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六月》第41章


想他了,真切的。恍若自己的手还在触及他的脸一样。
现在他的脸上有了笑容了吗?他可以放开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思绪飘得似乎有些远了。
他和她现在应该在一起吧,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一起,应该是他向往多年的幸福吧。
杜子璇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永远是后到的一个,没有任何可以和顾成婷攀比的地方,所以就是输也输得不丢脸。
这样逻辑上推论了几百次都知道正确的真理,当真面对的时候,心还是有些堵。
原本都准备忘记的啊,现在——
她苦笑着站了起来。悄声站到了落地窗地前面。这样地心境应该与这场雨有关吧?这场雨都已经三天了。究竟还会维持多久呢?
因为只是一个人。所以她不想掩藏自己地心事。雨丝飘落地时候。她就像站在雨地一个浮影。很孤独。很忧伤。
欧阳其和顾成婷驱车到达别墅地时候。杜子璇还维持着这个姿态。沉思般地眺望着。
不知道是因为顾成旭所指地那个人是杜子璇。还是因为她现在孤单地模样。让欧阳其地脚步停掉了一拍。
原本与顾成婷合拍地脚步。一下错开。凌乱。
顾成婷看着自己地脚。原本焦虑地心情。现在又似加了一层不堪重负地心伤。
最疼自己的终是自己的哥哥啊,就算有事,有事之前,放不下的还是自己和自己卑微得不堪一击的爱情。
可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了哥哥的警告。
或者,这就是爱情。当爱情与亲情相左的时候,再真挚的亲情,也会形同虚设,可以堂而皇之地踩过去。
但是,自己一如既往的付出,终究得到了什么呢?
杜子璇断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刚刚有所思念的时候,欧阳其和顾成婷会就来找她。
她的脸浮现一种心事被窥探的红色,有些心虚。
而她的心虚落在欧阳其的眼睛里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定义。
——因为与顾成旭在一起,她愧疚。
她原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欧阳其不断地提醒自己,但是,目光落在客厅的墙壁上,落在浅色的沙发上,落在她趿着的卡通拖鞋上,就是不敢落到她的眼睛上。
他恼怒地站起来,手慌脚乱地摸着自己的衣袋,烟呢?烟呢?怎么没有烟啊。
杜子璇原本就不是这里的主人,她只是寄人篱下偷偷躲灾的角色,面对突然闯入的两个人,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但是她知道,不管怎样,她的目光不能停驻到欧阳其的身上。
只是,当他暴跳地摸拍自己的口袋的时候,她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游了过去。落在他凌乱的手上,落到他的眉目上……
他心情不好,他在不安,他很生气。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想走过去,用自己的手,拂去他的不安,他的焦虑,但是,碍于他身边的女人。她不敢。
或许他也不愿意她走过去呢?
她无力地盛出一缕笑,悄无声息地转个身,往后走了几步。
窗外的雨,真大啊。
三天。
于张啸习而言,是个极限。
与意想的不同,顾成旭没有出现。
难道是自己对他了解不够?还是出了其它的什么岔子?
张啸习望着窗外的雨,因为太专注,眼中的幼稚收敛而去。这个时候,他是个十足的商人。
商人,对于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都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吧?
杜子璇,你这个傻女人,怎么都没有打我电话呢?
心念叨了这个名字,整个人就像突然复苏了。
坐正身体,熟悉地按下了一串数字。
“消息怎样?”
“他跟一个人出去后,两天没有在公司出现了。”
“去查那个人了吗?”
“是的,但是是个新面孔。”
“就是再新的面孔也要把他给挖出来。”
…………
新面孔——张啸习敲了一下桌面。顾成旭惹到什么事了吗?
秦东微微地睁开眼。
窗帘拉着,但是外面的阳光还是扎得他睁不开眼。
自己睡了很久了吗?
