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乘龙》第6章


魍降堋K裕阋欢ㄓ泄酥Α!?br /> 司空斛张了张口,终究哑言。
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他的过人之处就是会做饭,可是荡邪火魔能吃吗?!
恢漠剑又一道剑芒挥出,那力道震得司空斛几乎站立不稳。
赤书焕伸手扶了扶他,“你要想,为什么你没有法力却能降服两只覆映?未结丹的肉体凡胎,绝无可能不被覆映迷惑,更不可能只凭符咒降服覆映。你确实有法力,只是不在你身上,或者你不会用。”
一道火舌卷来,司空斛来不及想,张弩射去一箭,慌乱间居然歪打正着,刺穿火舌羽翼。
火魔卷来一声灼热的吼叫,赤书焕一脸赞赏地拍了一把他的背,“可以啊!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说完就又一破空,挥剑而去。
司空斛遍体生寒,他再没见识,也知道只凭弓。弩绝无可能伤到荡邪火魔。
他不看周围火海,缓缓抬起手放在眼前。
这双手比师父的细长,手腕血管里流淌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
师父知道,但师父从来没告诉过他。
“若是为师骗你呢?”
司空斛想过这个可能,当时他笃定地说自己不会生气。
但是,就像菜刀切手,师父说过一万遍“当心”,但只有真正被切出血来才知道疼。
黑铁大弩张到极限,绷得司空斛手臂生疼发抖。
他咬紧后槽牙,一箭射出,“崩”的一声弦响。
荡邪火魔痛叫一声,火舌拂过自己受伤的面孔,随即,妖异魔气化成黑红实体,向着司空斛奔腾而来,径直抵达他的胸膛。
司空斛来不及躲闪,但手中黑铁大弩猛然颤动,一阵黑气近乎野蛮地蓬勃生长,如同爬墙青藤一般迅速织造出黑金丝线缠成的结界,遽然挡在他身前。
火舌与黑金网相触,将大网舔出一个口子,随即惨叫着退避数尺。
眼前黑气金网凝成实体,同头顶到靴尖,丝线堆积出一具少女的躯体。
漆黑高马尾用一对金铃束起,发尖拂在司空斛下颌,愤怒地转回头来,铃音清脆,近乎喧闹,带出一张明艳无俦的脸来。
火铃?!这张黑铁弩上附着的精怪是火铃?难怪火铃成天躲在兵器箱里!
火铃这一气非同小可,气得眼睛都发红,伸手就把司空斛推了个趔趄,“司空!你怎么能偷偷下山?!你知不知道师父……你怎么能偷走我?!你的法力又不能使出来——”
烈火退了片刻,随即更加凶恶卷土重来。
火铃仓皇一挡,推着司空斛向后退去。
但司空斛不动,碎发被烫到扭曲的空气吹拂向后,面上神情近乎狞厉。
“我的法力什么?”
这么说来,十九师叔说的是真的。
师父藏起了他的法力,让他在白头崖上做一个快活的废物。
做废物而已,不是大事,甚至是好事。
他不是不愿意做废物,但是师父骗他。
欺骗可以是敷衍,可以是厌恶,可以是有所图,独独不可能是喜爱。
火铃不耐烦,“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荡邪火魔是万鬼泉曲跑出来的,八个赤书焕都打不过,你别拖后腿——”
火舌从她身后席卷着黑气慢慢涌上来,司空斛神色一凝,猛然出手拍开火铃,“让开!”
烈火混着烧灼魔气扑面而来,火铃的黑丝金网来不及铺展开就被冲散,人被司空斛塞到身后。
司空斛又一箭射出,这次更准,直接射穿那只血红的眼睛,引得妖魔尖锐惨叫一声。
冲天高的元火终于被逼出,乌黑魔气直向司空斛扑来。
这次没有火铃挡在身前,司空斛手臂被烫得颤抖,五指一松,黑铁弩掉落在地,身躯被那股邪气的大力卷挟向上,直到陷入烧得发红的外焰,他这才发觉,原来这里是一处山顶。
山顶葱翠,绿意茏茏,绵延千万里河山。
河山之外,正有一抹玉色剑光劲厉劈下。
司空斛双眼渐渐模糊,随着火舌退去,灼热的烧痛感四散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少侠,你要知道,师父骗你而已,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习惯就好。
PS谢谢旁友们的打call收藏和评论!谢谢空酒瓶同学的五!十!瓶营养液!
