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小姐姐》第95章


王颀这人惯会装模作样,往常天气还冷时,他是决计不会带一把碍事的折扇来扇冷风的,但是出门就一定要带上。故林琯玉这还是头一回瞧见自己打的这络子被他带上。
她便道:“你先头不是很嫌这颜色么?”
王颀回头慢悠悠地看她一眼,虽然林琯玉坏心地想要吓他一吓,但是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惊讶,只是一本正经地道:“五方正色曰青,赤,白,黑,黄。五方间色曰绿为青之间,红为赤之间,碧为白之间,紫为黑之间,缁为黄之间也。故不用紫,以其是间色也 。”
林琯玉被他一通长篇大论惊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这是前人对论语的注疏,只道是这人闲得慌,翻了个白眼,说:“我倒觉得这紫色很好看,是不是正色有什么打紧?你不喜欢,还给我就是了。”
王颀挑挑眉,作势要用扇子敲她,她灵巧地避开了,站在那儿冲他笑。
这世上有一种人,不笑的时候很好看,笑的时候也很好看,前者是冰天雪地里头的傲然红梅,后头却是熠熠阳光中的夭夭桃花。我们一般叫这种人叫情人。
王颀看着她笑,不由也微笑起来,把折扇别在了腰间,才冲她招招手。林琯玉趴到他身边的栏杆上,说:“今日去贾府,出了一点点事情。”
王颀没说话,他对着林琯玉的时候,一贯能很耐心地听她说废话。
她无意识地用指甲抓了抓桥面的石头,说,“二舅母大概是因为元春姐姐生的是皇子,所以很得意,要是给她一条尾巴,她连天都能捅破。大舅母的陪房要讨好她,便用母亲曾今拒绝了贾宝玉和黛玉的婚事这件事情说事儿,我烦得很,用热茶泼了她一脸。”
她说完了,看向王颀。
王颀看她的神色,觉得自己该说一句话了。于是他严肃地说:“泼得好,不过你没烫着自己吧?”
林琯玉差点没笑出来了,她眉眼弯弯地道:“你今天是不是看我不高兴,所以嘴这么甜?”
这是实话。王颀方才见她们从荣国府那边出来就知道她的心情不会太好,何况她都说了这些事情了,这会儿再不顺着毛,她估计能在这里和他打起来。
王·突然贴心·颀对她笑了笑,低头问:“甜不甜,不是要尝尝吗?”
林琯玉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猛地推了他一把。王颀没动,她便自己往后退了两步,看到他含着揶揄笑意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跑。
王颀说:“我看到史大姑娘也在,她要找你的麻烦,要你写诗,你身边没有我和你妹妹可不行。”
林琯玉:“……”好烦。史湘云和黛玉纯粹是小孩子心性,经常闹的一出一出的,也没少把她拖下水,往日就算了,今天这种公众场合,还是别去掺和了省得出丑。
她站得远远的,问:“诗做好了么?”
王颀用折扇敲敲右手,“不急。”
她嘀咕说:“我不明白。”
“嗯?”
“作诗有什么好玩的?文人无耻起来,比武夫厉害得多。倘或真的有什么哀思,痛哭不能自已,又哪来的空闲谈赋论诗?尤以悼亡诗为最。仿佛死一个人,就是为了做一些诗词,棺材店虽然也做死人生意,但是一人一生仅此一遭,而文人却用死了数年、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死人来凑格律,除了显摆记性,还有什么好的?”
王颀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她说,“只是当初救下了袭人,后来听说宝玉为她写了悼亡诗。我觉得……”
王颀说:“那是他还不明白。”
倘或真的是至亲至爱之人去世,世界里哪里还容得下什么诗词歌赋,记得什么平仄格律,又哪里还顾得上写出来给人看?
虽然他没有说不明白什么,林琯玉却仿佛听懂了。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回过神的时候就想扭头走开。然而这会儿已经晚了。
纤细的腰肢被清瘦却有力的胳膊环住,王颀低下头来吻她。他的嘴唇有些冰冷,气息却滚烫,林琯玉的后腰抵在桥面上,他大概担心弄疼了她,还很细心地用手护住。
林琯玉紧张的险些背过气去,忽然一抬头,发现楼上可以看到自己这边,顿时大惊,毫不犹豫地挠了他一下。王颀退开,却依旧环着她,看到她红得能滴血的脸,不由失笑,说:“……明年怎么这么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啊?甜不甜?
