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之名》第117章

“算了，有警惕心也是件好事。”星川苍水让他把灯点亮，看到自己因为突发状况而坐到属于沢田纲吉的床边时，星川苍水也一点都不尴尬，“这次也是五分钟？”
这次星川苍水算是明确的知道了所谓契约断掉的感觉了。不过和瑞希的说法稍微有些不同，星川苍水虽然感觉到神使契约被什么垄断，但依稀还能察觉到一些联系。
“是的，看样子苍水姐已经知道十年火箭筒的事情了。”沢田纲吉在刚开始看到星川苍水冷静模样的惊讶后，立刻察觉到了现状，“苍水姐曾经接触过十年火箭筒？”
即使面对着模样和记忆中完全没变的星川苍水，沢田纲吉依旧能毫不迟疑地叫出姐姐的称呼。不过沢田纲吉也知道，星川苍水的样貌本就不会有太多的变化，这件事情他可是亲眼见证的。
不算遥远的曾经，沢田纲吉还听到永远少女模样的星川苍水戏谑着对他说自己是永远的十八岁。
而现在……
他看了眼面前还鲜活的少女，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咦？骸没对你说过吗？”星川苍水有些诧异，按理说，六道骸在十年后也应该是帮着身为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纲吉工作，她的事情难道一点儿也没有透露出去？
“我上次来就是遇见了他。”
“啊……原来如此，难怪库洛姆那天……”沢田纲吉神色间多了些恍然，不过也感觉到了一些违和感。
眼前的星川苍水和记忆中的模样几乎一样，连性情似乎也没有变多少，但身上却有种沢田纲吉曾经没有在她身上见到的东西。
“……苍水姐被我拿枪指着的时候并不害怕？”沢田纲吉想到这里，带着些试探。
“为什么要怕？”星川苍水面露诧异，不同于记忆中少女对自己生命的漠然，眼前的星川苍水与其说不害怕死亡，不如说是自信自己的能力不会让自己到那一步，“即便你当时开枪，我也有九成把握躲开。”
“那还有一成呢？”
“躲不开，那当然死路一条。”星川苍水的脸上满不在乎，好像真的不在意死亡，“……我知道拿枪指着我的你不会开枪。”她似乎是某种安慰，“我对你的气息感觉熟悉，所以也没有还手。而且既然选择擒住我，自然不会直接射杀。”
“苍水姐。”沢田纲吉打断她的话，语气有些不满，“苍水姐还是多在乎在乎自己吧，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儿戏。”想到这个时间线的星川苍水，沢田纲吉的声音多了些深沉。
“……好吧。”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不妥，星川苍水表示投降。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视线扫过放在工作台上的钟，突然朝沢田纲吉问，“阿纲？”
“嗯？”沢田纲吉看向她，然后顺着她的手移动着视线。
“是不是……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因为星川苍水的话，沢田纲吉看清了显示的时间后也略惊讶地睁大了眼。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思考了不久便开口，“可能出现了故障……别担心，这也是偶尔会发生的事情。”
“……我倒是不担心回不去。”星川苍水想到了她现在能指使的塔，便不担心时空穿梭的事情，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她又突然想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十年后的情形，或者直白的说，想知道十年后的自己。“对了，阿纲。”
不知道这次的未来自己是否也已经身亡，星川苍水觉得直接问眼前的青年比较方便。
“有什么事吗？苍水姐。”已经是深夜，沢田纲吉也不好因为星川苍水惊动其他人，正想着怎么安排她这个意外状况的他，听到星川苍水的叫喊下意识应了一声。
“啊，我看没多久就天亮，也不太好麻烦别人。”星川苍水拍了拍她边上，示意他完全可以和她坐在一起，不过沢田纲吉有些失笑地摇摇头，搬过椅子坐到她跟前。见此她也没有坚持，挑了挑眉便继续道。
“干脆趁这个时间告诉我一些……十年后的我所经历的事情吧？”
沢田纲吉听到她的话沉默了一瞬，便十分自然的微笑询问，“苍水姐想知道哪些呢？”
“可以的话最好是全部。”星川苍水翘着腿，一手搁在腿上支撑着下颚，她微微勾起唇角，眼中的思索不过一闪而过，“不过我怕时间不多，所以，”她想到之间他的表现，便带着一番试探开口，“还是从……‘我’如何死亡，这件事开始说起吧？”
沢田纲吉似有所感，苦笑一声，“苍水姐还是如此擅长找到关键，我本来特地避开这个话题的。”
