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戏》第23章


郑千澜看了看眼前的人,正是前一晚挡着他去路的褐衣汉子,“在下只是来沾沾喜气,阁下也要拦吗?”
那褐衣人淡淡道:“主人和叶宫主只宴请琼绝宫上下。”
郑千澜沉默片刻,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是琼绝宫侍从,阁下不该以貌取人,就算在下穿的是白衣服,但……”
那褐衣人看了眼郑千澜,说道:“我从未见过有侍从和主人同吃一只兔子的。”
赫楚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地看了看郑千澜。 
郑千澜面不改色地笑道:“那是宫主礼贤下士。”
郑千澜胡扯之名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那褐衣人心道自己说不过他,也懒得与他纠缠,正想直接将人撵走,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巨响…… 
“宫主!”湖对岸传来惊呼声,众人诧异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色喜服的男子被直直地打飞了出来,郑千澜心头一颤,还未回过神来,一抹紫色的身影突然凌空而降,双唇泛紫,如深潭一般的凤眸泛着诡异的冷色,他一脚将那红衣男子踹到桥上,手掌翻动,携着凌厉的掌风,眼看就要往那红衣男子的胸口袭去……
“叶宫主!”赫楚看了看那紫衣男子,忍不住大叫道。
郑千澜神色一凝,只见他移形换位,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叶临寒面前,抬腿踢掉那只即将夺人性命的手,郑千澜硬生生地将人逼回了对岸。
“宫主!”有人眼见此景,作势就要朝叶临寒冲去。
“不能去!”身体被人牢牢拽住,一个稍显年长的玄衣人蹙眉道:“宫主内力失控,眼下这情景,只怕他不杀几个人是不会罢休的,你现在冲上去就是送死!”
“不可能啊!以往宫主功力失控虽然反复,但也有迹可循,这回怎就如此突然?!”
耳畔风声鹤唳,明明离得很近,郑千澜却听不清身后的人在说些什么,他看着叶临寒的脸,那是一张他牢牢印刻在他脑海里的面容,但这一刻看起来却有些陌生。
冷酷决然、全无笑意,他眉宇紧蹙,仿佛是在宣示心底的愤怒与仇恨,又仿佛是在为某些东西苦苦挣扎……
“天下群魔之首……”郑千澜想起江湖中的传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哪有魔头杀人是你这种表情的?”
话音方落,叶临寒的掌风便呼啸而来,郑千澜堪堪躲过,一个瞬身绕到了叶临寒的身后……
“他竟能跟上宫主的速度!”琼绝宫中有人见状,不禁大呼一声。
郑千澜蹙了蹙眉头,还未及调整姿势,叶临寒便以爪换掌,直直地往他胸前袭击,郑千澜见状,抬出左手去挡,虎口处瞬间多出五道红色的血印,郑千澜轻轻一笑,喃喃道:“学以致用,若是伤了你性命,我赔你便是。”
只见郑千澜目光一凝,抬手飞快地往叶临寒的天宗、京门二穴上点了两下,后者动作一顿,嘴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眼看身形不稳,就要往那湖里掉去,郑千澜伸手一揽,搂过他的腰便将人往岸上带了去。
琼绝宫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事的郑千澜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俯首凝视着叶临寒,直到后者缓缓睁开眼,脸上才终于又露出了笑容:“还好宫主醒了,不然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叶临寒轻轻一笑,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我若一睡不醒,你便是武林中人人称颂的大英雄了。”
“英雄终有末路时,哪比得上今朝有酒今朝醉?”郑千澜笑道:“何况今日还是叶兄大喜之日……”
叶临寒不以为然地笑道:“骗孩子的话你也信?”
郑千澜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琼绝宫众人,笑道:“那他们呢?”
叶临寒笑道:“被逼无奈罢了。”
郑千澜调侃道:“看来这新娘……新相公倒有些手段,竟能让叶兄束手无策。”
叶临寒挑挑眉,笑道:“世上能让我束手无策之人,只怕……”
叶临寒欲言又止,他盯着郑千澜看了许久,悠悠道:“你可知你的赫小神医性命堪忧?”
