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不嫁》第89章


房内气息不对,不再推门而是收手就跑。李昶抬掌拍床,整个人借力腾空跃起,紧跟着追出去。顺便拿起自己放在床头的书,灌了内力直直冲破房门,打到徐卫的床边。徐卫惊起,与李昶眼神交换,连忙起身保护赵宣。
李昶追着那贼人的身影,一路出客栈,在小镇外扭打起来。
无缘客栈内,徐卫守在赵宣房外,只觉得一阵白光闪过,背后凉气乍现。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刀就架在自己的颈脖上。一寸寸的贴近。直到肌肤感受了刺骨的寒意,那把长刀已经裹着强劲的力道死死压迫着皮肤,好似下一秒就会割破喉咙,血溅三丈。
徐卫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挪到腰间,握住剑柄。
“你想要动手?可惜我没有恶意。”那人的刀松了松,徐卫听见折扇展开的声音,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白溯。白溯修长的食指按着扇尾,扇面上藏匿着的银针迅速飞出,徐卫听见银针裹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下一秒,便手腕一疼,不得动弹。
白溯“啪”的一声,收起折扇。看也不看徐卫,径直推门走进房内。赵宣仍旧是仰躺着睡在床上,面色微微发白,大约是怕冷。偏间里的染香与昭娘是被他的人点了睡穴,此次过来,不应大张旗鼓。
白溯伸手探了探赵宣的脉搏,察觉脉象平稳才略微放心。他的目光定在赵宣的脸上,唇边不禁勾起一抹笑。琅瑛叫他来救的这个人…………似乎还不错?
早就听说大祁的京城里头乱了,琅瑛先前叫他过来这一趟,他本上不愿的。东辽,大祁两国之间甚远,叫他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郡主而不愿万里的来回奔波,他才不干。起先只是派了三两个下属过来寻人,传的话回来,说是祁京戒备森严,进去不得。这才怕坏了事而儿,亲自来瞧瞧。
白溯的手搭在赵宣的颈脖上,正犹豫是否要解她的睡穴。
楼下忽而传来一阵吵闹声。白溯动作一僵,李昶飞身上楼,提剑直指白溯,眉目上沾了一些风雪,眼神狠厉。他先是瞧着床上的赵宣。
“别急,她没事。”白溯站起来,在一片黑暗里默默打量李昶,他将折扇收回腰间,脚下步子诡移,一个闪身从床口脱身出去。李昶大步走到赵宣面前,伸手去探鼻息。
一切正常,李昶给赵宣压压被角。自己转而出去瞧徐卫。徐卫虽说方才不能动,但是渐渐的力气也回来了,身子并无其他不适。
李昶叫他好好回去歇着,自己进屋坐在桌边。就情势看,白溯对他们未怀恶意。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也就是…………他要接的郡主,就是赵宣这一个了。
李昶垂头苦笑。不知应喜还是应忧。有人要护着初华固然是好事,但是白溯这一行人来历不明,目的不明,贸然出现,叫人放心不下。
这一夜,除了赵宣睡得安稳,其他人都是难眠。
再说白溯跑出客栈之后不远,站在湖边,瞧了瞧身后的客栈。他开扇,用扇面拂去衣裳灰尘,湖中飞出几个白衣的人来。白溯走过去,道:“行了,你们先回东辽。本殿还要在大祁多留些时日。回去告诉国师,叫她放心。郡主平安出京了。”
他说完,脚尖点地,一瞬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两白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匆匆离去。
☆、第99章 碰面
九十九、碰面
次日一早,赵宣起来时瞧见李昶坐在桌边。阳光透过窗纸照射过来。他的眼下有一层淡淡的淤青; 脸上也不太好。似乎实在想什么事情; 想得出了神,就连赵宣坐起身子也没有察觉。
“咳; 咳咳!”窗户破了一个大洞,风灌进来; 赵宣猛咳了几声; 才唤回李昶的思绪。他想去关窗子,站起身才发现窗纸昨晚就被白溯给弄破了。碎裂着在风中摆动。赵宣也瞧见了; 她抬眼看看李昶,没说话。
“初华; 你起来了?要用早膳吗?”
赵宣点点头,瞧着李昶朝外头喊了一声; 自己穿好衣服说:“你昨晚上没睡好?瞧着脸上有些苍白。”
李昶没回答; 只是点点头转而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说:“你不叫染香她们进来伺候吗?”