“哦？”没想到在自己已经知道会死亡的现在，她所在的未来依旧没能存活下来。星川苍水倒不是完全害怕死亡，只是她更好奇，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在已知的情况下失去生命。
“……又是白兰干的？”
“又？”沢田纲吉听到星川苍水一脸迟疑的话一愣，然后想到星川苍水说过自己前一次来到十年后遇到的是六道骸，多了恍然，“是骸对你这么说的？说你的死与白兰有关……让你远离他？”
“差不多吧。”星川苍水点头，看他的反应又觉得蹊跷，便反问道，“难道不是？”
“骸说的……”似乎在思考什么，沢田纲吉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迟疑，“如果他因为你在未来死亡，并让你离白兰远点，那确实是没骗你。”他将对话猜到九成，“不过……”
“不过什么？”
叹了口气，沢田纲吉还是没有选择欺骗。
“不过——害死未来的苍水姐的，却并不完全是白兰。”
☆、尸魂界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对星川苍水是什么印象？
小时候觉得是邻居家的大姐姐，永远少女模样的外貌，性格温和。长大一些又发现了她可以不借助媒介点燃雾之炎，精神力强大到像是为幻术而生。再之后便是骸的契约者兼学徒，喜欢未知的探索，是个既让人放心，又令人担心的存在。
直到最后的死亡，星川苍水也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小的位置。不算同伴，更像亲人。
如果不是为了……或许星川苍水便不会以那样的方式在十年后退场。
『白兰和我……不，应该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害苍水姐死亡的原因之一。』
星川苍水在十年后并没有呆太久，直到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对她讲述了他所知道的自己，与有关死亡的话题后没多久，星川苍水就回到了十年前她应该在的时代。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所说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星川苍水听完后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她加入了彭格列的敌对势力做秘书不说，更是为了自己的首领白兰去死。这种为了谁会奉上自己性命的行为完全不像自己，更不要说她会喜欢上白兰，那个她印象里奇奇怪怪的少年。不过星川苍水也发觉了，沢田纲吉告诉她的并不是全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所隐瞒，但她感觉不到恶意。
十年后的自己除了幻术，似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而十年前的现在，她不仅重新使用幻想乡，更是拿到了她的双刀幻想曲。虽然雾之炎还没有六道骸那么熟练，但也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初学者。这样拥有实力的自己，怎么会在十年后变得那么弱？还要以自己的性命去救人？
平行世界？
涉及某些文化的星川苍水，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个词。
十天的时间不长，不过随意溜达的功夫，星川苍水就迎来了准备去尸魂界的日子。
和星川夫妇备案，说自己要去外面“旅游”，地方有些偏，可能接收不到手机信号后，星川苍水又安抚了想和她一起去的巴卫和瑞希，迫于两妖的热情，星川苍水考虑了体型问题，还是在必须二带一的情况下，带上了变成宠物的瑞希。最后星川花梨大手一挥，批准了星川苍水的旅行。
“久等。”
通过信息来到蓝染所在的公寓时，星川苍水正巧看到一个银发的男人挥了挥手走进一扇古风的大门消失。
“来的正是时候。”蓝染手上拿着他的镜花水月，不同于在神愿见到的老师打扮，现在的蓝染一身黑衣，外面披着的白色羽织，上书一个五字，看起来多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星川桑，你可赶上了一场好戏。”
他将桌上的眼镜拿起来带上，把略显犀利的双眼掩盖，化为往常所见的温润如玉。他瞥了眼星川苍水包里感觉到的妖气，只是加深了笑意。
“那也是蓝染先生愿意给我看的不是吗？”虽然不明白他所说的好戏是什么，但想必到了尸魂界便会知晓。
“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他用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