☆、第十九章
鲜血宛如破闸的洪水一般汩汩留下,躺在桥上的红衣男子面色泛白,他紧紧地抿着双唇,眉宇间缠绕的痛色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褐衣侍从的身上。
赫楚用刀划开他肩膀处的衣服,略微观察了一会儿,他摇头叹道:“手都断了,这叶宫主下手可真够狠的。”
从袖子里掏出一罐小药瓶,赫楚将里头的药丸倒出一粒放到那红衣人的面前,说道:“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你先吃着,一会儿我去找些木板子来……”
话还未说完,赫楚的手腕突然被人紧紧地抓住了,他抬头看了看那红衣人,发丝拢过半个面孔,那人生着一对撩人的桃花眼,长相极是俊美,甚至给人一种妩媚的感觉。
他望着赫楚,紧抿的唇忽然扬起了一个弧度,只听他颤悠悠地笑道:“你可知道……你中了蛊毒?”
赫楚微微一愣,他看着那红衣人诡异的笑容,慢慢阖上双眼,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神色凝重地睁开眼,那红衣人见状,笑道:“为给你下毒之人诊治,是何滋味?”
那话明显是存着挑衅意味,然而出人意料地是,本该是最沉不住气的赫楚这回却异常淡定,他只是稍稍看了那红衣人一眼,又将手重新放回了他的肩膀上。
“为什么?”那红衣人捏住赫楚的手,蹙眉问道。
赫楚眨眨眼睛,说道:“你是患者,我是大夫,我治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那红衣人一阵语塞,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陆崖主当真教出了个好徒弟。”
郑千澜闻言,笑道:“哪是什么好徒弟,先是被人迷晕了,如今又中了蛊毒,我看赫大公子还是先回凌云崖闭关修炼几年方为上策。”
赫楚闻言,急道:“不成不成,这回是我大意了,等下回……”
郑千澜笑道:“你还有命等下回吗?”
“自然是有的。”叶临寒扬了扬唇角,他踱步走到那红衣人身前,淡淡道:“解药。”
那红衣人凝视着叶临寒,脸上流露出一种悲哀到近乎窒息的笑容,只听他喃喃道:“我与宫主早有协定,除非宫主与我成亲,否则这解药我是断然不会给的。”
“成亲?!”赫楚大呼一声,他仔细看了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惊道:“居然是个男的。”
郑千澜看了看赫楚,好笑道:“你才知道?”
赫楚讪讪笑道:“我自醒来以后只见过叶宫主一人,只听他说要成亲,怎知是个男的,若是男的,我哪能那么听话就走了!”
郑千澜奇怪道:“为何是男的你就不走?”
赫楚振振有词道:“这阴阳调和乃是人间正道,若说是与姑娘,那我也就作罢了,但若非要两个男人在一起,公子啊,你与叶宫主同生共死,又两情相悦,这事儿怎么着我也得帮你不是?”
赫楚话音落下,包括叶临寒在内的一众人纷纷对郑千澜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后者沉默片刻,对着那红衣人笑道:“有没有让蛊毒立刻发作,叫人暴毙而亡的法子?”
那红衣人愣了愣,对着郑千澜笑道:“公子若想知道,不如以身……唔——”
咽喉骤然一紧,只见那红衣人的脖子被叶临寒紧紧扣住,后者朝他露出一个近乎能将人千刀万剐的冷笑,“你既如此能说会道,不如……”
眼看那红衣人脸色愈发青紫,郑千澜忙道:“叶兄且慢。”
叶临寒看了看郑千澜,笑道:“死不了。”
郑千澜笑道:“不是这个问题……”
叶临寒挑挑眉,笑容里含上了一点冷意,“郑兄又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了?”
“知我者莫若叶兄是也。”郑千澜点点头,见叶临寒未有要放下那红衣人的意思,又急忙补充道:“叶兄内力方才平顺,如今若大动干戈,只怕于心脉有害,叫我如何忍心?”
叶临寒眯了眯眼,良久,他摇头笑道:“你这张嘴……”
郑千澜脸色一正,故作惊吓地将左手搭上自己的嘴。
叶临寒挑挑眉,问道:“做什么?”
郑千澜唇隔着手掌,说道:“我怕我如此能说会道,叶兄一会儿若是不悦……”
叶临寒轻笑一声,他伸出另一只手搭上郑千澜的手背,悠悠道:“你不一样。”
凤眸里含着隐隐的笑意,明明是同往日一样的神情,郑千澜却不知为何从里头读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就着叶临寒的动作放下手,一时间竟也就真得说不出话来。
叶临寒一只手拉着郑千澜,另一只手狠狠地往外甩去,那红衣人只觉耳畔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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