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李逸辰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威慑力,让睿妤不自觉得停住了脚步。
“王睿妤,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又是怎么来的?还有你在哪里弄的这莫名其妙的企鹅外套?你到底想干嘛?你疯了吗?”李逸辰一连串的问题,让睿妤无从作答,她不敢回头,她怕从李逸辰那张脸上看到不屑和嫌弃,他一定嫌弃她给他丢脸,睿妤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实在高估了自己,以为李逸辰对她的帮助,以为李逸辰带给她的改变,以为跟李逸辰的交心,她应该为他做什么,也可以为他做什么,她只是在萧阳的生日part上知道了李逸辰的生日是大年初二,知道了他的生日愿望是看企鹅跳舞,然后去林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无意间看到林老师的花名册,上面记录了班上所有学生的家庭住址,因此睿妤记住了李逸辰的家庭住址,她是坐汽车到省城再转乘火车来的,她不想干嘛,她只想给他生日的惊喜,她只想他生日快乐,她没有疯,她只是失去了理智,做了目前为止她的人生中最疯狂的事情。李逸辰的问题她都能回答,只是这样的回答毫无意义,她无声的迈开脚步,跑着离开,突然才想起企鹅外套还被孤零零的遗留在原地,那可是自己做了半个月素食主义者换来的,押金还在老板那里呢,她当机立断跑回来捡起企鹅外套,再行跑开,全然不顾那群人诧异的眼神。
☆、第二十六章 开学
在出租车上,睿妤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潸然而下,泪水中带着羞愧,含着委屈,藏着失望,到了火车站时间还早,睿妤之前已经订好了下午4点回省城的火车票,现在只好在候车室等着,这次出行让睿妤彻底破产,存了多年的零花钱一次清空,还向清涵借了不少,想到昨天没有去清涵家里,清涵一定会再一次失望,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连最亲的朋友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如果改变会让自己变得自私,会让自己疏远朋友,那么这样的改变她宁可不要。肚子突然咕咕的叫起来,她才发现还是昨夜在火车上吃了一点饼干充饥,到现在好几个小时已经颗粒未尽,但她却没有一点食欲,她开始打量着 s市,这座美丽的大都市散发着无尽的魔力,让人着迷,让人奔赴,睿妤只是一个过客,匆匆的短暂的过客,短暂到只对火车站留下了印象,出租车上原本还可以浏览一下城市的风光,可是去时因为兴奋,回时因为感伤,皆无心风光旖旎。
火车还是哐哐的声音,与来时一样,只是天很快就黑了,长长的夜晚,哐哐的声音清晰而遥远,睿妤距离s市也越来越远,她心中的期待与幻想被彻底留在那座城市。这是睿妤第一次出远门,关于李逸辰带给她的那么多第一次,留在记忆中就好,想到这里睿妤释怀了,她靠着背椅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晚上已经11点了,睿妤才回到家中,母亲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看到睿妤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开始严厉的发问:“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我都差点报警了,你知道吗?”
