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儿童少年班》第69章


蛉缟?br /> 童遥是87年的,比91年的林开云整整大了四岁。虽然她时常在同样91年的陈见月面前插科打诨撒娇卖萌,此刻长姐的架势却摆得十成十。她见林开云有些走神,一巴掌不客气地糊在了他脑门上:“喂!你好好听着啊!新的作战计划就是对月月好,无条件无原则的好,好到你变成她的习惯,这样她自然而然就离不开你啦!”
不知道到底经历了怎样千回万转百折不挠的诡异逻辑,才能让童遥从一个槽点多到无处下口的故事里得出这样一个发愤图强的结论。幸好林开云是个天真可爱的大傻子,压根不了解光鲜亮丽的结论背后的来龙去脉,只听得两眼发光频频点头。第一次喜欢上什么人,大抵是学不会韬光养晦的,他只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包装好了,打个漂亮的蝴蝶结,放在托盘里送给她。
林开云是个幸运的傻小子,因为他很快找到了奉献世界的机会。
今年春节来得早,寒假放得也早。老师们掐指一算,紧赶慢赶在十二月中旬安排了最后一场全年级的月考,算是给期末考练手了。已然是最后一次,学校就安排得正式了些。虽说全是放在晚自习进行的,依旧分了考场,试卷格式和分值也全部参照期末模式。
自从一开学范老师发了计算器之后,好似黑夜里一个闪亮的信号,数学试卷的难度和题量开始直线上升。很多人抱着“不会的题目可以用计算器按出来好开心”这样的想法进了考场,然后两个小时之后搂着一半空白的试卷瑟瑟发抖,哭着喊着求监考老师再给五分钟的做题时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缜密的数学老师们用根本无法用计算器验算的题目难度和写到手抽筋按计算器都来不及按的题量再次教会了大家一个做人的道理——天上不仅掉不出林妹妹,连馅饼也甭妄想。
除了卷面上特意多出来一道两分的填空题,大咧咧直白地要求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其余时候计算器安安分分地扮演着心理安慰剂和考场吉祥物,同时不动声色地再次拉大了最好成绩和最差成绩之间的差值。毕竟有时间有能力的学霸们可以通过计算器进行复杂的验算给所有答案来个双保险,而对于没时间没能力的学渣们而言,计算器反而成了搞不定的分心工具。没办法,生活就是个如此马太效应的小婊/子,不论是怎样的手段和过程,结果总是那么千篇一律,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因此数学考试前陈见月翻箱倒柜地意识到,自己大概不幸地把计算器遗忘在寝室里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倒也还算镇定。
高二(11)班也是考场,有一小部分人留在了本班,其余的则要四处奔波。很多临时抱佛脚的人忙着按照老师的要求把课桌反转过来,一面还不忘大声讨论着题目,简直是大型的鸡飞狗跳现场。
李佳佳和陈见月一个考场。她数学成绩不大好,这会儿又想上厕所又想抖腿,急得满头大汗,不由催促到:“月月,好了吗?快走吧……”
陈见月定了定神,把几张草稿纸和笔筒一卷:“好了,走吧……”
她刚转了个身,还没迈出去半步,斜斜地伸出来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开云把他的计算器递过来了。
陈见月心里又是咯噔一声,比方才发现计算器没带的那声要响上一些:“没事……我……”
她半句话没说完,林开云把计算器往她手里一塞,掉头一阵风似地跑了!
陈见月真是要败给他一言不合撒腿就跑的谜之属性了,只好心慌气短地一路握着尚有余温的计算器,说不清楚什么滋味地进了考场。
月考成绩出得很快。考试的频率上升了之后,每个老师的阅卷速度和阅卷风格再没什么秘密可言。范老师是所有老师中的佼佼者,甩了慢性子的汤老师整整五条大马路。语文考试明明是头一门,每次考完还要过一个周末才能有分数。而这次月考最后一门化学刚结束,范老师就把数学试卷发下来了。
林开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拿了高中开学至今第一个非满分。这回要用计算器算的填空题是一个三角函数,除非他真的是个披着人皮隐姓埋名的AI,否则只能干瞪眼地空着。
即使没拿满分,假AI的试卷依旧十分吃香。下午地理课上到一半,被当做参考答案翻阅借鉴的卷子终于从前排一个一个地传了回来。陈见月盯着试卷上鲜红的148,一时说不话来。
月考结束之后,晴朗了大半个月的天空兵败如山倒地开始一刻不停地倾泻雨水。上海一向多雨,春有春雨,夏接梅雨,秋刮台风,冬天更是换着花样地不下雪只下雨。李佳佳身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也受不了这淫雨霏霏的架势了。她怕冷,一到冬天就裹成了球。寝室里的空调供暖迟迟不开,她索性决定穿着秋裤睡觉了。当然在上海秋裤不叫秋裤,叫棉毛裤。
结果李佳佳穿着棉毛裤睡觉的第二天下午,纷纷扬扬居然下起小雪来!
