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洗不白》第104章


原随云无奈,“既然是给你随身配着的,怎么可能会用野路子的东西,岂不是要让你平白多些仇家。”
慎以澜听出了别的意思,面上却仍是不信,她将剑鞘一扔,剑反手背于身后,打开了剑谱的扉页。
慎以澜向来是把自学的好手,她入了神隐山庄的门,就没人教她过一招半式,全都是别人扔了本心法秘笈让她自个儿研究。难得让不阴不阳教一次,就教得走火入魔了,此后更是对他人的好意敬谢不敏。原随云虽说教她武功,但他自个儿还要在床上躺个个把月,她也就打算自己照着剑谱练,实在不行了再去找他问几句。
不过听原随云把这剑法贬得一文不值,她也实在怀疑原随云有没有练过这剑法。
慎以澜不再多想,一心一意地,对照着剑谱练剑。
初秋的阳光正好,少女穿着干练的短打,身姿轻灵,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原府的下人是极少看到这样的场面的。虽然原随云习武,丁枫也是习武之人,可他们从不在府内练武,多数是在无争山庄或是郊外密林中。有人在府内练武这是头一次,有姑娘在府内练武更是头一次,慎以澜虽平日总对原随云恶语相向,少有好脸色,可她练剑时却是十分专注。认真做事的人总是好看的,而长得本就好看的少女认真起来,便更加夺目了。
下人们在院子里布了一壶茶,在屋内也换了一壶新茶。
姑娘在院子里练武,而公子……公子在屋内养伤,其实只要宽容点,还是能觉得这对搭配养眼的。
反正除了丁枫以外,原府的下人都看得出原随云强留慎以澜在府内的意图,也都是乐见其成的。
而丁枫……丁枫正不欲见其成地走进了院落。
慎以澜眼角瞥见一道穿着鹅黄长袍的挺拔人影走进了院落,她立马停住了手,将剑背在身后,正面对着丁枫,装作无事一般地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她既没和丁枫打招呼,又没让丁枫看到她在练剑。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丁枫知道她在和原随云学武。
总有那么几分……向恶势力低头了的意味。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丁枫冷哼一声,踏进了屋子。
慎以澜见丁枫‘鬼鬼祟祟’地将门关上,眯了眯眼,忽然生出要为江湖做卧底的豪迈之情来,‘光明正大’地走到了门口,蹲下来偷听。
下人们见了此景,也只能目不斜视地低头做着自己手上的活。
屋内的人皆是内力深厚之人,自然听出了慎以澜的动静。丁枫的眉头跳了跳,弯腰在原随云耳边说了几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慎以澜便什么也听不清。
他絮叨了一会,慎以澜才听到原随云的声音,“由他们去吧。”
丁枫不解,“公子真不担心?”
原随云的语调平稳,听不出一点感情,“意料之中。”
慎以澜听得云里雾里,又听见丁枫的脚步声,急忙跑到院子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待丁枫开了门后,她又想起不能让丁枫看见她手里的剑,忙转过身,正面对着丁枫,却不再装作看风景。
她狠狠白了丁枫一眼,‘哼’了一声。
丁枫一脸莫名,甩了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慎以澜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一蹦一跳地进了原随云的房间。
她将剑放在桌上,一副渴坏了的模样,急忙取了个杯子,倒上满满的茶水一饮而尽。
原随云仍是坐在床上,挑眉:“院子里也有茶水。”
慎以澜一拍桌子,“怎么了,喝你点水都不行了?”
原随云耸肩,“喝水可以,问问题不行。”
慎以澜气结。
过了一会,慎以澜旁敲侧击道:“刚才丁少侠很生气啊。”
原随云微笑,“他看见你总是会生气的。”
“哦,那你还要留我在原府里。”
“他生不生气与我何干?”
