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他的心》第95章


苏洋的大节奏是,嘲讽他嘲讽他嘲讽他。
路知意忙着劝架劝架劝架,最后发觉陈郡伟大概是这一阵太紧张,憋坏了,发泄发泄也好,便随他去了。
苏洋和陈郡伟旗鼓相当,你还别说,斗起嘴来异常有趣。
一顿饭吃得风生水起,到最后,苏洋笑了,陈郡伟不紧张了,路知意……路知意一个人埋头苦吃,吃撑了。
小孩仿佛又长高了,在夜色里与两人分别。
他终于如愿等来了路知意的鼓励。
他的陆老师还穿着蓝色的飞行学院制服,于盛夏燥热的风里拍拍他的肩,说:“加油,小伟。”
他浑身舒坦,每个毛孔都叫嚣着心满意足,却还是再求了一句:“就这样了吗?这么简单敷衍吗?”
苏洋:“快滚吧你耽误我们一晚上了,你知道开飞机的人有多累吗?”
陈郡伟怒道:“我跟你说话了吗?闭嘴!你以为我高三复习就不累吗?”
苏洋:“那不是因为你成绩不好,所以累吗?成绩好的这会儿都跟瘙痒似的,无所谓好吗?”
掐架的节奏又开始了。
路知意忍住笑,打断了他们,仍是简简单单的结束语:“快回家吧,你这时候还在外面磨蹭这么久,庄姐肯定急了。”
“真的不多说点什么吗?”
小孩星星眼望着她。
她笑了,说:“你知道的,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等你的好消息。
只这一句,陈郡伟胸口饱满、斗志昂扬了。
就是这一句,支撑着他这一整年。那么多人对他失望、对他不抱任何期望,只有她在等,等他闪闪发光。
就冲这一点,他也一定会给她一个好消息。
可是少年立在夜色里,低头看她半天,也始终如鲠在喉,有一句话迟迟未曾开口。
路知意,你还在想他吗?
*
路知意还在想他吗?
日子太忙,学飞的生活像是在打仗,一上飞机就如临大敌、浑身紧绷,下了飞机就只剩下大快朵颐填饱肚皮,然后上床睡觉。紧绷的弦一旦松掉,就只剩下精疲力尽后的倦意。
她只有做梦的时候有空想想他。
也许是她的确没有那么喜欢他,也许是因为时间这个治愈伤痛的良药,她觉得自己想起陈声的次数并不那么多,一旦忙起来,常会把他抛到脑后。
想起他时,也不是什么痛彻心扉的滋味,是一种不浓不淡的惆怅,心酸有之,伤感有之,却又不至于痛哭一场。
直到大二快结束的那个月,她才终于又一次见到他。
陈声回来了。
去加拿大学飞的那群人都回来了。
一周后,大四生即将毕业,那一个清晨,准毕业生们坐在中飞院绿草如茵的操场上,一拨一拨上台拨须、领证。
赵老头一个个念着大家的名字,看着昔日青涩的面庞成长为今日能够独当一面的飞行员,这样的场景年年都有,他却依然年复一年地感动着。
若是要他说出人生中某一刻不虚此行的瞬间,那一定是眼前这一刻。
他的师长身份、职场头衔,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一刻的成就感,这就是他来到中飞院的意义,也是他人生的意义所在。没有任何一刻比得上这一刻,这让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曾老去,他的心与这群年轻人一起,永恒翱翔在晴空之上。
那一天,路知意站在操场外,隔着铁丝网看着日光下的师兄师姐们。
她看见陈声上台了。
穿着蔚蓝色制服,挺拔如春日的青草,那眉那眼都无比熟悉。他依然是人群里最耀目的那一颗星。
他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
他沉稳很多,不再眉眼一抬,目中无人地浅笑,但他开口时,下面的人都笑了,他说:“各位熬过九九八十一难,终于逃脱升天的同窗们,作为和你们一起幸存下来的小可怜,今天我代表毕业生们上台发言。”
你看,他还是那个张狂的人。
路知意站在清晨的日光底下,看着她的师兄,她曾经的意中人,她今日依然仰慕的陈声,在听闻他说出第一句话时,唇角一弯,蓦地笑起来。
也是在那一刻,这一整年都没有掉下来的眼泪如倾盆大雨般簌簌落下。
原来她并不是不想他。
是不敢想。
人人都说年少的喜欢幼稚肤浅,难以维持,可他们都不知道,在她心里,陈声不只是浅薄的喜欢,不只是一个面目好看的年轻男生。
他是她梦想的所在,是她终其一生抬头仰望的晴空苍穹、星辰万千。
她从不后悔喜欢上他。
