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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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抱着希望之时，姚氏却话锋一转，对二人说道：“不过你们也不要觉得姚玲就会没事，木笙歌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姚玲下手害没了的，我会把事情说清楚，一切还得看顾家的意思，他们到时候要是不肯饶恕姚玲，你们最好有个心里准备。说句不好听的，这件事我们姚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我有心袒护姚玲，事实摆在眼前，我是有心无力。”
姚氏的话无疑再一次击垮了姚老爷和姚夫人的希望，两人脸色瞬时微沉了下来。姚老爷面露尴尬说道：“你有你的为难，且不说顾家人最后能否绕过姚玲的所作所为，你愿意帮她说话，我自然是感激不尽的，结果如何，也只能看这丫头的造化了，我和她的母亲已为她尽力，即便她日后埋怨我们，这件事也不是我们能决定得了的。”
姚夫人听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了苦涩，她看了看姚老爷一眼，嘴角挪动了几下，似有什么话要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便将眼神又垂了下来。
姚氏看了看辰时辰，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大将军把事情说清楚。”末了，又说，“你们随我一道，多个人也多张嘴。”
二人点点头，自然是愿意前往的。
姚氏带着哥哥嫂嫂直接来了韵云居，最近大将军都在张氏这里歇息的，虽然她不肯承认，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想承认也不行。
一路走来，姚夫人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凑身到她跟前，低声问道：“大将军经常在张氏这里过夜吗？是多久没到你那里去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刻意隔着姚老爷的，姚氏听到嫂嫂这么问，难免面子上挂不住，一时没好气的说道：“这还不是因为玲儿，之前为了促成她和大少爷的亲事，闹了不少笑话，故此惹的大将军不快，渐渐的，关系倒不如以前了。”
这话听着似有责怪的意思。
姚夫人本是好心一问，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因女儿而起，最后不得灿灿的表示着歉意：“为了玲儿的事，让你费了不少心，事情变成这样子，我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不过你和大将军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说变就变，我相信以你的聪明，终有一天会再把失去的赢回来的，嫂嫂对你有信心。”
第五百四十章颜面
姚夫人这么说，主要是为了替女儿表示歉意，安慰姚氏罢了，至于是否能够赢回局面，她自己也是不大确定的。毕竟大将军对张氏一往情深，她嘴上不说，心里可都明白着的。
姚氏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可是面子要强的她，哪能轻易示弱，甘心低头。
况且，她这个嫂嫂眼下一门心思都在姚玲身上，哪有什么心思关心她现在的处境，或是过得好不好，无非也就是随口问问罢了。姚氏笑了笑，说道：“嫂嫂真是看得起我，我哪有那么大能耐能让大将军回心转意，张氏的手段，我自然是比不过的。更何况，大将军本就对她情深似海，如今又和大少爷相认，算是坐稳了顾家主母的地位。相比于他们一家三口，我这个外人反倒显得有些多余。如今，我也没想过再要争什么的了，不过是希望过些安稳的日子罢了，眼不见心不烦的，图个清净也好。”
姚夫人一时惊讶不已，一双眼睛透露着几分陌生打量着眼前的姚氏，看得姚氏忍不住问道：“嫂嫂为何这般看我？”
姚夫人这才说出心中的疑惑：“刚刚那些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你性子一向要强，从不会轻易认输。”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没到最后，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姚氏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顾家如今的情势还看不明白了，她虽然还是顾家的二夫人，却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不可一世的顾二夫人了。
