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金主》第30章


云洛本来就是畏寒,虽然今日没有特冷,一直露在外面拿着陶瓷罐子的手其实早就已经是冰凉一片,但是云洛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一下红杏伸过来的手,然后这才尴尬的把手中的罐子交给红杏,道,劳烦了。
红杏自然的笑着拿过云洛递过来的罐子跟在了令人后面,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丝怨怼一闪而过。
南珍手里拿着北珍交给她的钥匙打开了秋华院正对着垂花门的西屋小书房,云洛跟着进去,书房一分为二,外面的屋子靠窗摆着一个梨花木的书书案,上面摆了文房四宝和一个白色的笔洗,旁边还有一个上了锁的橱柜,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可供小憩的软榻。
里面一间稍大些,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四五排书柜,书柜之间的空隙只能一个人通过,云洛随手拿了几本翻看了一下,除了基本启蒙的书很常见的四书五经,剩下的竟都是些关于各地民俗,演义传奇,志怪话本之类的书。
云洛想起南珍提到过这是钱泽从小长大学习的地方,想起这里有这样书并不奇怪,哪里有几个孩子是喜欢整日的抱着最新经史子集详注不撒手的?想到了如今钱泽无时无刻不是一副温文尔雅和蔼可亲,实在是很难把他同一个在做自己功课之余还偷偷的看些闲书的顽童联系起来。
南珍见云洛翻看了几本书之后就是唇角微勾,很是愉悦的样子,脸上也不由的带了笑道:“这是爷的私人小书库,都是爷平常喜欢看来消遣的书,只是这几年爷忙了就很少来了,里面落了不少灰,也很久没有烧地龙了,公子还是先等屋子收拾好再烧了半天的地龙,屋里的潮气散了些再来看吧。”
云洛爱不释手的把手中的书翻了两页,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等到南珍奇怪的问他为何不把书拿回去看,才高兴的拿了两本刚才看好的书出来了。
因为这些书都算是钱泽的珍藏了,南珍怕如今秋华院的婆子们粗手粗脚的弄坏了什么,于是叫了正院几个伶俐些的丫头帮忙把屋子都收拾了一下。
云洛坐在正屋窗口看着小书房里一种丫头干的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由的露出了微笑,既然不用怕和人争风吃醋惹是非,那以后自己也不用闷在这个院子里了,有空还能去偌大的内府花园散散心,无聊了还有闲书可看,自己的金主对自己也很好,不管是个方面多对自己异常温柔还会真心的体贴自己为自己考虑,,他甚至连自己书房都给自己了。
云洛并没有被别人包养过,并不知道别的男宠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但是就如自己曾经多次听说的,在备受宠爱时或许会被宠上天,可能比自己这样还是之多不少的,但是只要做了一星半点不和金主意的事情,就会瞬间被踩进淤泥之中。
现在的日子云洛十分满意,虽然自己金主对自己没有过分宠爱,但是他从各方面都为自己考虑估计自己的心情,虽然才过去几天,这些却让云洛没有理由的坚信钱泽不会那样对待糟践自己,这里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甚至可以说是他记事以来最舒心的,或许能在待满五年期限也很不错,或许还可以……
云洛摇摇头甩去不着实际的幻想,低头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自己在这里痴心妄想,说不准金主过几日就腻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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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后,钱泽想往常一般的坐在自己位于主院的大书房核对账本,钱府名下的产业并早就已经改用了自己所推广的记账方式,简单明了,但是他发现今日自己并不能如往常一般很快就集中注意力,他心不在焉的再翻过一页,但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过去之后,钱泽终于烦躁的把账本扔在一边,开始思考一直困扰自己的原因。
很明显就是那碗汤药的原因,否则自己怎么会脑海中不断的回早上自己和云洛互相喂着吃了蜜饯,自己不小心舔到云洛的指尖是云洛那一脸通红羞窘不已的样子?连现在回想还让自己不由喉咙发紧,呼吸也急促了一些。自己最好看看那个大夫开的药房里有没有补肾壮阳的药材。
