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正道是沧桑》第44章


“怎么,又有新目标了?”白凤兰一见地图,以为立青又在准备打仗。
“我想琢磨一下青花寨的防御。”
“防御?”白凤兰不解。
“跟我们交手的第四军是很有荣誉感的,咱这么羞辱他一回,人家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白凤兰点点头,认为立青说得有道理。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能断定,第五连会在肖家坡变换队形的呢?”白凤兰问。
立青说:“肖家坡距离丹坪镇不过一里,站在坡上就能看到镇上的屋顶。任何一支第四军的部队都会在这整队进镇,让长官和镇上居民看到他们的军容军貌,这就是士兵!”
“你当时对那连长说了什么,他才下令放下武器?”
“你想知道?”
“是呀,想长长见识?”
“我对他说,向女人缴枪不丢人,好男不和女斗!”立青调皮地说。
“你呀……”白凤兰笑了。
高伯龄来到营部,笔挺地站在梁营长面前。
“一枪未放,一个连的装备都送掉了,你还有脸来见我?”梁营长大为光火。
“营座,你容我解释一句。”
“高伯龄,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做过董长官的卫士,我就治不了你,我现在就能枪毙你,你信不信?来人!”梁营长动起真格。
“营长,白凤兰武装领头的,就是咱老四军的一名营长!所以我才……”高伯龄忙不迭地解释。
“你说什么?”
“他叫杨立青。”
“杨立青!我知道他,都说他是董长官的小舅子?”
“不是他,我能一枪不放嘛?”
“难以置信,董长官的小舅子怎么和女毛贼搞到了一起?”
“我也感到纳闷。”
梁营长想了想,说:“高连长,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你我这回可以向上头交差了。不过,装备丢了,上头可以再补,军人的荣誉丢了,你我将来还如何在四军立足?”
高伯龄连声说:“明白,营座!”
梁营长命令高伯龄,马上联络各地团防,让他们今晚就往青花寨集中,配合三营的六、七、八三个连,“明天凌晨,端掉青花寨!”
高伯龄回答:“遵命,!”
梁营长的三营倾巢出动,欲血洗青花寨,报五连丢枪丢面子的一箭之仇。而此时的青花寨,按照党代表杨立青的精心安排,巧施妙计,全体悄然撤离青花寨,直扑丹坪镇,同国民党的正规军打了个迂回。
梁营长不知就里,杀气腾腾地将青花寨团团围住,命令炮手:“开炮!给我先挫挫毛贼的锐气!”
在隆隆的炮声中,青花寨涌起巨大的炸烟,建筑物四分五裂,燃起熊熊大火。
梁营长继续命令:“炮火延伸,机枪组,给我上!”
在高伯龄的带领下,机枪手随即摸索向上。很快,在前方建立了机枪阵地。“哒哒哒哒”的机枪声,震耳欲聋。
“王团总,该你们的神汉队了!”
“啪”,一只酒壶飞出去,赤着胳膊的王团总一抹嘴角,跳起来,手提大刀,喊道:“喝了符的跟我上!”身后大群黑压压同样装束的还乡团神汉队员,手执大刀,赤膊齐喊:“打不进!杀不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非 凡 论 坛
一片刀光闪闪,向山上涌去。咒语声震天动地。
梁营长咬牙切齿地:“我要让她青花寨,变成血花寨!”
此时的丹坪镇,却是另一番景象。
街上布满了白凤兰武装的男男女女,不时响有零零星星枪声。三营营部内,人们欢天喜地往外搬着各种枪支弹药装备,往一溜马车上装运。立青与白凤兰站在一起,沉着冷静地指挥。
张师爷领了几个乡亲过来:“司令,党代表,四乡的乡亲们闻讯都赶来了!”
“是呀,听说你们打下了丹坪镇,乡亲们都想来帮帮忙!”
“没什么忙可帮,我们带不走的,你们统统拿走!所有的装备粮食商品统统分掉!”立青说。
“我们不想要东西,我们想参加队伍!”乡亲中有人带头高呼。接着,又有不少的人跟着呼喊:“我们要参加队伍!”“我们要参加白司令的队伍!”
白凤兰激动道:“好啊,原先我们是人比枪多,现在枪比人多,正愁着没法带走呢!乡亲们,有愿意去的跟我上山,同地主还乡团干!”
