子气的猥琐,接过来就一饮而尽,刚要说话,就看见皇帝的御榻之后走出来个瘦小的身影。
刘梁!
他为什么还没死?
他不是被烧死了吗?
他宫中的密探亲自看着刘梁进的母妃何氏的宫中,也亲自看到大火熊熊燃烧,然后将两个人一起烧死在火中的。
连验尸的人都说过,母妃和刘梁抱在一起,因为烧的太厉害,母子不能分离,所以只能一起安葬?
为什么会是这样?
刘梁走到皇帝身边,安然地在皇帝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绷着还有些稚嫩的脸,“大哥,您莫要忘了,那些人,是父亲留给我们兄弟的,并不是留给你一个人的。”
刘璞的瞳孔骤然缩紧,顿时意识到,他被刘梁给耍了。
他被老皇帝耍了。
他被那个叫袁恭的守宫门的小子给耍了。
他们诳了他进城,诳了他进宫,诳了他到这里。
他恐怕是不能活着离开了。
他惊恐地站起身来,就听刘梁还带着童音的声音开口,“大哥,你不是说你是来清君侧扶持我做太子的吗?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的脸色?”
刘璞怒而拔剑,“你……”
可却说不出话来,他心口一疼,那疼痛就好像燃烧的火,瞬间从心口弥漫到全身,可那疼痛却是冰冷的,冷得他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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