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专属锦衣卫》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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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侍从有意搀扶,诚王却摆摆手没让。
有这段时日主动透过去的讯息,传过去的暗示,必会令宁守阳以为,诚王已然对他深恶痛疾,为了对付他,拆他的台,连触犯藩王身份的大忌都顾不得了,竟然直接去插手朝政,还是边防军政,简直就是为了治他于死地无所不用其极。
宁守阳必定会因此如坐针毡,为了保住性命和地位,防止今上有朝一日被亲弟说动,他只有铤而走险,斩草除根。以他都有心弑君谋逆的胆量,买通杀手谋害一个亲王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事。
诚王走在乾清宫广场的中间,驻足回望。巍峨壮丽的乾清宫高踞丹陛之上,方才的兄弟对话仍然清晰在耳。
他是亲王,是先帝爷仅存的两个皇子之一,地位尊崇骨血高贵,既不是忠仆也不是死士,犯得上为了让那个糊涂兄长辨清忠奸就去慨然赴死么?
他才十八岁,还不想死呢!
可是,如果只是简单遇个刺,受个伤,以皇兄看来,一定会判定是他自导自演,有意攀诬宁守阳的吧?
只有真见他死了,皇兄才可能顿悟清醒。
这就是那日听了徐显炀转述杨蓁的话之后,他所做的决定。
或许,前世犯下的过错既然今世还未成行,就不该算作他的责任,但一想到那个一步之差就险些酿成的巨大恶果,他就无法释怀,就会觉得,自己有责任不惜一切代价去挽回补偿。
至少说,若非他先前一味坚信何智恒是奸宦,给皇兄留下了天真执拗的印象,这一次皇兄就不会那么听不进他的话,而且,也不会给了奸党谋害君上的希望。
确实是他犯过的过错,把局势拖累成了今天这个被动局面。
这天下都险些因他一人遭了殃,而少了他一人却不会有何损失,还会对许多人大有裨益,那又何妨走出这一步呢?
以现今的局势,即使厂卫抓到了宁守阳的把柄,献于皇帝面前,只要皇帝不信,便可判定是他们有意栽赃。这样与对手缠斗下去,还不知何时才能扭转劣势。一着不慎被宁守阳成功挑拨,还很可能会为徐显炀等人引来大祸。
他确信,自己这个办法就是最简洁、最有收效的办法。
只是,他不能去让徐显炀知道,徐显炀倘若知道了他想以性命换取皇帝醒悟,一定会阻止他。
其实连厂公何智恒也不清楚他的打算,若论心机,何智恒恐怕并不比徐显炀更精明,厂公的好处就在于忠实,相信他的作为必是对皇上有益的,厂公就情愿配合,甚至不来问清因果,处处谨守一个忠仆的本分。
通过此次合谋,诚王也终于真心相信了何智恒,相信等他不在了,有厂公与徐显炀这些人忠于皇兄,一定能彻底扫除奸党,重建一个太平盛世。
想想也是讽刺,原以为今日皇兄对他的判决只会是闭门思过,想不到皇兄对他此举的反应比想象得还要大,也可见对宁守阳的信任也比他想象得还要牢固。
竟然要他去信阳就藩,还要尽快动身,这下倒还方便了他给宁守阳留机会下手,入府行刺多麻烦啊?在他离京南下的路上设伏刺杀就便利多了。
此刻眼望乾清宫,诚王轻挑唇角,心里隐隐有着一分孩子气的赌气执拗:我就不信看见我死在他手里,你都还能接着信他!
正文 60|临行之语
为着案子的关系这些日子诚王偶尔也会来何府; 但这般单独来看她; 而且还是独自站在雪地里,无疑还是头一遭。
诚王摆摆手叫她回去屋里,自己也跟了进来。
外面寒风瑟瑟,杨蓁不想关门也得关门,心底好生奇怪。不论她与徐显炀成婚与否; 她的身份是个未婚闺女还是已婚妇人; 像诚王这般单独来找她都不合规矩; 可他已经来了,她就不能把他赶出去。
杨蓁忍不住望了一眼门口; 他要是带了个侍卫仆从一块儿来的也好啊。跟前一个外人都没; 她总也不好晾下他,再去前院叫个人过来随她一起招待。就这么跟他关着门同处一室; 她实在是很不自在。
诚王随手脱下了身上的白狐斗篷撇在一张椅子里; 自行在另一张官帽椅上就座,双手合拢哈了哈气; 朝她笑问:“有没有热茶能给我喝一口?”
