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修改版]》第32章


经历过最初的焦急、无助,何英渐渐冷静下来。程松与余燕至若是私怨,自己大不了挨顿拳脚,可若是别的……何英难以想象,他对余燕至在圣天门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
又行走片刻,程松将何英放了下来。
流水声扰乱了何英判断,他明知对方就在附近却辨不清方位,他试探着朝前迈出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他边走边用手杖扫荡四周,虽无阻碍,可不安的感觉却愈加强烈!
程松人在哪里?是否正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七步、八步、九步……
何英越走越快,既然无人阻挡,他就没有被迫停下的理由!
一切看似一场游戏,猫捉老鼠的游戏,狩猎的过程充满乐趣,结局不会有悬念。
当迈出第十步时,突然袭来的掌风令何英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手杖也震了出去。他暗暗咬牙,血色自脸庞一点点褪去,他缓缓爬起,跪在地面摸索……可落入掌心的却是一只布靴。
程松半蹲下身,注视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心想老天爷总算公平,这样的一双眼活该瞎了。
“真可怜,”程松面露慈悲,捏着何英下颔,拇指抚上了他的唇,“既可怜又狼狈。”
“呵呵,你能耐不小,余师弟对苏挽棠尚且不假颜色,宁愿守着你这个废物,”他自言自语,笑容诡异,“哦,你与他真是兄弟吗?”
何英听不懂程松的话,但那摩挲唇间的温度却鲜明得叫他头皮发麻!他扭头闪躲,可对方干瘦的手指仿佛五根铁柱牢牢禁锢住了他。
“你知晓余易是拿什么眼光看你的?”眸底闪现兴奋,凑近何英,程松几乎与他面容相贴,“龌龊、肮脏!他根本没把你当兄弟!”
言罢,程松吻住了何英,在他最初的震惊中将舌滑了进去。
程松直觉理智正在剥离,他全身都似着了火,越烧越旺!扯开对方衣襟的刹那,舌尖忽而传来剧痛,一声闷哼,他猛地推开了何英。
支起身,何英扭头唾出口血水,肩头微颤,竟是无声大笑起来。
程松怒气贲张,一拳砸上了他胸膛,何英几乎痛晕过去,可程松并未给他喘息之机,又紧接一拳直落腹部!何英“哇”地呕出酸水,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襟。当第三拳挥下,何英终于不支倒地,而右臂亦被程松卸脱了臼。
枯瘦有力的五指来到何英腰间,程松的动作变成了最轻缓的凌迟,他好整以暇欣赏着何英表情,灵活地解开了腰带。
衣衫半敞,露出了瓷白胸膛,粉色珠粒随主人一同轻轻战栗,长裤被剥了下来,凉飕飕的感觉自腰间蔓延下身。直到这一刻何英才彻底醒悟,醒悟对方要做什么。
无能者就该接受命运,眼下风景叫程松很是满意,这具肉体的价值也仅止于此。手掌埋入腿间,享受着柔嫩肌肤带来的刺激,程松把玩片刻,分开了何英双腿。
赤、裸的肢体下是冰凉草叶,游走周身的是滚烫粗糙的掌心,胃内一阵翻涌,何英恨不能将自己拦腰斩断。他难以拟制地颤抖起来,仿佛身陷火海,没有一处不在灼痛。
属于男人的硬热抵在了腿根,几乎令何英发狂!
瞧向面容扭曲的人,程松痛快淋漓,他方才被何英咬伤,自认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教训对方。
胸前敏感被含入时,何英猛地一跳,像搁浅河滩的垂死挣扎的鱼。
程松轻易制服了他,闲适地享受起嘴边猎物。
麻痒后是微微刺痛,何英被流连肌肤的吮吸啃咬几乎逼入绝境。双腿被迫分开,挤进腿间的身体整个压住了他,脱臼的右臂毫无知觉,而唯一自由的左手,手心紧攥的是最后武器——男人亢奋之时亦是脆弱之时!
用尽全力,何英抓着石块朝胸前的脑袋砸去!
他自以为绝不会失手,却全然不知,程松始终未曾放松戒备。
手腕被制,何英忽然恐惧起来,不是因为反抗的失败,而是这只手对他来说分量太重了。
蜡黄的脸上浮现嘲意,程松举高何英左臂砸向地面,眼瞧石块震飞了出去,不禁笑道:“你怎么如此不识时务?”
