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庶女乱后宫》第191章


此时冯润的右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左手腕的疤痕,中指的指环明晃晃的落到元宏的眼中。
指环是银质的,中间镶着紫金藤。元宏第一次见到这指环,是在平城冯府宗庙,那个时候他去探望冯润,就看到冯润戴在手指上。如今好几年过去了,冯润一直戴着,从来没脱离过。
好几次元宏想问这指环的来历。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元宏想了想,终于问了:“润儿,这手指上的指环,是不是那个给你治病的远方送给你的?”
冯润不知道元宏这话是什么意思,或是有什么蛛丝马迹让他起疑心,心头不禁一紧,但表面上却是装了若无其事样,一副坦荡荡的样子道:“陛下说得对,这指环正是当年远公子送给妾的。”
元宏脸上没有不快,只是点点头。
冯润又再道:“妾之所以一直戴着这指环,是因为上面的紫金藤是万毒的克星,万般毒物,尽皆辟易,——事实上,这紫金藤指环,也曾救过妾两次。一次是很多年前妾还在平城冯府宗庙,冯夙成亲那天妾回冯府,妾站在一颗桂花树下,树上忽然掉下来很多蝎子,如果不是这紫金藤指环,妾早已没命了;还有一次,妾已到了洛阳,在金墉宫的青翠园看桃花,冷不防从天而降下一群马蜂,也是这紫金藤指环救了妾。”
元宏神色有些凝重:“桂花树下忽然掉下来很多蝎子?青翠园看桃花冷不防从天而降下一群马蜂?这是怎么回事?”
冯润苦笑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后道:“陛下,妾也不懂是怎么回事。很多事情,妾不敢去猜想。”顿一顿,又再道:“桂花树下忽然掉下来很多蝎子,妾当时看到五妹的贴身侍婢莫琴躲藏在树上,那时候妾正落难,哪敢声张,匆匆地走了,可惜去年莫琴已投井自尽,死无对证了;青翠园看桃花冷不防从天而降下一群马蜂,事发的时候,当时还是皇后娘娘的冯嫔就坐在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观望,马蜂飞走后,废太子就出现了,问妾为什么没马蜂螫死?如果陛下不信,可以亲自问冯嫔和废太子。”
元宏神色更是凝重:“你为什么不敢朕提起?”
冯润又一声苦笑:“陛下政事繁忙,妾哪敢添乱?妾又没有确实的证据是谁做的,闹了起来,还道是妾造谣生事,妾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声张。”
蝎子之事,冯清脱不了干系;马蜂之事,冯清和元恂也脱不了干系。显然,冯清不能容纳冯润,一直有暗中使手段,一次又一次要将冯润置于死地。
元宏终于理解,冯润为什么非要当皇后不可了。
她不过是要保护自己而已。
正如那天晚上她所说的:“当了皇后,不但威风,还可以作威作福,不高兴了,想训人就训人,想甩人耳光变甩人耳光,只有自己去欺负人,没人能够欺负自己!”
元宏忽然又再想起一事来。
他问“那远方,便是高飞吧?”
冯润索性也承认了:“是。”
元宏道:“难怪呢。”
冯润猜测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因此没吭声。
元宏又再问:“那高飞,是不是真的死了?”
冯润心头又是一紧,愈发不安,难不成,高照容真是高菩萨所杀?因为担心眼中的慌乱出卖了自己的心事,冯润垂下眼睛,尽量使声音平静,淡淡的道:“是,高飞是真的死了。”
元宏沉吟:“他是怎么死的?”
冯润猜测不透元宏真的不知道高菩萨是怎么“死”的,抑或是为了套她的话,故意这样问。冯润道:“高飞为了给我治病,上山去采药,不小心被山顶上一块大石头翻滚下来砸中了,临死之前,把高家财产全部赠送给他的表兄弟,——那表兄弟,其实是他父亲的私生子。条件是,到冯府宗庙来给我治病。他这表兄弟,相貌跟他完全不同,医术没他好,还好当时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我还活不到今日。”
元宏点点头。
目光又落到冯润左手腕的那疤痕上。不禁伸手,拉过冯润的左手,放到自己膝上,轻轻抚摸着疤痕。“润儿——”他轻声问:“还疼吗?”
