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辞》第74章


露出马脚,甚至做了邢部少郎为民除害,我为何要自讨无趣揭穿你,那不是缺德么?”
张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说得顾辞一愣一愣的,待反应过来,眉开眼笑,“你是说你不会?”
“为什么会?”张奚反问,挑了挑眉,“我不仅不会,还会替你死死瞒着,这无关其他,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欣赏也好,我这个人做事只看自己乐不乐意,就这件事,我还是挺乐意帮帮你的。”
今早顾辞还很是提防张奚,现在一看张奚是怎么看这顺眼,连头发丝都看着柔顺了许多,她忍不住笑了笑,“那多谢张老板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替你瞒着,你是不是要拿点什么来换?”张奚神色尽是得意,转了转眼珠,那种商人的精明又尽显,顾辞直觉他又在打什么小算盘,果不其然,他下一句话就让顾辞面色都烫了起来,“这样吧,你今晚回去替我看看,上官他里衣是哪一家的,我过两天差人做了送给他一套。”
张奚的厚脸皮程度令顾辞望尘莫及,尴尬的笑着,“张老板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你哪里听出我是玩笑话。”张奚啧了一声,“上官提防我跟什么似的,这种事情我费劲心思都打听不到,你正好去探个风。”
说到这件事,顾辞就有点来气,张奚今天为赶走她,甚至让她和上官青潋同睡一屋,现在还好意思让她去探口风,这事还真不是个理。
“张老板,我还有一事得求求你。”顾辞开了个口,屋外突然响起侍者的声音,“爷,上官大人求见。”
顾辞和张奚面面相觑,不知道上官青潋这个时候过来他房间做什么,张奚才一瞬就露出一不太正经的笑来,“羊入虎口啊。”
顾辞忍俊不禁,也赶紧从美人榻上起身,给自己找了张椅子,离张奚远了几步,等上官青潋进来,见到的就是顾辞和张奚一人侧卧在美人榻,一人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两个人谈笑风生,好不和谐。
“张老板,”上官青潋不咸不淡的唤了一声,“我听侍者说,顾辞在你这儿,特地来一趟带她回去商讨点事情。”
顾辞正被张奚一句话逗笑,一时之间想不起有什么事,就问,“何事?”
上官青潋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邢部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张奚不能听的,顾辞也没多想,起身和张奚告别,就跟着上官青潋出去了,待到了院外,脸上还是挂着笑的,“青潋,究竟什么事?”
月光下,上官青潋微微皱着眉头,打量着顾辞,那双如水的眸此刻更是深不见底,顾辞与他对上目光,心里一漾,竟是先低下头。
谁知上官青潋一句话就让她哭笑不得,“顾辞,你和张奚,你们两个?”
他这样不挑明了说,顾辞一下子就回过味来,感情上官青潋是以为她和张奚有一腿?
她有意逗他,抬起一个满是笑意的眸子,“我觉得张奚挺好的。”
上官青潋一听,猛然抓住她的手,她吓了一跳,感觉上官青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到她的手腕上,本该是温热的,顾辞却觉得那温度若星火,有点灼热,令她脸上都发烫。
上官青潋许是不知道怎么说她,憋了好久,才憋出几个字来,“顾辞,你们真的?”