在对方眼里他犹如一张单薄的白纸,可以随意涂抹,肆意践踏,他的愤怒与绝望统统传达不出,可他不会因此就生无可恋,说到底,程松的行为只是叫他恶心,他仍旧想活下去,如果不得不妥协,那这不算什么……比起真正的仇恨,这根本不算什么。
若有恢复的一日,这畜生也绝无资格做第一个染血他剑下的人!
何英不停说服自己,可当程松又开始动作后,他仍是忍不住愤恨起来。除了满腔愤怒还有微弱的一丝悲凉,仅仅那一点情绪却复杂极了:对自己的失望,对余燕至能够出现的期盼,然而后一种想法却令他更觉失落。不想成为余燕至的拖累,想与他一同分担……尽是瞎话!大话!他不愿当个废人,可他就是废人!
顺服的何英让程松多了些怜惜,正当要更进一步侵占时,耳畔忽然传来剑风声!
他一愣停下动作,起身朝旁望去,此时又一道剑气袭来,威力不大,但分寸拿捏极准,堪堪擦过他脸颊留下了道浅浅伤痕。
对方招式出自圣天门无误,且依剑势判断,身份不难猜测。
他敢对何英施暴,是认定何英无脸将此事宣扬,可若叫旁人看去,等待他的只会是身败名裂!来人既然未有现身,便是留了颜面给他,程松顾不得惋惜做到一半的“春梦”,匆匆离去。
耳闻程松的脚步声迅速消失,何英松了口气,坐起身,左掌扶住右肩,接回手臂的刹那,饶是做足了准备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静坐片刻,他开始摸索散落四周的衣裳,等穿戴整齐后,那人才由远及近走了过来。
何英并未放松戒备,虽说此人助他自程松手中逃脱,可始终没有出声,反而更叫人不安。
那人在附近停了下来,何英的心也跟着漏跳了一拍,他表面平静,左手握拳暗暗蓄积力量……
此时,那人又上前几步,一股淡淡芬芳飘入了何英鼻腔,他不由松开了拳……这香气不是花香,而是脂粉味。
圣天门竟也收女弟子吗?
正当诧异之际,一样事物送入了他手心,何英轻轻一握,发觉是自己的拐杖。
“我叫苏挽棠,是余易的师姐。”翠鸟般清亮的嗓音响起耳畔。
何英恢复后便连童佳也记不得了,更罔论数面之缘的苏挽棠?他只觉这名字有些熟悉,想了想,原来是程松在话里提过。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男女有别,他衣不蔽体,也难怪苏挽棠迟迟不肯露面。
脸颊火辣辣一阵刺痛,被个男人作弄已叫他羞愤难当,偏偏又被女子救下,何英简直无地自容,脑海里将程松剁成了肉泥!
何英心情复杂,神情倒还镇定,深深一礼,无声地动了动唇。
苏挽棠观他口型猜出了他想要说的话,简简单单两个字——多谢。
她撞见何英实属偶然,若非为折一束扶桑,她也不会前来这样偏僻的地方。程松的行径固然令人不齿,但事情尚未严重到无可挽回。苏挽棠年纪轻轻却毕竟是苏无蔚一手带大,关系派门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况且若贸然出面,只怕程松恼羞成怒,对余易与他表兄并非好事。
牵起手杖另一端,苏挽棠道:“我送你回去吧。”
一路上,苏挽棠虽未再开口,心思却千回百转。一时想着,往日里少言寡语的程松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若非亲眼所见任谁也难以相信;又想余易那么在乎这人,岂能善了……苏挽棠悄悄斜睨何英,想这人确实可怜,原该是个意气风发的男子,却遭如此欺辱,不知心里有多少懊恼。
苏挽棠虽曾苦于对余易感情的不得偿,然而随心境变迁,回想当初一头撞进情网,明知对方心里没有她却依旧沉浸在幻想中,便不禁笑自己太傻。姻缘天定,强求不得,属于她的那份感情其实就在身边……微微红了脸,苏挽棠正是多愁善感的年纪,时而忧时而喜,恍惚得像只蝴蝶儿,被满园花香吸引,不知先该采撷哪一朵。
眼瞧快行至东院,突然,一道身影自前方急急奔来,那人一脸惊慌,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正是余易!
“师弟。”苏挽棠出声唤道。
余燕至循声一望,一眼瞧见了何英,惊慌转瞬变为惊喜,他迈出脚步,越走越快,最后小跑着来到了何英面前。
苏挽棠见他眼底流露激动,目光万分不舍地从何英移向了自己。
“师姐,”行了礼,余燕至走到何英身边,握住他的手牢牢攥进了掌心,随心情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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