睿妤当然不能说,也不敢说,她也不想撒谎,关键她找不到很好的谎言,只能选择默不作声。
“你说话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三天不在家,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跪下!”母亲一边厉声责问,一边拿过鸡毛掸子,用力的打在睿妤的身上,生疼生疼的感觉让睿妤第一次意识到母亲如此的生气,母亲向来温和,几乎从不对她大声讲话,更别说动手打她,当然打小睿妤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让母亲生气的,而此时此刻,顶着疲惫的身体,睿妤发现自己真的错了,整件事情的确是自己太欠考虑了,忽略了安全隐患,忽略了母亲的担心,现在想来当时大概真的是一时冲动,而冲动的惩罚就是惊喜变成了惊吓,李逸辰并不买账,清寒也对自己失望,自己成了一个笑话,而且第一次惹怒了母亲,如果时光倒转,睿逸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
“妈,我知道错了!”这句话睿妤是发自内心的,然后她其实还想道歉,还想给母亲一些安慰,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还是不愿意说你去了哪里是吗?”母亲盯着睿妤,睿妤垂下头去,不愿与母亲对视。
“好吧,你不说没有关系,但是我要提醒你,别忘了考上大学,离开这里,是你坚持多年努力学习的动力,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你可不要前功尽弃,更不要辜负了自己!”母亲说完,终于放下鸡毛掸子,抹着眼泪,径自离开,留下睿妤一个人呆呆的跪着,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睿妤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跪着,哪怕是给自己的惩罚。
接下来的几天,睿妤哪儿也没去,专心在家学习,勿忘初心,方得始终,而自己不知不觉中正在偏离自己的轨道,仿佛做了一场梦,不管梦境有多么的美好,但总有梦醒的时候,不用失落,也不用懊恼,就让梦中的美好留在记忆中便好。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何况高三年级本来就比其他年级开学早,同学们经过几天的别离,倒是没什么差别,只是大家显然陷入了放假综合症中,开学第一天都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
林老师又是打气,又是鼓励,总算让大家开始慢慢适应过来,进入到学习中,李逸辰也准时报到了,只是睿妤自始至终都没有与他说话,他也显得安静,连笔记本的交流方式都没有启用,仿佛企鹅事件像横在彼此心中的一根刺,活活的将两人拉开了距离。
“睿妤,你感冒好了吗?”刚一下课,清寒竟然主动跑到睿妤的课桌边关切的问道,却把睿妤问得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感冒了?
“我听阿姨说你初一的时候感冒了在家休息,所以没来我家玩,本来我后面是想来看你的,结果一直忙着走亲戚,就没有抽出时间来看你,你不会生我气吧?”不等睿妤回话,清寒接着补充到。
“哦,没事没事啦!”睿妤赶紧回复到,原来母亲是这样给清寒解释她初一没去她家的原因的,此时此刻,睿妤也只好将谎言继续,虽然内心觉得很惭愧,但好像母亲这个理由却是刚刚好,成功化解了清寒的失望,同时也让睿妤不用再绞尽脑汁去解释,去道歉,母亲是聪明的,也是为自己考虑的。
李逸辰也听清了两人的对话,期间他看了睿妤一眼,大约这个谎言也只有睿妤和他心知肚明。
“萧阳,情人节快到了,你给你的暗恋对象王睿妤同学准备送什么礼物呢?”这个时候,章小琴竟然大声的对萧阳说到,尤其是“王睿妤”三个字说得特别响亮,仿佛生怕其他同学听不见似的。
睿妤完全没想到章小琴会说出这样的话,从上次萧阳承认暗恋睿妤之后,没人再提及,刚好经过放假,原以为这件事情就此淡去,结果章小琴仿佛存心找事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睿妤第一反应是去观察宋婷的表情,果然她的脸色阴暗,一言不发的坐在座位上。
“章小琴,你怎么那么八卦,关你什么事呢?”萧阳没好气的回复。
“干嘛呢?咱们是朋友嘛,我关心你啊,怕你不懂女孩的心思,错过表白的机会,女孩子最喜欢玫瑰花和巧克力,所以李逸辰你也要早点给露准备哦!”章小琴话锋一转,竟然又扯到了李逸辰的身上。
“章小琴,你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有没有人送你玫瑰花和巧克力吧!”宋婷突然站起来对章小琴毫不客气的说道。
“呵,原来是宋婷恼羞成怒了呀?是不是很伤心萧阳明明一开始都喜欢你,结果后来却被最好的闺蜜横刀夺爱,我看今年你也收不到什么玫瑰花和巧克力了吧!”章小琴也毫不示弱的回击到。
“我不稀罕!”宋婷涨红了脸。
“不稀罕?不稀罕怎么会跟你的好闺蜜绝交啊?我们可都知道你们绝交了,哈哈!”章小琴越发嚣张,继续刺激着宋婷。
“章小琴,谁告诉你我们绝交了?请你管好你自己,不要去管别人的事!”睿妤实在听不下去,出声说道。
睿妤的这句话让章小琴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大概她也没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却被别人马上给否定了。
“王睿妤,你叫小琴不要多管闲事,难道你现在不是在多管闲事吗?小琴明明在和宋婷讲话,你插什么嘴啊?”白露也站了起来,气势汹汹说道。
“章小琴散播谣言,唯恐天下不乱,我希望她好自为之。”睿妤并没有退缩,一字一句的回答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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