慎以澜皱了皱眉,又倒了杯茶水。这回便不是一饮而尽了,她轻轻转着茶杯,杯口在唇边慢慢摩挲,又道:“虽然我和你没有关系,不过好歹我在你的府上练武,我希望你们的脾气都能好一些,不要随便生气。火气太大,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原随云见慎以澜绞尽脑汁就想问出他们二人的谈话,也不由笑了,他不欲回答,只道:“我没有生气。”
慎以澜见他死活不接茬,一不耐烦便脱口而出:“我要生气了。”
原随云‘哦?’了一声,探出头去,“慎姑娘为什么要生气?”
慎以澜咬牙切齿,“有人在我面前装傻,故意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还不让我问,我当然要生气了。”
“方才你的剑掉了五次,再去练一会吧。”原随云将床帐放了下来,又慢慢躺了下去,侧着身子,背向着外,道:“无争山庄的事而已,和你无关,和你认识的人无关,也不会牵连到这里,安心吧。”
他突然松口,慎以澜始料未及。
她沉默片刻,抿了抿嘴,低声道:“原公子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到底认不认识你了。”
从她三年后再次见到原随云那刻起,她就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了。
她从来就不是讲道义之人,当初不知原随云手段可怕之时,明知原随云作恶多端,也还是生了要将原随云藏起来的心思。只不过她的道行不如人家,不仅下手迟了一步,还被虐得险些缝了眼睛、死在岛上。再后来,为了自保,也为了复师门之命,设计炸了蝙蝠岛,可她的心里,却又实在不想害死他。
她喜欢他时,她就想把他身边的一切都夺走、都摧毁,再将他留在身边。后来断绝了这个心思,也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技不如人。
她本来就不是好人,她并不反感原随云也不是好人,她反感的是原随云将她囚禁、断绝她自由之举,但这也同样是她原本打算对原随云做的。
既然原随云都肯对她出手相助、又传授剑法,他既然愿意了结二人之间的事,她又何必揪着蝙蝠公子那些事不放?
这样想来,她似乎也没必要恨他什么了。
天色渐暗,下人们在院子里点了灯。慎以澜坐在院子的一角,茫然地看了看烛火,又低头,用剑鞘在剑谱上重重一点,低声道:“两清了。”
他夺她自由,她便炸了他的岛,他害她武功全失,但她也让他中了一箭、并从他这里习了可自保的剑法。至于蝙蝠公子从前所为,与她无关,此后所为,她也不必去管。她只消仗剑走天涯,和从前一样,的确是两清了。
她伸了个懒腰,长出一口气。
却忽然见到原随云倚在门边。
慎以澜被吓得站起了身,见下人们似乎神色无异,估计原随云在门口也站了许久。她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蹲下身子要拿剑,又不小心拿错了剑鞘,连忙又蹲下去换成了剑。她那着剑,干笑着:“你起来做什么,我只是练累了,我休息一会,现在就练。”
她很快就会练好的,练好了就能两清。
月光之下,原随云苍白的脸色之外,却还有些让人看不明白的意思。
他对她招了招手,“过来,换个地方练。”
慎以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治疗卡文的方法,就是再开一篇文,那篇文卡住了,这篇贼顺溜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在济南的街道上。
车外插这绣了‘原’字样的旗帜,车内坐着二人。
慎以澜伸出两根纤细手指,刚夹住马车窗口的帘子,侍女就扑了上来,抱着她的手按了下去,哭丧着脸道:“慎姑娘,您放过我吧,取药就取药,别闹事了好吗?”
慎以澜不明所以,同是哭丧着脸道:“取药就取药,你为什么还要弄辆马车来?我都关在你们原府里三个月了,你们家公子都同意我出来透透气了,你还弄来辆马车,现在连帘子都不让我掀,我出来做什么的?我不要出来了,我不要做人了,做人好没意思了呜……”
侍女又往前一扑,哭得更大声了,“慎姑娘你别说了,奴家这三个月去庙里求了三次签,三次都是下下签,第一次下下签时,您和公子莫名躺在密室里,重伤昏迷,丁总管知道了罚了我一顿鞭子,一天没吃饭;第二次下下签时,您逞能给公子熬药,结果没看稳炉子,公子护着您烫伤了一大块,丁总管知道了又罚了我一顿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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