她想,也许她爱他。
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成为一颗橡树。
若有朝一日,她得偿所愿,请让她以树的身份和他站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
抱歉这几天更新时间不稳定,爸爸们不要生气,你们容给你们哐哐磕头了QAQ。
故事进展我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慢了点,但是这是我理想中的节奏,希望你们也喜欢=V=。

不用养肥了,接下来是轻松倒追的欢天喜地小甜饼。
很开心这群少年都成长起来了。
☆、第62章 第六十二颗心
大四的毕业生要离校了,中飞院这几天简直热闹极了。
Party开不停,饭局一个接一个,就连武成宇这个大二的年级主席也攒了个局,为了感谢陈声带他们跑操整整一年,拉上年级上最能闹腾的一帮家伙,这就要给陈师兄开送别会。
李睿已经进了父亲的公司一个月,作为“成功人士”,当仁不让地也掺和进来,说地方他来定,钱也他来出。
后来徐勉又说,既然有了陈师兄,那凌师兄(凌书成)自然也要一起请,好歹当初高原集训的时候,两位师兄给予了大家春风般的关怀,怎么能顾此失彼呢?
除了年级上几个很能疯的家伙,武成宇自然是要把上次高原集训同一队的人都叫上的,轮到路知意这,他犹豫了。
这两人有过一段不可说的往事,当初还轰动全院,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随着陈声去了加拿大集训,好像忽然之间不了了之……
那么问题来了,是叫,还是不叫呢?
李睿说:“叫呗,全队人都去了,就她不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武成宇还在迟疑,“可是万一叫来,两人当初恩断义绝,碰面了岂不是很尴尬?”
李睿:“你管他们尴不尴尬,反正你又不尴尬。万一他俩余情未了,被你这么一撺掇,说不定还死灰复燃了呢?”
武成宇大惊失色,“那我就更不能叫了!好不容易恩断义绝了,怎么能又死灰复燃呢?”
“……”李睿斜眼看他,“哟,原来武大主席还对我们年级第一一往情深啊?你他妈也太怂了吧?当初陈师兄在的时候,你怂一点就算了。现在陈师兄都去加拿大一年又回来了,你居然还怂着?”
武成宇振振有词:“我这叫为人正直,绝不趁虚而入!”
李睿:“呵呵,难怪注孤生。”
为人正直的武成宇,最终还是向路知意开了这个口,打去电话含含糊糊问了句:“路知意,那个,我们打算给陈声师兄和凌书成师兄开个送别会,上回高原集训咱们一个队的人都会去,还有几个年级上和高年级师兄关系不错的人……大家一起唱唱歌、喝点酒什么的……你要是嫌吵,不喝酒,不去也没事,大家都理解……”
他一个人在电话那头瞻前顾后的。
哪知道路知意很干脆地应了一声:“好。”
武成宇一愣,“你要去?”
“不是感谢师兄的照顾吗?全队都去,我为什么不去?”路知意答得理所当然。
这让武成宇万万没想到,他挂了电话还在思索,到底这算是余情未了、还想死灰复燃,还是往事随风、人家早已放下。
然而以他单身二十年的智商,想一整晚也想不出结果。他只能叹口气,心道看情况吧,万一路知意尴尬,他一定好好打圆场,不让她闹笑话。
另一边,武成宇联系的是凌书成,毕竟凌师兄好说话。大一一整年,他和李睿没少被陈声罚下蹲,如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更何况当年他还一不小心差点和陈声成为情敌……
凌书成接了电话,得知他的来意,淡定地说:“你等等啊,我问问你陈师兄。”
扭头,他问陈声:“大二的想给咱们开个送别会,去不去?”
陈声闻言一顿,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都有哪些人?”
凌书成嘴角一勾,问电话那头的武成宇:“你陈师兄问你,都有哪些人?”
武成宇一一报上名字。
这一次,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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