他轻轻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动了一半,所有的动作的就僵持了。
一张美艳异常的脸,突然对着他的脸贴了过来,在他的眼前放大。
“亲爱的,你醒啦?”路纱性感十足的声音跟着围了上来,嘴里呵出的热气喷到他的脸上,痒痒的。
秦东想扭开脸不理她,但是因为离得太近,路纱脸颊上淡淡的绒毛泛着柔柔的光,落到他的眼睛里,|Qī|shu|ωang|整个人跟着柔了起来。
“今天没有化妆吗?”带着些许的爱怜,他的手落到了她的脸上,“是不是演出太辛苦了啊,瞧,这里都出来了一颗痘痘。”
路纱的背脊整个挺直了,她的MIKE,又回来了吗?他愿意原谅她的错误了吗?
她的笑惊喜地露了出来,像刚刚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在她刚想要表达什么的时候,秦东的手突地垂了下去。
奇怪,怎么整个人使不上劲呢?秦东试着动了几下,刚才温顺的脸,一下变得铁青。
——你对我用药了!
路纱的眼躲闪了两下,迅速地站直身子。
“没有,是你生病了。没力气的话再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事。”
话毕,没有看秦东一眼便急急地奔了出去。
路纱,你怎么可以拿我最憎恨的事情来控制我呢?
秦东看着她的背影,心痛得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
这是怎样的感觉?他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这个感觉的。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秦东,秦东……可怜的秦东。
番外秦东
醒来,依然是那间四壁如云的房间。
我——我是谁?
这不是我第一次这样问自己,但是,这样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在这里,我只有一个编号:MIKE。
MIKE不是我的名字,而是一种特定的编号。它代表的只是以字母M为开端的某项试验。
是的,我只是一个被剥夺了思维的试验品。
只是,我比其他的试验品多了一份幸运,我活了下来。
试验中幸存下来的生命不多,在我之前有3个MIKE丧生。丧生的只是卑小的生命,只要M实验存在,后继的MIKE还在。
就像JAY,在丧失了无数个JAY之后,终有一个JAY生存了下来。
很多时候,我就在麻醉药剂还没有完全发挥特性的时候,在想,当年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我不能得出答案,因为在答案出来之前我的神志已经被剥离。
有刀割开我的脑壳,我的眼睛睁着,但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我错了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地孩子。
我喜欢色彩。喜欢画画。这样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地费用。在我们家就是一种奢侈。
在没有遇到他地时候。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与命运抗争地力量。
虽有不甘。但却也过得很快乐。
但是。我遇到了他。还阴差阳错地救下了他。
一个星期后,当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单纯地以为他来找我只是单纯地为了报恩。
人是不应该贪婪的对吗?我贪婪了。在他的不断重复要回报我的救命之恩的时候,我还是忍受不了彩色世界的召唤,我说,我喜欢画画。
顺理成章地,我成了他寻找已久的第四个MIKE。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我却不能不接受这个称呼。
他说:我给你种植了一款病毒,你不要激动,药已经研制出来了,你试一下。
他说:我不喜欢看到眼泪,流泪的男人是让人鄙视的孬种。
他还说:你不是想学画画吗?我在你的脑袋里移植一种色彩的辨别因子,那样对于色彩你会比一般的人更为敏锐。
…………。
后来的后来,我终于知道,当他在我们身上种植第一个病毒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成了他一心培植的伥。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杀他的人,就是他培养失败的伥。
当然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我也成了一只半途而废的伥。
而,之所以有这些转变——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女孩。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药的剂量不够,我从实验的中途醒了过来……
这是我沦为试验品之后,第一次见到白色之外的艳丽颜色。红色的血顺着刀把流了下来,落到他的衣袖上,像一朵朵惊心动魄的花。
我认真地看着那些花,有些迟钝,这些花真的就是用我的血画出来的吗?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衣袖,笑也如他衣袖上的花,娇艳地盛开。
实验没有结束。我保存着固有的姿势没有动作。
不想惊动他的,但是,在他拿线缝伤口的时候,还是对上了我的眼睛……
那之后,我的麻醉剂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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