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之名》第156章

巴卫，对吗？”
虽说是问句，星川苍水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疑惑，她没有巴卫高，站在他面前这么说着的时候，却给人一种她俯视着巴卫的错觉。
“你是其它哪个平行世界的巴卫。”她肯定的下了结论，结合曾经的经历，与在幻境中看到的景象，发觉了眼前妖狐太过于明显的行为。
“而你之所以会给我基石的碎片，会在此刻保护我，都是因为一点。”
“巴卫君，在你的世界……你曾背叛过我，甚至杀死过我。”
“你想弥补，想对自己行为做出补偿。”
“——我说的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这只巴卫，就是原来夜鸟口中“杀死过她（女主）”的那只。
另外，女主知道铃兰会动手，所以她在用了一次幻术后动用了镜花水月。
这也是六道骸和Reborn两个人对话的原因。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看到的女主是幻术，但无法察觉到本人所在。
☆、赎清罪孽
曾有某个平行世界，清与巴卫在百年前，巴卫还是大妖怪时期，便相互缔结了契约，成为了主仆。
那个世界的清只是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类。弱小，性格虽然有些自我，但总的而言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儿。除了那副不会变动的容貌，她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们因少女主动的接近，示好，关心，从而演变成互相在乎的人。少女在这个妖魔肆意的年代没有安全可言，但因为有巴卫在身边，即便有对她起心思的妖怪，也不敢随意挑战巴卫的权威。
直到恶罗王发现了少女的存在，出于好奇与某种恶意，他将少女掳走，想看看巴卫的反应。
为了保护毫无反手之力的少女，巴卫与少女签订了契约。
为什么会杀了她？
他也不太明白。
杀了少女的那天，最不敢相信的也是他。
他似乎听见谁说，少女从一开始便对他有所欺瞒。她对他的关心，对他的在乎，都不过是为了想要得到他的力量，让他成为她的仆人。
他对这话并不相信，但这话的影响并非全然没有，所以他想找少女，想听她亲口否认。
“嗯？巴卫呀？”
找到少女的时候，她正在和他的兄弟恶罗王对质。然而还不等他担心少女的安危，想冲过去保护她，他便听到了少女娇笑着对恶罗王说着，“才不是喜欢呢，只是刚好碰到的是他罢了。”
少女的笑容还是巴卫往日见到的那样明媚，却无法再驱走他心中的灰暗。
“结果比想象的还容易呢，巴卫居然主动提出契约。”
“和笨蛋一样~”
听到这些话的那一刻，巴卫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
他默默地走过去，听到恶罗王还能像往常一样对他打招呼，说着“哟，兄弟”。转向少女时，她脸上带着一丝被偷听到秘密的惊慌，但马上镇定下来露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躲在他的身后，说着她有多么害怕，多么期待着他的到来，多么信任他。
真是个笑话。
巴卫这么想着，将少女拉到身前，对她说他听到了方才的话。
杀她？他没有那个打算。虽然少女对他的感情是伪装，但他对少女的感情却是真实，他无法如此轻易的杀掉她。所以只是做出一副厌恶的模样，想将少女赶走。
至少，不要让他再见到她。
然后，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杀了她。』那个声音不大，却像是响在心里，『她欺骗了你这么久，怎么可以留住她？』
他是无法忍受少女对他的一切都是欺骗，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也不认为少女所做的一切都是伪装。即便如此，少女也曾救过他，他无法亲手收割少女的性命。
『她在骗你，』那个声音又说话了，『她甚至能杀了你重要的兄弟。』
巴卫想说不可能，不提少女的能力，恶罗王本身便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不过当他望向恶罗王时，地上一片血红，少女拿着奇怪形状的匕首，一脸邪异的笑容踩在恶罗王身上，满身是血。