当初为了巩固她在顾家的地位，不惜一切手段帮助姚玲，甚至陷害木笙歌，大将军早已对她不耐烦了，只是顾念两家人的面子，不想把关系闹僵，这才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的责怪。要是从前她没有看清，一心想着怎么跟张氏斗，在经历了这些事后，她算是慢慢看明白了过来。有些事强求不得，比如她自己，再比如姚玲，画虽如此，她却又实在是不甘心。
姚氏不打算再想这些烦心的事，随即打住思绪，对姚夫人道：“不说这些了，眼看快到韵云居了，还是想想如何跟大将军解释姚玲的事情吧。”
大将军此时正在屋里和张氏用早膳，可张氏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顾衍便放下筷子，轻声道：“怎么，不合胃口吗？这些可都是你平时爱吃的。”
张氏叹了叹气，说：“笙歌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还有胃口，也不知道这孩子身子如何了，还有咱们澂儿，看得出他这次极为生气，在姚家人面前也丝毫情面都不留，我听丫鬟紫竹说他这几日寸步不离的守在笙歌身边，照顾她，可别光顾着照顾笙歌，把自己身子累坏了。”说到这里，张氏准备起来。
顾衍见状，问道她道：“你这是要作甚？”
“我不放心，得过去看看他们。”张氏想也不想的回道。
顾衍却拦他道：“澂儿他不是小孩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从未让我们担心过，这么些不都这样过来的吗？而且我觉得笙歌现在应该不想见其他人，就让我们儿子陪着她吧，我们就别过去添乱了。”
张氏却不以为然，她反驳说：“我去怎么就成了添乱了，受了这么大打击，心里一定很难受，我过去安慰安慰这孩子，免得她继续伤心难过。”
说罢，就要走，顾衍一把拉住她，意味深长的向她解释说：“这次你就听我的，笙歌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难免比别人容易敏感，虽说这次是姚玲下药导致她流产，我想在笙歌心里一定是十分内疚的，怪自己的疏忽使得孩子没了，我们现在过去，反倒是无形中给了她压力，还不如让咱们儿子好好开导她，况且，这个儿媳内心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你就放心吧。”
看着顾衍一副认真的模样，张氏暗自思量了一番，觉得他的话说的也并不无道理，这个时候，她不想让笙歌这孩子感到压力，于是打消了念头，冲他说道：“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不去便是了。”
见张氏松口，顾衍微微笑了笑，说：“倒不是夫人说不过我，实则是出于从两个孩子角度考虑。”
两人说话间，紫竹进来回禀道：“禀告将军，夫人，二夫人领着姚老爷和姚夫人在外面求见。”
此话一出，张氏立马变了脸色，就连顾衍的表情也微沉了下来。
张氏看向顾衍，说道：“她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还带着姚家的人过来，该不会还是为了姚玲的事求情来的，昨日说的已经够清楚了，看样子他们还是不肯私心。”
顾衍沉吟了一下，才道：“这个元岚就算是姚家的女儿，也不能不明事理，事实摆在眼前，岂容他们姚家抵赖，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还把人带了过来，真是胡闹。”
言语之间，对姚氏的不满之意表露无疑。
张氏听他这么一说，心上也来了气，眼眸一闪，既而说道：“人都来了我这韵云居，要是不见，他日传了出来，只怕会落人话柄，要不还是让他们进来吧，姑且看看他们先说些什么再说。”
张氏心想，不管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姚玲害笙歌流产的事情，这笔账，他们顾家肯定要找姚家算的。
顾衍听从了张氏的建议，对紫竹吩咐道：“按照夫人说的，你去把人请进来吧。”
“是。”紫竹应答了一声，张氏又吩咐若秋将膳食撤了下去，随后紫竹将姚氏等人请进了屋。
见了礼，顾衍让姚家的人坐下说话。毕竟是姚玲做错了事，身为其长辈并没有对不起顾家的，顾衍说话的语气多少也稍微客气，没有太多的不快。
紫竹奉上了茶点，退出了屋子。
顾衍和张氏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却并未做声。倒是一旁的姚老爷坐不住了，他先出声道：“多谢大将军和夫人在这个时候还愿意见我们，说来惭愧，我们姚家对不起你们顾家，实在无颜面来见你们。”
姚氏手一顿，不由得的瞥了一眼姚老爷，说这些道歉的话只会让姚家在顾家面前更抬不起头，而她在张氏面前更是起来。
第五百四十一章断清
顾衍也不是个不讲道理之人，姚家老爷都这般说了，他便说道：“姚老爷别这么说，这件事孰是孰非，我们心里还是断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