“快来呀,白司令批准咱参加队伍了!”欢天喜地的青年一齐拥上来,从缴获的被装里,挑衣服的挑衣服,挑枪的挑枪,一时间,白凤兰武装的队伍扩大了好多人。
一位白凤兰武装的战士急匆匆地跑来,将缴获的敌军文件交给立青。立青仔细看着,不由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白凤兰走了过来,问:“情报上说了什么?”
“这是一份缴获的敌军通报,通报上说,上个月,南昌起义出来的朱德部与秋收起义的毛泽东在井冈山会师,组成了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
“中国工农红军?”白凤兰第一次听说这个名称。
“司令,你有没有想过,把咱们的队伍也拉过去?”
“去井冈山?入伙朱毛?”
“是的,青花寨没了,丹坪镇也不能久留,一支队伍没有后方是不能生存的。叫花子打狗还要找堵墙根护在身后,这个后方,就叫根据地。依我看来井冈山是最好的根据地。”
让白凤兰武装离开青花寨投奔井冈山,显然他们不乐意,首先反对的便是张师爷。
张师爷说:“党代表,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乡下人,野惯了,再说也是穷家难舍,熟地难离呢!你让我们抛乡别土,到那不相干的深山野林,不要说我这老骨头拖累不起,我也说服不了大伙儿。”
正僵持着,镇外传来阵阵军号声。
立青倾听后,对白凤兰说:“了望哨报告,敌军第三营及各路团防,正往丹坪镇赶来。”
白凤兰:“让他们来,姑奶奶已经完事了。”
张师爷:“传令各队队长,抓紧装载,全体往鸡公山转移。”
立青阻止:“我仔细地研究过了,鸡公山的环境不足以我们长期进行游击战。”
白凤兰突然问道:“你不是不想和我们一块撤吧?”
立青反问:“我当初的第一个条件,你记得吗?”
白凤兰回答:“当然,所有的军事行动,党代表有最后的决定权。”
立青逼问:“那你们还认我这个党代表吗?”
白凤兰与师爷交换了眼神。
白凤兰又一次问道:“你真的不想和我们一块儿走?”
立青倔强地一甩头:“空头虚衔的党代表,我做不了。”
“你想走,我还舍不得放!”白凤兰和立青铆上了,她大声喝道,“来呀,把党代表给我捆起来!”
手下一怔,都愣着。
白凤兰刷的拔枪:“执行命令!捆起来,送我那匹马上!”
众人们把哭笑不得的立青捆成了一只粽子,搬到了那匹白马的马鞍上。立青不住地大叫:“凤兰!凤兰!你听我话!不能蛮干!……你会后悔的!”
白凤兰:“把他那张嘴堵上!”
属下听命,拿来一团布,堵上立青的嘴巴,立青的声音沉闷了,以至消失。
白凤兰跃上马车,大叫一声:“往鸡公山,撤!”
一声鞭响,马车满载而去,驮了杨立青的白马随车而去,武装男女有序的队伍也随之撤去。
上了当的敌军第三营在青花寨扑了个空,转又恶狠狠地杀回丹坪镇。到了丹坪镇,又是扑了个空,气得梁营长嗷嗷叫。
“这个杨立青果然历害,不愧是黄埔的高才生!”高伯龄无奈地说。
“写报告,快写报告!直接给董长官写报告,把这个烫手的山芋还给董长官!看他做姐夫的怎么处理?!”梁营长气急败坏。
高伯龄遵命。
再说上海那边,得知立青受处理被开除出党,作为立青的入党介绍人,瞿恩感到这样的处理是草率和不恰当的,将极大地挫伤那些与立青同志有着相同经历的一批骨干的革命热情,并认为,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大批人,对党的认识是也逐步走向成熟,年轻的中国共产党正是伴随着其成员思想和理论认识的不断成熟,而走向坚强和正确,因此,他奋笔疾书给中央写信。
瞿霞推门而入:“哥,我要去伍豪那里,你有什么要带给他吗?”
“你稍等一会儿,就好。”
瞿恩又书写了一会儿,交给了瞿霞:“交给交通科,请他们尽早发往井冈山。”
门外间有巡捕车鸣笛驶过。
瞿母不放心地叮咛:“路上要当心,近来风声很紧。咱家这一个月都搬了三次了,我得收拾收拾,没准又有通知来让搬。”
化装停当的瞿霞,对母亲招招手,昂然挎手袋出门而去。对立青的事,瞿霞比哥哥瞿恩还要上心。
为了对付共产党在上海的频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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