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辞》第89章


鼙凰湃伟 ?br /> 往事说罢,只剩二人紧紧相拥,顾辞一遍一遍安抚着顾澈哭得不断起伏的背,也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她从未想过,当年那个骄傲得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少年,经历的事情是如此的惨痛,他若不筑起那层在外的骄傲,他怎么能够盯着巨大的痛苦活下去,怎么能够熬到今日?
“阿澈。。。。。。”顾辞感受到顾澈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轻声唤。
顾澈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顾辞轻声细语,“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真正的,你的姓名。”
默了许久,顾澈闷声道,“我姓穆,禾字穆,单字珩,王行珩。”
“穆珩,”顾辞默念着,继而道,“好名字。”
两个在地上坐了许久,一时间都有些麻了,这会子都沉寂下来,便都有些坐不住,顾辞动了动手脚,顾澈拉着她,分开两个人,对望的时候,倒是顾澈微微避开的顾辞的眼。
顾辞抿了抿唇,“既我知晓了你的姓名,往后便把姓名改过来罢。”
顾澈闻言,摇头,轻声却坚定的道,“公子忘了,一旦冠了顾姓,那便是终身的事,我心中有穆珩二字,况且,我曾发誓若未能为父母报仇,我亦不配用穆珩这姓名。”
“你,”顾辞叹了口气,“罢了,我也不强求,只是,顾澈,我问你,你可记得害你全家之人?”
“公子?”
“你既唤了我近十年公子,我自是要为你出头的,你不必推脱,当日你肯跟在我身边,想必也是想有朝一日能为你穆家讨回个公道,我如今为邢部少郎,官说大不大,但我知晓正义,如今你肯将往事告知,我如何能置之不理。”顾辞直视他,“这些年,你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曾表明过不入仕么?你不想迫我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顾澈脸色微便,继而缓缓的点头。
“阿澈,你真是。。。。。。”顾辞又感动又气,“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公子,”顾澈定定的望着她,末了道,“杭州与鹿都相隔甚远,但这些年我暗中调查,得知那害我穆家之人如今当了四品官员,在杭州的一个县城中胡作非为,只是,只是我苦于没有证据将他绳之以法,当年我年幼,实在慌张,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只怕是,只怕。”
顾澈说着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为我穆家报仇。”
“你听我说,那官员既是十恶不赦之人,该定他罪的一条都不会少,姑苏行程在即,”她做了决定,“我一时半刻无法抽身,如此,待我处理好事物,传信于你,届时,我暂且不回鹿都,你启程杭州,我们在杭州碰面。”
顾澈又是惊又是喜的看着她。
“你可听明白了?”顾辞又重复着,“我虽是五品小官,但我可以恳求皇上将钦差令牌赐与我,我同皇上尚有交情,想必他不会拒绝,你只管放心。”
她话落,猛的让顾澈抱了个满怀,她一怔,想顾澈现下正是伤神之时,也就由着他。
许久,顾澈在她耳边呢喃,“公子,多谢。”
“你我何必言谢,既你说你一辈子是我的人,我岂有让我的人蒙受天大冤屈之理。”顾辞安抚着他的背,“好了,地上凉,快些起来。”
顾澈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目光炯炯的将她扶起身,她一看,顾澈的眼睛都红肿的,不由得心疼。
“拿热水敷一敷,不然明日可见不了人。”
顾澈颔首,微笑,“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怜的小顾澈。。。。
☆、姜尤尾随跟姑苏
临别在即,顾辞没想到姜尤还会跑到顾府来找她,说是要替她践行,但顾辞心念他的身体,也就没敢带他出来,讨了些小玩意儿就拉着他在阁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顾辞不敢去触碰他的病情,怕他听了伤神,可说着说着,姜尤却抛出一个让她大吃一惊的话头。
“你要和我去姑苏?”顾辞惊讶过头便是拔高声音反问,又立马否决,“不行。”
姜尤嚷着,“为什么不行?”
“你哪里冒出来这个念头,让你大哥知道了,我怎么和他交代。”顾辞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姜尤的反应好生激烈,蹭的一下站起来,“大哥,大哥,你们总是让我听他的,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做主吗?”
