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明珠》第22章


软了骨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郭鸿云垂首告罪:“属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挺敢的。”他冷笑一声,“郭军师,本将军今天可是大开眼界啊,原来军师还有那么能说会道的时候。真是佩服、佩服。”
“将军说笑了,属下忝为军师,口才只是稍胜常人一二罢了。”郭鸿云抚须一笑,他跟随在谢初身边多年,早已摸透了谢初的脾气,因此也不慌张,从容不迫道,“只是有一句话,属下想问一问将军。”
“你问。”
“将军此番责问,是在责怪属下多嘴呢,还是不满属下在公主面前演文弄辞?”
谢初看他:“这两者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郭鸿云平静道,“若是前者,那就是将军嫌属下给将军惹来了麻烦,是属下的不是;若是后者,那就是将军看不惯有人在公主面前卖弄文辞,也是属下的不是。”
“哦?”谢初似笑非笑,“就这样?我怎么听着还是没什么区别呢?”
郭鸿云但笑不语。
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片刻之后,谢初轻嗤一声,低下头,盯着沙盘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想多了,我对你的不满是前者,不是后者。”
“那将军何以断了破局思路?并且直到现在还没想起半分?”
“谁说我没有想起来?”谢初抬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现在不就想起来了?”他边说边拿起之前被扔在沙盘上的黑旗开始调兵遣将,“上山,夜袭。”他简短道。
“将军想要夜半突围?”郭鸿云看了一眼黑旗的动向,摇了摇头,“此举虽能坚持一时,终究不是长久之道,北越只需派兵火攻,”他挪动一列褐旗形成一个半圆,把黑旗所在的山头都包围住了,“便可破了将军的计策。”
谢初轻哼一声:“北越人的骑兵火箭是很厉害,但我们大夏男儿的箭术也不差,尤其是我谢家军的。在他们下令火攻之前,我的弓兵就能干掉所有的先遣队。”
“若是谢家军,此法自然可行,只可惜……”郭鸿云笑叹一声,伸手将代表黑旗主将的大旗缓缓摁倒在沙土之中,“将军,沙场之上不可分心,你输了。”
谢初慢慢抬起头。
“你说什么?”
“属下说,将军输了。”
谢初看着郭鸿云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再说一遍?”
“分心对敌乃兵家大忌,”郭鸿云道,“还请将军切记。”
“郭鸿云,”谢初一字一顿地咬着话,“你是不是跟沈令月多讲了几句话,所以也开始学起她那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来?”
“属下不敢。”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分心了?”
“属下虽然看不见,但属下能感觉得到。”郭鸿云再次重复了一遍,“将军,你分心了。”
“我没有。”
“有或没有,不是说给属下听的。”郭鸿云神色平静,“将军不若扪心自问,自三公主来到营中之后,将军是否当真心如止水,毫无一丝波澜?”
“你到底想说什么?”谢初的语气已经有些冰冷了,带着隐隐的怒意。
郭鸿云神情依旧:“属下只是想让将军明白一些事,将军本为陛下亲侄,又被越品封为昭武将军,本就惹人非议,若再迎娶陛下娘娘的掌上明珠,恐怕——”
“够了!”谢初猛地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这些事我都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你放心好了,今日三公主来找我只是个意外,从今往后再不会有这样的意外,酒楼之约我不会赴,其它的什么约定我也不会再答应。还请军师尽管放心,我这个人虽然行事冲动了一点,但还不会疯狂到拉整个谢家下水,不劳阁下从旁敲打!”
“将军?”郭鸿云一怔。
谢初深吸口气,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北越多骑兵,若要上山,必会舍弃大批马匹,就算派兵火攻,我也可使调虎离山之计,此局已破,没有再纠缠的必要。”他紧绷着一张脸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去西营一趟。”
“将军可是想去问询急救丸的事情?”虽然还不清楚谢初为什么忽然发怒,但一听到西营二字,郭鸿云还是跟着站了起来,“那属下也跟着——”
“不必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谢初拂袖而去,带起营帐门帘一阵不小的晃动。
望着摇摆不停的营帐门帘,郭鸿云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唉,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呢,怎么将军就这么着急地跑出去了?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他知道他的下一句话是“恐怕更会招人侧目,还请将军日后行事收敛一二,否则与殿下之事难成”么?
