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第104章


章婧微笑着撤到一旁,事先安排好的人,早就侯在了客厅外,少主的命令一下,他们第一时间就会冲进来。
果不其然!
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瞬间冲进来,将公孙慧围在中间,而且眼神都凶狠异常。
章婧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虽然少主一再嘱咐,演戏时千万不能大笑,但看到少主假装凶狠的模样,仍然快有些忍不住了。
公孙慧始终微笑着,就好像一尊降临人世间的弥勒佛,但不是憨态可掬,而是**裸地蔑视。
“你倒是挺镇静,信不信我把你拉出去砍了?”嬴轩煞有其事地恐吓道。
公孙慧不慌不忙地再举起茶具,临入口前,还轻轻吹了吹:“你不会的,你心里肯定有许多疑问,而我……”
公孙慧饮了一口,徐徐道:“而我可以为你解惑!”
嬴轩仰头哈哈大笑:“你还想唬我?我偏偏不信这一套,动手!”
四个大汉面面相觑,少主之前吩咐过只要做做样子即可,还特别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能真的动手。
如今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呢?
公孙慧将四人的疑虑看在眼里,又偷偷观察了嬴轩的表情,自此便猜到了大概。
不过他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摆手道:“切莫动手!公子有没有听说过李博这个人?”
“仲父?”嬴轩低估一声,双手支撑在公孙慧身前的案几上,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在下公孙慧。”
“干!”嬴轩气氛地爆了粗口,挥手将案几上的茶具打翻在地,“我是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章婧适时地来到嬴轩身后,冲四个大汉道:“你们先下去吧,出去后在庭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客厅!”
四个作揖后,徐徐地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大门。
“信芳,你要干嘛?”嬴轩惶恐道。
李信芳举着长剑,架在了公孙慧的脖子上,因为激动,右手在轻微地颤抖。
大半年了,终于有父亲的消息了,她如何不激动!
嬴轩可以不救父亲,因为他是君;信邑可以不救父亲,因为他还小;即使所有人都不救,她自己也要救。
父亲,终于可以见到你了么!
“信芳,别干傻事,杀了他,线索可就要断了!”嬴轩规劝的同时,眼色示意章婧,让她找机会把李信芳手中的剑夺下来。
李信芳固执地摇了摇头,剑刃在公孙慧的肩膀上荡了两下,撕心裂肺道:“快说,父亲到底在哪里?”
公孙慧依旧笑着,只是微微皱着眉,脖颈处如虫蚁噬咬般疼痛。
不用猜,他也知道,剑已经划破了皮肉,鲜血也应该流了出来。
公孙慧依旧不动声色,他懂得欲成大事必须要有一些牺牲的道理,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在忍耐。
同时他也在等别人替他解围。
嬴轩留意到了公孙慧脖颈处的划痕,虽然只伤及了皮肉,并无大碍。但从李信芳此时的精神状况来看,指不定真的会一剑杀了公孙慧。
嬴轩脑筋脑汁地思索着,但心急如焚带给他的却是脑袋一片空白。
“你到底说不说?”李信芳有些神志不清了。
嬴轩一咬牙,攥紧的拳头瞬间松开,右手迅捷地握在了剑刃上:“醒醒吧,他若是死了,你可真的就见不到仲父了!”
嬴轩只觉得手心剧烈般疼痛,不由得深呼一口气,闭紧牙关,用力地抿着嘴。
鲜血顺着剑刃,缓缓地滴落在案几上。滴答滴答的,很快便聚集了一大片,最后慢悠悠地流到了地面上。
此刻客厅内只有三人的急促呼吸声。
章婧早已惊得目瞪口呆,随后更多的便是心疼。
章婧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附在李信芳的右手上,两人一同握住剑柄。但她不敢使出太大动作,她心里清楚,动作只要稍微大一分,嬴轩就要多遭一份罪。
见李信芳并不排斥,章婧开始试着掰开她的玉指。本来章婧以为还要花上一番功夫,令她没想到的是,李信芳竟然自己松开了剑柄。
章婧顺势夺过长剑,将其甩在一旁,然后搀扶着李信芳到一旁休息。
章婧一直在担心嬴轩手上的伤势,李信芳刚一坐下,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为他包扎伤口。
只是刚一起身,却现左手被人死死地拽着。
转头望去,却是一张担忧而又愧疚的脸庞。
章婧再次蹲下身子,双手搭在李信芳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担心。
章婧这才知道,从少主的手握住剑刃的那一刻,芳姐姐就清醒了。明明很担心,当时为什么不及时抽剑呢?