也太豪气了吧!我作为一个新人!开眼界简直!
五!十!
五十瓶是什么概念,四舍五入就是一颗红亮的心!
(虽然不知道营养液是干嘛的,但是不管,都给师父喝了吧。咕嘟咕嘟咕嘟。)
第5章 红线
山中草屋夏日凉爽,晨风一吹,司空斛就慢慢睁开眼睛。
四歌变回白鹿,大概吃饱了草,窝在地上熟睡。火铃在他身旁坐着玩线绳,细指头时不时捋一捋白鹿的皮毛。
窗下站着一个人,白衫清净,黑发高束,霄明太华香的气味散溢一室。
司空斛看了很久那个背影,开口轻声叫道:“师父。”
师父转回头来,“阿斛。”
司空斛撑着坐起来,打量了一圈自己,发现自己一身皮肉完好无损。
他说:“师父,荡邪火魔死了?”
师父说:“嗯。”
“是不是因为你来了,它才会输?”
师父看了他一会,才说:“阿斛,你想问什么。”
司空斛咬了咬下唇,“师父,荡邪火魔的元火是被我逼出来的。”
这话不错。
实则陆僭来时,荡邪火魔大势已去。就像蜜蜂蜇完人被拖出内脏,一团元火被逼出,这火魔也完了。
当时司空斛逼出元火,惹得火魔回光返照般烈焰狂烧,他被卷下山谷,陆僭只来得及御剑俯冲而下,把他捞上来。
除此之外,并无特别。
司空斛只是魂魄受了波动,身上连一点烧伤都没有。
陆僭却罕见地沉默了一会,才说:“是你逼出来的,那又怎样?”
司空斛说:“可是,十九师叔尚且不行,我……又怎么可能。”
师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面不改色地撒谎,“你是我的弟子,自然有过人之处。”
司空斛愣了半天,赤书焕说的“你确实有法力”,火铃说的“你的法力不能使出来”,一堆字眼化成垂死的蜜蜂,嗡嗡叫嚣。
他低下头,“师父,你从来没有说过。”
师父什么都不说,他有记忆以来就在白头崖上,甚至不知道自己生父生母姓甚名谁。
师父依旧不说什么,双手把那张黑铁大弩捧了过来。
司空斛看着师父坐在床沿上,手指把大弩一寸寸抚过,小心地放在他腿上。
师父的声音很温和,“你不下山是最好,但为师拦不住你。既然如此,就把这张弩给你。它叫‘隅康’,是用白元洞泉下黑铁炼成的法器——”
司空斛突然高声:“我不要!”
师父一愣,把手抽回去,“阿斛,你私自下山不对,但为师没有怪责你的意思。但这隅康,本来就是炼给你的,现在给你,也是物归原主。”
司空斛咬着牙,眼睛又酸又涩,别过头去,“倒不如把我的法力物归原主。”
师父松开手,慢慢站起来。
司空斛偷看了一眼,发现师父的表情很是吓人。
师父的语调冰冷,“谁告诉你的。”
司空斛说:“所以,是真的。”
陆僭皱眉。
这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再次确认,司空斛只是在告诉他:你骗我,而且我知道。
他有法力,并且是决不一般的法力。
火铃知道,四歌知道,连第一次见面的赤书焕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但师父一直不告诉他,一直把他瞒在鼓里,一直让他打算做做洒扫过完一生。
师父骗他,一骗就是十七年。
司空斛的眼圈渐渐红了,但神情倔强,一点泪光都不肯泛出来。
师父也没打算哄他,转身去拿太微剑,一边说:“睡醒了就起来,跟我回千秋山。”
师父的语气中是少有的严厉,但司空斛没动,只问:“十九师叔呢?”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他宁愿跟赤书焕风里来雨里去,降妖除魔死于火焰,也不想要再见到师父。
师父头也没抬,又恢复一点云淡风轻,“你是我陆僭一人的弟子,你没有什么十九师叔。起来,跟我回千秋山。”
司空斛看着师父的侧脸,念头终于翻到第二层。
他心想,可是跟赤书焕走的话,再见师父,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师父骗他,可那又如何?
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被骗一次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站起来,把“隅康”背上肩,沉默地跟师父走出门。
司空斛还没见过师父御剑——事实上,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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