唉,这人老了,果然就摸不透年轻人的心思了。
他笑叹一声,摇着头坐回本来的位置上。
他的这位将军主子啊,就是喜欢口不对心。早上来的时候还气冲冲的,从大将军抱怨到了三公主,抱怨大将军时还好,一说到三公主,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什么麻烦、祖宗、倒霉都说了个遍,那叫一个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可一旦真正见着人了,气势却又矮了下来,陪着胡闹不说,还为他的那半句话而大动肝火,拂袖而去,他这将军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是不耐烦他在他面前一直提起三公主,还是……
啧,难猜、难猜啊。
郭鸿云边想边笑着把先前摁倒的黑方主将大旗扶起,重新开始排兵布阵,自己跟自己对阵起来。
他们将军的心思,他或许暂时还猜不透,不过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将军的新婚大礼,他可以慢慢地准备起来了。
第19章 殊荣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就在谢初拂袖而去没有多久,沈令月和徐瑾也回到了鸣轩殿,一番拾掇之后,沈令月挥了挥手,那些侍立在一旁的宫女们便都退下了。
“怎么样怎么样?”从在南营口见到沈令月的那一刻起,徐瑾就想问她今日的章武营之行收获如何了,只是当时碍于谢初在一旁待着,她不好贸然开口相问,等离开了章武营,又有夏淳寅他们在旁边,她也不能问,只好憋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了鸣轩殿,又有宫女上前来给她们去灰除尘解衣奉茶,她差点都憋出病来了,眼见着那些宫女的身影都一个个消失在殿门外,她终于大喘了口气,迫不及待地问向沈令月道,“成功了吗?”
“成功什么?”沈令月故意反问一声。
“就是你和那昭武将军的事啊!”徐瑾有些着急,“昨儿个我们不是还商量怎么让他答应你的邀约吗,怎么样,他答应你了吗?”
沈令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捧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又拿了一块海棠糕细细咬着,吊足了徐瑾的胃口,这才慢条斯理地道:“笑话,本公主出马,怎么可能不成功?”
“真的?”徐瑾激动坏了,压低了声音兴奋地叫唤,“他真的答应陪你去酒楼一趟?公主,你真是太厉害了!”
沈令月觉得奇怪:“明明是我约着了人,怎么你却看着比我还要高兴?”
徐瑾就讲了她大哥一事,说是刚过年关那会儿,谢初这个昭武将军的风头正胜,她大哥想跟他套个近乎,结识一下,没想到人家愣是当做没看见,直接就走开了,恨得她大哥是牙痒痒,到现在还记恨着,谁要是在他面前提起谢初两个字,他就能跟谁急。
末了,还道:“你是不知道,那谢少将军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目下无尘,除非是入了他眼的人,否则是看你一眼都嫌多余的,有不少人因为这点碰了根钉子,气得牙痒痒呢。”
沈令月诧异道:“心高气傲、目下无尘?你确定你大哥说的是谢初,而不是什么别的人?”她边说边回想起谢初在章武营里时的表现来,想到他从一开始的油盐不进到后来的气急败坏,再到后来的无可奈何,就忍不住失笑道,“怎么他跟你说的一点都不像呢?他不就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郎吗,哪有你说的那么高傲。”
“那就代表他对你和对别人不同啊,”徐瑾说得有板有眼,“你看,我刚刚不也说了吗,只有入了他眼的人才会被他区别以待,公主,你这可是入了那位谢少将军的眼了。”
沈令月被她说得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却依旧板着脸道:“恭维我呐?我才不信,母后还曾经说过他性通敏达呢,你算算,这都几套说法了?”
“我要真会溜须拍马就好了,也不用我娘天天在我跟前耳提面命,生怕我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什么贵人,在这宫里死无葬身之地。”徐瑾翻了个白眼,毫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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