那个时候，巴卫仿佛看到自己的世界都染上了血色。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用刀将少女斩杀，而当他看清少女的神色，只能看到少女无法闭上的双眼里，满满的不敢相信与痛心。
——没有恨意。
“哐当”一声，刀已经脱手，巴卫甚至无法回忆起自己何时杀害的少女。
“哦？兄弟，你居然亲自干掉了那个女人？”
完好无损的恶罗王出现在他眼前时，巴卫才突然明白了什么。
一切都是那个声音的骗局。
他的不信任，带走了少女的性命。
可明白了这一切已经毫无意义，少女已经死亡，他的过失也永远无法再得到原谅。
越是长久的时间，少女死亡的场景确实被记得深刻，越让巴卫无法释怀。
直到他认识了黑磨，与这位堕神签订了契约。
『想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这样的契约下，他突然来到了现在的世界。
一个重置了的世界。
他等了许久，在与少女曾经相遇的地方，在更多他们达到过的地方，可他没有等到少女的出现。直到神明讨伐，他兜兜转转了五百年，他才明白，这个世界的少女，根本不是他的清。
这个世界的她有对她好的家庭，有关心她的好友，也有一份称不上好的“工作”。她不是他要找的人，可他还是想为他的过去做出弥补。
可惜，这个世界的少女最终还是死去。
不是因为他，而是为了她在乎的人。
可有一天，在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发现少女重新出现。
那就是星川苍水。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实现他的愿望。
“……是。”
听到星川苍水问他是否杀过“她”，是否背叛她时，他没有否认。哪怕那不是他的本意，动手杀害了少女的也是他，他无法说不是。
“我讨厌背叛。”星川苍水不是看不见巴卫眼中的愧疚，那种感情她明白，可就如她说的，她讨厌背叛，不论任何形式，“你以为现在来保护我，就能弥补你对其它世界的‘我’的背叛了吗？”
“我……你说得对。”巴卫没有反驳她的话，他的目的只是赎罪。他当初取走了少女的性命，如今只是想还回去罢了。又是一个五百年，每日每夜记起他清醒时，少女那副死亡的场景，都是一种对他无声的折磨。
“我没有其它意思，不过星川小姐，你需要力量对吗？”
他早就做好了不被原谅的打算，从一开始，他现身的目的就只是帮助星川苍水罢了。
“你想说什么？”星川苍水听他这么说，捏紧了手中的几枚戒指。
“为了‘安全’回到自己的世界，星川小姐除了要将这个世界的基石恢复完整，以免传送过程中遭到时空乱流，还需要足够量的力量源作为动力，完成置换器的正常启动吧？”如果不是星川清最后被世界反将一局，星川苍水根本没必要考虑这么多，只需要完成置换装置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惜的是，因为她被打上了星川清的印记，她无法以正常的步骤离开这个世界。
巴卫从白兰口中知道这一切，也愿意按照白兰的想法去帮助星川苍水回到自己的世界。
“我可以帮你。”
他指向自己的心口。
“近千年的妖力，足够维持装置的动力，并且保护你不会被其它力量干扰。”他看到星川苍水想要说什么，又接上一句话打断了她，“不同于你所考虑的死气之火，我的力量与你有契约的联系……虽然只是因为她是平行世界你……不过与你有联系的力量，你使用起来会更顺手，还不用怕死气之火这种与生命力量有关的能力体系，会被这个世界同化从而阻挠你。”
“你……”星川苍水确实有这样的担心，但她一开始准备用幻想乡改变死气之火的性质，所以也没有对其他人提起，没想到巴卫此刻会宁愿损失自己全部的妖力，也要帮助她。
“即便你如此，你所希望的原谅……你所背叛的‘我’，也无法再出现。”
“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赎罪罢了。”巴卫这么说着，看着星川苍水时，即使知道她不是他拥有过的少女，也难以抑制住自己曾经有过的喜爱，“我希望你能接受。”
曾经的大妖怪放下了不可一世的姿态，只是卑微的希望能够帮助到少女，害怕曾经不屑一顾的人类的拒绝，只因为更为久远的曾经，不算他一人犯下的过错。
巴卫有错吗？或许是错在不够信任少女。可造成这最后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