雪起来的时候班里正是月考语文试卷的讲评,汤老师抄了一行板书扭过身来,突然发现半个班级的同学趁着她不注意全变成了一窝被逗猫棒吸引了的傻乎乎的小猫咪,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珠子齐刷刷直往窗户外面瞅。
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忍住拍了拍黑板擦:“都干嘛呢!做什么样子!”
孙雪琪小小声告诉她:“老师,外面下雪了……”
汤老师一愣,旋即板起了脸:“下雪有什么好看的!这次咱们班语文平均分倒数第一,你们一个二个的还不收收心,真是要把我气死呀!”
她话音刚落,不知道哪一个熊孩子可怜巴巴地起了个头:“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雪……”
这句话引起了地震般的共鸣,“我也是”“我也是头一次见”“我妈说我出生那年下雪了”“那有什么用”……
汤老师情不自禁地心软了。但她还是挣扎着又讲了两道文言文的题目,可惜自己说得心不在焉,底下的人听得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于是她只能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出去玩吧……”
一整个教室五分钟里跑了个精光。
余一平围巾和帽子都没带,她在教室里都比现在穿的多:“我是人生第二回见到雪!好开心啊!”
童遥纯粹是无风不起浪:“我们那里一年都能下两回雪!但是不上课我也开心!”
陈见月好笑地摇了摇头,她和怕冷的李佳佳躲在树下,远远地瞧着操场上的人疯疯癫癫地打打闹闹。
李佳佳两只手笼在袖子里,这是童遥新教给她的过冬姿势:“月月,你老家那里下雪吧?”
陈见月嗯了一声,伸手接了一片孱弱的小雪花:“这几年下得小,以前我读小学的时候,一晚上的雪能积到膝盖。早上开门一定要先扫雪,扫出一条道来,不然根本出不去。”
她弯下腰比划了一下雪的厚度,李佳佳羡慕地咂咂舌:“那一到冬天不是特别开心!可以堆雪人,打雪仗,还可以躺在雪地理,躺出一个人的形状……”
陈见月努力想了想,开心吗?她一点儿也不记得当年落雪时节是否特别开心过了,冬天里,下雪或者不下雪,本来是那么平静而平常的辰光。如今彻底失去了,才慢一拍地觉察到珍惜。
这场计划外的雪来得快,走得也快。草地上勉勉强强欲露还羞地刚蒙了一层浅白,雪就停了。童遥竟然比余一平还要失望,她跑得脸蛋红扑扑的,丝毫没有87年小姐姐的风范,反而混在一群小朋友间玩闹得不亦乐乎。这会儿她把外套也脱了,在冬青叶上扫荡了许久才团出来一个浑圆的大雪球。陈见月操碎了一颗心,忙着用纸巾替她上下擦湿漉漉的脸:“你这样浪,当心别感冒了。”
一语成箴。浪得飞起的童遥没中招,陈见月当天晚上就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后天继续
☆、Chapter 67
陈见月做了个梦。
梦里她变成了七八岁的模样,短手短脚,小脑袋后面梳着的辫子也是短短的。她的外婆总说她,心事长,头发就长得慢。她想反驳说,那么小小的一个人,能装得了多大的心事呢。但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又好像没回去,总之呐呐不能言。
那一年的冬天,雪下得特别大。绕着外公外婆的村子,本来有一条大河。外公小时候,还经常去河里划船。到了妈妈小时候,大河变成小河,她和小伙伴们只能去小河里洗洗衣服捞捞鱼了。捱到陈见月,小河也干了个彻底,徒留一条长长的高高的河堤。
每次去村里的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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