看到元宏不再提高菩萨了,冯润暗中松了一口气,还真担心自己不小心漏了口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她摇头:“早已不疼了。”
元宏道:“润儿,你怎么这样傻?以后,可不许这样自残了。”
冯润道:“妾以后不会了。”
元宏搂了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元宏的唇,很轻,很柔软,细细密密,温暖如微火。
第172章元宏冷酷的一面
冯润望向元宏左额上方有了几根白发,想起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才能够在一起,又再想起他曾经对她的好,两人曾经恩爱甜蜜的时光,一颗坚硬的心,顿时被溶化了。
冯润道:‘陛下——”
元宏温声道:“嗯?”
冯润道:“对不起,妾不应该生你气的。”
元宏道:“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朕,朕不应该怀疑你,更不应该说那番伤害你的话。”他把冯润搂在怀里,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润儿,都是朕不好,让你伤心了。”
冯润一笑道:“陛下,这些都过去了。”
元宏道:“还好,所有的不愉快都过去了。”
冯润把头依偎在他的肩上,喃喃:“是啊,所有的不愉快都过去了。”
所有的不快都过去了?
也不见得。
不外是暂时过去而已。
到了长安,刚刚安顿下来。元宏就接到御史中尉李彪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秘密上表,告发废太子元恂又与左右谋反。
这消息,如石破天惊。
元澄也随着元宏巡幸长安来了。
他对元宏道:“废太子不是囚禁于河阳无鼻城么,身边有人看管,怎么会与左右谋反?”
元宏冷冷的道:“他存心要谋反,自然会有法子。这逆子,看来断然不能留在世上,要不会是一大祸害。”
元澄连忙道:“陛下,他是你的骨肉,你要三思啊。”
元宏没有三思,甚至也没去调查一下情况是否属实,当即令一同到随行跟着他一起到长安巡幸的咸阳王元禧与中书侍郎邢峦率人带着毒酒赶赴河阳,赐死元恂。
元恂的死,冯润在意料之中。
但令冯润意外的是,元宏的镇定自若,没有一点的悲伤情绪,仿佛,被赐死的不是他亲生儿子,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元宏冷酷的一面,让冯润心惊。
冯润却不知道,元宏早已有心要赐死元恂。
前些日子,他发州郡兵20万,限八月中旬集结完毕,准备御驾亲征,进行第三次大举进攻南齐。
进攻南齐之前,他必须要赐死元恂。
元恂作乱,是受了守旧反对汉化改革的大臣,还有鲜卑旧贵及其后裔的利用和挑拨,他们曾经秘谋劫持元恂留居平城,拥立他为君王,起兵割据雁门关以北的恒、朔二州。
尽管他们的阴谋未得逞,但叛逆之心不死
上次元恂作乱,宗室元丕是主犯之一。
元丕辈分极高,是元宏曾祖父拓跋焘的族弟。他的儿子元隆,元超,弟弟元乙升皆涉其中。
叛乱罪大,按北魏法当连坐。
元丕曾特别获赠免死之诏,元宏只诛杀直接参与叛乱的元隆,元超,元乙升,而元丕则贬为庶民,其余儿子流放。
这场叛乱平息后,元宏经过多方面考虑,体谅到鲜卑旧贵和北方各少数族酋长不堪洛阳的暑热,因此允许他们秋居洛阳,春回平城。
别人称他们为“雁臣”,——雁有迁徙的习性,每年都要经过大约1~2个月的时间,途中历尽千辛万苦迁徙。
元宏此举,可谓是宅心仁厚。
他善待众人,甚至愿意放叛乱主谋这一的元丕一条生路,但却不肯放自己亲生儿子元恂一条生路。
元恂是长子,曾经的皇太子。
这样的身份是一张王牌,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元宏担心,他御驾亲征,离开洛阳进攻南齐的时候,那些守旧反对汉化改革的大臣,还有鲜卑旧贵及其后裔,会趁着空子再次联合元恂,会酝酿更大的叛乱。
元宏更担心,他百年之后后,元恪登基,那些守旧反对汉化改革的大臣,还有鲜卑旧贵及其后裔,难保不会站出来公然支持元恂,推翻元恪,从而引起政局大乱,这样会将北魏拖入动荡不安,兵连祸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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