顾辞吓了一下,拉住他的衣袖,安抚道,“你大声嚷嚷算什么,坐下,好好说话。”
“你们谁肯同我好好说话了?”姜尤这一次敛顾辞的面子都不给了,眼眶立马就红了,“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我这破败身子迟早要交给阎王爷,你们做什么的不肯带我一份。”
他说得既委屈又愤然,孩子气的脸要哭不哭的,看着就让人心疼,他极少有这么大反应的时候,顾辞赶紧随着起身,按住他的手,好声好气,“你同我发什么脾气,我什么时候说瞧不起你了,你坐下说话。”
姜尤咬牙切齿的,“你们是不说,但总将我当三岁小孩来看,大哥是,你也是,你们都是。”
“你现在无端发脾气,难道就不是孩子心性了,”顾辞温和的笑着,半是哄半是故意气他,“你要自己做主,好歹也能控制一下自己吧。”
姜尤被他说的脸一阵红,眼泪要掉不掉的,最终还是嘟嘟囔囔的坐下了。
顾辞又安抚了好一会,才问,“怎么,又在你大哥那受气了?”
“我,”姜尤哑然。
“你不愿意说也罢。”顾辞摆摆手,“但你听好,姑苏我是不能带你去的,且不说你大哥,就是你的身子骨也不允许那样奔波,还有,我同青潋是去监修水坝的,又苦又累,你去了能讨什么好?”
此去姑苏,真正的目的自是保密,对外宣称是去监修水坝,至于姜家可知他们去做什么,那便令言了。
姜尤不说话,睁着小狗一般水灵灵的眼睛瞅着顾辞。
顾辞失笑,“这样吧,你不是想辞院的小白狗了吗,我说服你大哥让你养上个把月,可好?”
姜尤摇摇头。
“那你想如何?”
“我就要和你去姑苏。”姜尤咬着重音。
顾辞拿他无法,一心念着他的身体,轻言细语,“我不是同你开玩笑的,姜尤,你听我一句,就算你大哥管你管得多严厉也好,你要知道,他是真心为你着想,你不要辜负他一片心意。”
说到这里,姜尤脸色大变,竟立马接道,“什么心意,我不知道。”
顾辞皱了皱眉头,打量着他微妙的表情,姜尤像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起身就要走。
“去哪儿?”顾辞拦住他。
“你不让我去姑苏,还不让我回家了?”姜尤露出受伤的表情来。
顾辞叹口气,扯了扯他的袖口,“我送你出去。”
“不必。”姜尤看着捏在自己袖口的手,终究没有甩开,哑声说,“你不让我去,我以后都不和你交好。”
“姜尤,你。”顾辞都给他气笑了,自个松开手,“算了算了,我差人送你出去,行不行,过两天我让人把小白狗送到你家去。”
姜尤愤然的瞪她一眼,转身便走,顾辞好笑的望着他的背影,想到什么,又皱起了眉头,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末了,也只得说服自己,是自己多想罢了。
九月初一,顾辞带了最为简洁的行装于城门口上官青潋回合,此次前往姑苏,二人皆是隐瞒着身份的,走得也极为隐秘,带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两辆马车,一辆给他们二人,还有一辆坐着四个穿着最寻常衣衫的随从,皆其貌不扬,听上官青潋说,这是祁楚特地从密探里面调动的最为拔尖的,一路护送他们前往姑苏,以防出现变数。
四个随从,轮流充当车夫,这样一数,不过六人,轻装上路,倒是顾辞最乐意见得的局面。
顾辞自从当了邢部少郎后,作息是越来越为稳定,今日起得早,在马车内也不记觉得困乏,倒是上官青潋看起来似有倦意,顾辞知道昨夜他定是依旧忙于交接邢部的档案,也不去打搅他。
没过多久,上官青潋就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顾辞则安安静静的看着木窗外缓缓移动的行人街道,等出了城,到了郊外,马车便加快了速度,一路南下。
城郊风光甚好,顾辞不自觉含笑望着眼前的油绿,回头不经意看着上官青潋俊郎的面容,悄悄的拿眼睛打量。
她听说过的,打小的时候,上官青潋便是出了名的粉雕玉琢,加之自幼较之其他孩子要聪颖许多,名气很大。
顾辞不禁想,自己年少名声也在外,只是她和上官青潋,一个被捧天一个被踩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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