“如今是在外头,本来大家都累。我既然自己能穿好衣裳,又何必麻烦她们呢?”她一面说一面自己扣好盘扣。正巧小二上了送早膳。
他在外头敲了两下门; 听见李昶应声才进来。满脸的笑意; 在看见那扇残破的窗子后; 慢慢僵在脸上,结结巴巴道:“客官…………您这……这……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呀…………”他一句话说不完全; 半天才说完。李昶丢给他一锭银子,讲:“拿去修,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 你不必怕。”他扯扯衣裳的下摆,站起来说:“昨晚上叫你找的马车,可准备好了?”
“齐活了!一大早就在楼下等着呢!”小二拿了钱,急急忙忙的邀功。李昶回头瞧着赵宣,眉眼温和了几分说:“我和徐卫先下去把行李搬上车。你待会儿用好了膳,我上来接你。”他瞧见赵宣点了头,才下楼。
李昶下去过后,白溯从转角走出来。挥挥羽扇,抬步朝着赵宣的房里走过去。
“郡主?”
赵宣手上动作一顿,低着头,没有动弹。白溯觉得有趣,又说:“庄姝郡主,是你吗?”他双臂环胸倚在门上,歪着头上下打量赵宣。
赵宣深吸了几口气,抑制住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好叫自己瞧起来没有太过狼狈。她将头慢慢抬起来,看着白溯。动了动嘴唇说:“阁下是什么人?敌?还是友?!”
“你怕我?”白溯不答反问。他放下双臂,慢慢走近,坐到赵宣的对面讲:“敌如何?友,又如何?”他倾身向前。
赵宣却不退反笑,道:“你不是敌!”她瞧着白溯的扇子说:“你是琅瑛的朋友?”那把羽扇上有前世东辽国祭祀属的图案。赵宣不会认错,这人是琅瑛派过来的。
白溯见自己没吓着她,不免有些失望。坐回去,摸摸鼻子,端详着自己的扇子说:“的确。我是国师派来,接你回东辽的。”他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想不出自己的羽扇哪里露出了端倪。
这时候他当然是想不明白,毕竟东辽专门的祭祀属是三四年后成立的,现在刻在羽扇上的图案,顶多算是琅瑛自己的专印罢了。
“我不会同你回东辽。”赵宣拒绝了他,扳着一张脸。她不想去东辽,她要去的地方是安华郡。大祁多少也是自己的家乡,东辽那边赵宣只认得琅瑛一个人,虽说安全,但实在不是避难的上上之选。
“你得跟我回去,不回去,我怎么同琅瑛交差?”白溯突然上来要点她的穴道。赵宣避闪不及,就快要被他碰到。突然一道力气,将赵宣整个人拉着向后猛退,风声就在耳边呼啸略过。下一秒,双脚落地。李昶及时扶了她一把,以免站不稳摔倒。
他的长剑,指着白溯。剑锋离白溯的咽喉只有三指远。白溯不动,神态自若的展开羽扇,扇了扇说:“世子想打吗?”
“你三番五次的接近初华!究竟是什么目的?!”李昶脚步向前,要刺向白溯。白溯仰着身子,脚尖蹬地,快速后退。李昶欲追,叫赵宣拦下说:“宗砚,我认识他,不用再打。”她看向门外,白溯已然不在,才叹气与李昶说:“他是我一个朋友派来护我出京的。只是那位朋友的意思似乎与我有些偏颇,我并不想去东辽走一遭。”
“朋友?”李昶双手抓住赵宣的肩膀,眉梢微微上调。瞧了她几眼讲:“也罢,我不追问你的事情。只是,那个人…………不是等闲之辈。”他看着赵宣,良久,长舒一口气说:“好了,咱们该出发了,明儿我就该同你分开了,徐卫留给你。”
赵宣知道,明儿一早,李昶往南,她往西,就要分开了。以后的路,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她的事情,暂时还不能对李昶坦白,不过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把一切说清楚的!
赵宣跟在李昶身后,一行人下楼上了车,这次的马车比先前的还要残破些。他们怕陈王兵拦截,走不得官道。小路上更是要颠簸一些。赵宣前两个时辰将早膳给吐了个干净,中午也不怎么敢吃东西。
李昶瞧在眼里,心中愈加难受,却也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如今慢不得,马车必须尽快赶路。到了安华郡,有那里的兵马,赵宣就安全了。而他自己也要尽快到汝南,随时准备支援朝廷和八殿下。
中途赵宣下来又吐了一遍。因为胃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所以只是干呕着吐了些酸水。她转头瞧见染香和昭娘从马车上下来,眼睛都红红的。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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