当然钱泽不是什么感情白痴,他当然知道还有另一种可能,但是那时不可能的,他不会那么快就喜欢甚至爱上一个人,就算那个人很对自己的胃口也一样,这只能说明要么是自己之前空窗期太久,要么就是药力的作用。
钱泽唤来北珍让她然去厨房把那个大夫的药房拿来,自己昨日是看都没有看就让她拿走了的,本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听话的去了。
钱泽还在心里一边反驳着一个微弱的声音,一边等着北珍把药房拿来,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安好自己的心,那么今天自己可能什么正事都干不了,他紧握着拳头,感觉到掌心甚至因为紧张有些潮湿了。
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北珍就跑进满脸焦急道:“爷,严府的管家来了,说是严老爷在用家法打严公子,严夫人就请您赶快过去劝劝。”
想到了严廷西刚病发不久还虚弱不已好不容易才平稳下来的的身体,钱泽俩色立马变了,一边快步冲出去,一边吩咐道:“赶紧让卓远吩咐备车,你再去药材库里把那些名贵的药材都各拿一些,然后送到严府。”
北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顾不得告诉他卓远早就被他打发去了京城没有回家,随意抓住一个小厮让他通知去备车,自己快步向药材库房走去。
☆、23·医治
当钱泽急匆匆的赶到了严府是时候;一下马车就看到严府另一个管家迎上来道:“钱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府中已经乱成一团了,您快去劝劝少爷吧。”
钱泽刚要问情况怎么样了;眼角就看见几个家丁正在拦在一个人面前;像是没有丝毫感情般清冽如冰的声音穿透人墙传到了钱泽的耳边:“我能治好他。” 
钱泽的脚步一顿,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因为被家丁挡着钱泽看不清那个人的面目;钱泽看向身后跟着的管家:“那是谁?”
管家急的一脑门的汗,随口敷衍道:“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乞丐罢了;不知是从哪里听来了我家少爷身有痼疾;就跑来说自己能治好少爷;劝都劝不走。钱公子,夫人正等着您呢……”
钱泽略一思量就脚步一转,向那几个人走去,他小时看过很多的武侠小说中很多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虽然现在有这样的念头有些傻,但是如今严廷西的病情加重,在寻访遍名医不成之后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不放过任何可能,虽然连钱泽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
管家不敢催促钱泽,只好跟在他身后,心中腹诽都什么时候了这位少爷怎么还有这样的心思呢?
钱泽走过去,几个仆从见到他身后的管家都停下了推搡那个人的动作,向两遍让开露出了他们身后的那个人。 钱泽一见之下也明白为何管家提到他会是那么敷衍的语气,眼前的是一才十五左右的少年,衣着虽然不破烂但是有几处明显的泥土的污迹,除了一脸拒人之外的冰冷淡漠的神色,与任何一独自出来讨生活的乞丐少年一般无二,只是衣服没有那么破烂罢了。
钱泽心里一阵失望,他还以为能看到至少像样些的人,不是故作高深的捋着长须一派仙风道骨的老者年纪也不该那么小吧。
那个少年见钱泽一来仆从么就老实了,就猜到了钱泽是个能帮他说得上话的,现在见他要走,脸上也没有什么急切的表情,只是没有轻轻一皱:“你不想要救他么?如今他病情加重,再过半年恐怕就算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他了。”
钱泽心里一惊,虽然外人都知道严家少爷从小身体虚弱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但是只有知道内情的人知道严廷西并不是从小就这样而是因为十多年前偶然落水被蛇咬了一口之后才会身体一直虚弱。从此以后严廷西每个月只有月初的一天会病发,其他时候虽然虚弱却不会有什么大碍。
虽然严府钱府一同访遍天下名医都只能得出严廷西虽然当时救治及时但是体内余毒未清,但是却因为没有人看到那是什么蛇,所以到如今都没有人能医治。
直到两年前来永安城隐居的马太医似乎找到了端倪,虽然没有完全痊愈的方法,但是却开了一个药方能让严廷西每次都缓解疼痛之余还可以稍稍延缓毒性蔓延肺腑,算是吊住了他的命,只是他也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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