芳姐姐还是这个脾气!
安慰好李信芳后,章婧便急忙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下来,为嬴轩小心地包扎了伤口。
嬴轩左手握住受伤的手腕,含着怒气对公孙慧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公孙慧意外地收起了笑容,整了整衣襟,双手平举到头顶,郑重地向嬴轩行了个跪拜大礼。
嬴轩倒退两步,吃惊地望着伏在地上的公孙慧,暗忖道:这家伙莫非吃错药了?
第136章 狡猾的老狐狸
“不愧是大秦皇嗣,李兄果然没有看错人!”公孙慧起身道。
嬴轩眨了眨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公孙慧,假装吃惊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公孙慧捻须大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傻,我们之间就不用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嬴轩仰头大笑,迅地走到客厅正中央,跪坐下来:“不错,先生快人快语,我喜欢!”
公孙慧微笑道:“公子终于相信在下了?”
嬴轩摇了摇头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公孙慧拱手道:“请!”
嬴轩用手托着下巴,回忆与公孙慧的几次相遇,如今想来似乎都不是巧合。
嬴轩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见公孙慧镇定自若,毫无惧意,便急促道:
“之前你说我,命贵不可言,风水更是虎踞龙盘,还说我将要足登天下,你当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公孙慧点头道:“不错!其实公子刚来长安时,我就留意到了,只是在几月之后才确定公子的身份。”
嬴轩暗呼一声“果然”,这厮果然是在知道我身份的前提下,信口胡诌,什么测字算卦,什么一字知过去未来,都是骗人的!
“那后来你测字算卦,说我有横祸之灾,又作何解释?”
公孙慧仰头笑道:“在下测地准么?”
嬴轩沉默不语,当时吕四却是抓了自己和姿语,倒也圆上了“横祸”,可是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公孙慧也不再卖关子,道:“老朽时刻留意你,自然不会漏掉与你接触的人。
当时你与吕四的矛盾积重难返,而以吕四的性格,对你下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吕四的死,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公孙慧沉吟道:“我自然知晓,只是此时还没到说出来的时候。”
嬴轩恨恨地点了点头,心说,还跟我来这一套,你话里漏洞百出,真当我是傻子?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但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就是绑走仲父的人?”
最后一句话,嬴轩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仇恨这种东西,一旦刻在骨子里,就再也不会忘记。
十二的仇,草原上其他人的仇,尽管他不经常提,并不代表他会忘记,真正忘记的时候,往往是大仇得报以后。
公孙慧心下一凛,对方直射过来的冷嗖嗖的杀气,让他头一回有了惧意。
他悄悄地吁了一口气,指着旁边的李信芳道:“他就是信芳吧!我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好像才这么高。哎,不对,好像只有这么高……”
公孙慧一边说一遍比划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嬴轩试探道:“你认识仲父?”
公孙慧长叹一口气道:“何止相识,李博兄乃是我一生的知己。”
嬴轩见公孙慧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样,但仍对他半信半疑,追问道:“所以仲父把我的事全都告诉了你?”
公孙慧眼角含泪,缓缓地点了点头。
嬴轩低头思索了之后,然后愤怒地拍着案几道:“你在胡说,你根本没见过我现在的样子,如何认得我?”
不过,若公孙慧真是袭击草原的凶手,他在获悉自己秦嗣身份的前提下,应该早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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