说完他摇头叹了口气,松开顾辞的手,也没有了下文。
顾辞本还觉得尴尬了,上官青潋几个字就把她逗得捧腹大笑,她说呢,上官青潋果真以为她和张奚看对眼了,也不再逗他,笑道,“青潋,你真的想多了。”
今天顾辞可真是见足了上官青潋别扭的一面,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就把上官青潋甩在了后头,她是觉得张奚这人不错,但这些年她什么人没有见过,就拿上官青潋来说,算是她遇见所有人之中最为佼佼,若是真的要喜欢,她怔了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脚步慢了下来,后头上官青潋已经抬步跟上,那人蓝衣潋滟,眉目如星月,她突然释然一般——若是真的要喜欢,上官青潋,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二人独处睡一室
等顾辞和上官青潋回到客房,顾辞才猛的想起她方才要央求张奚的另一件事是给她再找间客房,这下子已经快到房门口,顾辞不得不止住脚步了。
“嗯?”上官青潋发吃一个单音算是疑问。
顾辞不知道找什么说辞,实则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明知发出去也未必能正中靶心之感,她干笑了一声,“无事,进去吧。”
上官青潋见她怏怏的模样,莞唇而笑,自行推开门就进去了,客房里点着灯,却并不明亮,顾辞挣扎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的跟上上官青潋的脚步,抬眼一看,上官青潋在挑灯,半散的发,颀长纤瘦的背影平添着柔和,顾辞生出一股莫名的安然。
等屋内光线越来越暗,顾辞才反应过来上官青潋是准备要就寝,她局促不安,怔怔的站在桌边,只得给自己倒了杯茶抿着来掩饰自己脸色的不正常。
“顾辞,不早了,睡吧。”上官青潋放下挑灯的小柴米,回过头来微笑的看着顾辞。
顾辞一口茶差点没有咽下去,咳嗽了两声,讪讪的说,“好。”
上官青潋含笑摇摇头,那模样,似拿自己最喜欢的弟弟无可奈何,“打张奚让我们两个住一间客房,你就不对劲,或许,是真的嫌弃我?”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听在现在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自动演变为狂风暴雨的耳里就变了味,她有些慌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我这个人自己奇怪罢了,你不要多心,我这就去睡。”
她生怕上官青潋看出点什么端倪来,话落,在上官青潋有些惊讶的目光里快速的爬上床,滚到了床的最里头,心如鼓鸣。
她听见上官青潋传来极低却也清冽的一声笑,转了个身,上官青潋已到床边,目光含笑的,“你不脱了外衣?”
“啊?”顾辞下意识双手紧了紧衣服,耳根子都红了,“我,我不热。”
顾辞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都说混迹了花楼这么多年,怎么这点话都能让她脸红发烫,真真是没出息,白混了那么些年了。
上官青潋好似拿她没办法,只能笑笑的,那笑分明不带一点旖旎之味,却看得顾辞口干舌燥,等上官青潋自个伸手去解衣衫,她不自觉张了张嘴,目光炯炯的盯着上官青潋节骨分明的手将腰间的玉坠取下,继而是淡青色的腰带,他动作不缓不急,举手投足皆是一股雅意,顾辞看得眼睛都直了,待上官青潋的那件薄薄的蓝青色外衣褪去,露出一身洁白绸缎的里衣时,顾辞脑海里像被人灌了浆糊,一下子就懵得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里了。
上官青潋取了头上的玉冠,一头稠密柔顺的发服服帖帖的落下来,他做好这一切,轻手轻脚的上了床,笑了一声望着顾辞,突然伸出手去取顾辞别发的银簪,动作行云流水,顾辞惊呼一声猛的从床上做起来,银冠掉落,青丝散腰,从来不以散发见人的顾辞如今就毫无防备的尽数被上官青潋收入眼里。
顾辞见上官青潋的目光渐渐明亮,如同天边星辰,两个人面面相觑,表情可谓精彩。
“顾辞,你。”上官青潋拿着银簪的手僵硬在半空,声音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顾辞慌乱得几乎不知道怎么应话,幸而外界关于她皮相女气的说法已不足为奇,她捂着脸,从指缝里看上官青潋,闷声而小心翼翼的,“我知道自己长得像极了女子,你莫不是要笑话我?”
上官青潋慢慢将手落下来,细细端详着她,目光又是惊又是隐笑的,弯着唇,极为认真的道,“顾辞,你若为女子,提亲的人要踏破顾府的门槛了。”
顾辞听见自己心跳得极快,似要破口而出,她露出一双眼来,小声问,“真的吗?”
她其实对自己的皮相向来不做怀疑,从小到大,就是她名声最为狼藉之时,也有相貌可取之处,但她隐隐期待着,这句夸奖的话能从上官青潋口中说出去,那似乎又不一样了。
上官青潋偏头笑着,“不假。”
顾辞脑子一热,“那你呢?”说完她脸上都要烧起来了,暗自责怪自己的口不择言。
“我?”上官青潋反问,将银簪握在手中,低头看了一眼,末了又抬眸,笑了,“若你真的为女子,想必我也难逃这俗世了。”
顾辞全身有暖流遍布,上官青潋清亮的音色在这静谧的夜悄悄扣进了她的心间,如流水潺潺,如清风凉凉,所过之处,一片花开,她一点点放下自己的手,将自己的面容全然落进上官青潋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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