杨蓁才反应过来去替他倒茶,看他这样子; 怕是已经在雪地里呆了好一阵了,不会是一直就站在这院里等着她吧?
他到底是怎么了; 是想干什么啊?杨蓁越想越是惴惴; 倒茶时都险些烫了手。
诚王双手捧着茶杯啜了一口,朝周围看看:“你在做什么呢?绣嫁妆么?”
“没……”杨蓁站在一旁回答,掩饰不住的局促; “是那本戏文,我还在推敲,也推敲不出什么。”
诚王笑了笑:“难得你再过几天就要出嫁的新媳妇,还有心思琢磨这个。婚礼的事都备好了?”
杨蓁脸上泛红,更是局促:“那些事也无需我去操办,而且……我家大人本就无意大办,毕竟我娘家已无亲人,总也不好叫他再去昌平接亲,到时草草摆几桌酒也就是了。”
诚王眸光有些黯淡:“当初我本还说,让你自王府出嫁……”
杨蓁忙道:“不必麻烦王爷了,我也不想惹人注目。”
早在皇帝亲自为他们指了婚期那时之后,徐显炀便与杨蓁商定,谢绝了诚王的那个提议,决定婚事从简。
诚王笑道:“你是淡泊,可也忒淡泊了点,身为个姑娘家,难道就没憧憬过十里红妆的盛大婚礼?”
杨蓁微露苦笑:“王爷见笑了,我确实不在乎那些。婚礼办得再热闹奢华,将来也不见得就过得顺遂舒心,那些都是小事。”
诚王点点头:“也是,你嫁了个疼你爱你的如意郎君,自是不在乎那些了。”
杨蓁满腹疑窦,忍不住问道:“王爷今日来,是有事要交代我吧?”
诚王目光淡淡地瞥向一边,默了一阵方道:“我想来为你释个疑,你从前不是一直好奇,我到底有没有对耿芝茵动过男女之情么?”
杨蓁越听越奇怪,他怎地忽然跑来找她说这个呢?
“你一定早就听说了,距今两年多之前,我曾有一阵频繁出入耿德昌的宅邸,向他习练骑射。我也正是在那时头一回与耿芝茵见了面。”
诚王垂眸谈起往事,语调中隐含怅然,“她父亲有意向我示好,不惜借助女儿来拉拢我,芝茵也真心喜欢亲近我,也就情愿顺遂她父亲的安排。那时的她……看上去就像你一样,坦然率性,质朴可人,一点也没有因我是个皇子而拘谨怯懦,尤其是,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纯净之感,令我不觉着迷。”
他抬眼朝杨蓁望过来,神色分外复杂,“可惜,后来我就越来越发觉,她是装的,而你,才是真的。”
杨蓁心头打了个突,依稀明白了他想说什么,明白了他今天来是个什么目的。心口急跳起来,急切盼着他能就此打住,盼着是自己曲解了他的意思。
她张开口颤了颤嘴唇,却不知能说些什么来阻拦住他说下去。
“我说过你与她很像,其实只是在教坊司外头一回见你之时,看着你,我就想起了初见时的她。你们的相貌毫无相似之处,只是你的那份纯净,与我记忆中的她甚为相合。那时我虽然留了你在教坊司,事后却对你无法忘怀,听说流芳苑有个十五岁的姑娘梳拢接客,忧心那人是你,我便亲自前去。你不知道,那晚倘若见到台上的女子是你,等不到徐显炀出价,我便会买下你!”
杨蓁听得慌乱不堪,无论如何,这些话总不是自己该听的,可是又没办法阻拦他,诚王连插句话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要说我对耿芝茵动过男女之情,那也没有错。若非曾经迷恋过她,我也不会留意到你,甚至根本没机会遇见你。倘若一直都未曾遇见你,直至今日,我都还会以为自己对她是真心所爱,可好在,我还是遇见你了。”
或许是也发觉自己这些话有些颠三倒四,他自嘲地笑了笑,
“后来越是与你接触,我便越发明白,我一直沉迷的根本不是她,而是记忆里那个被我自己臆想为纯净无暇的女子而已。从前的我,就是一边迷恋着她,一边又在为她与记忆中那个女子并不相合而频频失望,既不满意她,又无可自拔。好在后来有了你,纵使……你心有所属,我也欣慰,也庆幸,还好我理想之中的姑娘并不只是个画中人,而是真实存在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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