其实这章本来是有剧情进展的,但是我写着写着只记得写糖了。
☆、第九十章 皇子洗三
贾敏带着两个女儿走后; 荣国府上上下下; 人仰马翻。
(……其实这也不知道他们是第几次人仰马翻了)
王熙凤坐在炕上; 喝一口参茶; 觉得指尖到心口都暖融融的。平儿把哥儿抱来给她瞧,笑着道:“昨夜难得安稳; 都说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亲,长大了自然也是有出息的。”
王熙凤亲亲儿子的脸颊; 说; “我不盼着他有出息,还能指望谁呢?不过他爹这个样子,我是怕他随了亲爹。”
平儿打圆场说:“奶奶说哪里的话?”
王熙凤冷哼说:“你不必替他遮掩,他背地里的龌蹉事,我都知道; 他以为人家是看上了他这个人?也不撒……”看了一眼儿子; 改口说:“也该找块镜子看看自己; 人家是指望着宫里的贵妃娘娘呢。”
平儿见她顾忌着哥儿,便也笑了; 说:“二太太今儿又进宫去了。”
王熙凤皱皱眉; 总觉得这样太张扬,不过懒得置喙; 便问:“那王善保家的,大太太怎么处置了?”
平儿悄声说:“我听说那天老太太气得胸口疼,又不敢张扬叫御医,二太太尚且不曾请罪; 大太太反倒成了替罪羊,叫把王善保家的叉出去,说要把一家人都赶出去,一分银子也不许多拿。奶奶您在屋内睡觉不知道呢,整个大房的人都在看热闹。”
她也不喜欢王善保家的,一个奴才总摆出主子的谱,没脸没皮的,拿起银子来一点也不手软。为老不尊。
平儿尚且如此想,邢夫人就别说了。所以王善保家的这会是当真没了半点脸面。她当初是为的讨好王夫人才说那些难听的话,但是显然王夫人并不领情,虽然喜欢她说的话,却毫不犹豫地把王善保家的推出去当了替罪羊。
她和贾元春道:“你大伯母很不像话,连下人都这样没脸没皮的。咱们总发达了,如何也是亲戚,怎么能将话说得那样难听?”
贾元春是她生的,却是老太太养大的,对母亲的性子并不熟悉,只是本能觉得不妥,“那姑母如何说了?”
王夫人假惺惺地道:“你姑母为人宽厚,不会和下人计较。”又说要看看小外孙。
贾元春没理会她后头的话,只是冷淡地道:“母亲可知我今日的处境?”
王夫人一愣,说:“娘娘圣宠加身,诞下皇子,荫蔽家族,我们都记得娘娘的好。”又亲自接过了侍女手中的梳子,给贾元春梳着头,说,“宫中但凡有事,你不要计较,也该多去皇后娘娘处请安。太子虽然由她抚育过一些日子,到底不是亲生的,如今太子失宠了,就是你的机会……”
贾元春轻声说:“娘。”
王夫人没听见,还在继续说:“你弟弟的婚事,也该继续看着,先头我听说那个昭宁郡主性子很是泼辣,怕是不成了,宝玉性子软和,总要娶个贵女,也要温柔恭谨的为好……”
贾元春轻轻地按住了王夫人的手,说:“娘。”
她淡淡地道:“你们不用想了。圣意难测,我不会用孩子的性命去赌,哪怕太子……太子没落了,也是正统,更何况后头还有几个更年长的皇子。”
王夫人急道:“你这孩子!谁叫你赌了?皇上正当壮年,自然最忌讳年长的皇子,小殿下最得他的喜欢,怎么就不能……”
贾元春厉声喝道:“娘!”
王夫人一愣,闭上了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她虽然和贾元春不亲,但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她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女儿会违背自己的意思。更何况这也不仅仅是她的意思,更是整个贾家、整个京城所有与贾家息息相关的人家的意思。
皇帝太无情了,让他们这些原本依附于太上皇的人家不复当年荣光,想要不没落,拥立一个将来的皇帝是最值得的买卖。太子年长,心思深沉,这些年也不曾与他们亲近,正好在这个时候,小皇子出生了,无疑是给了这些人家一剂强心药。
贾元春不去看她,转头说:“宝玉的婚事,我仍然会看着,只是别的事情,你们就别想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