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獒》第129章

慕容痞看不下去了，在他看来，这位嫂子做的很好，是欧阳大哥太挑剔了，就说：“大哥，你心情不好，就不要拿嫂子撒气了。”
欧阳宝一听，更加来气了，大声说：“你是不知道，你别看她现在挺委屈的，其实不是这样的。她整个一个扫把星，一点都不旺夫，娶了这样一个女人，我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会有升迁的机会呢？”
慕容痞还是替欧阳大嫂叫屈：“嫂子她怎么不旺夫了？”
“还怎么不旺夫了？你问问她，她除了会在家里带孩子做女红，她还会干什么？不知道去和其他的官太太交际，怎么会获得一些官场上的内部情报？怎么会帮着丈夫获得上级的注意？我又怎么会有升迁的机会？”
“欧阳大哥，你，你怎么这么说啊？她把家照顾好了，不也是应该的吗？”
“她做的事情，我请个佣人也能做到。我家里已经有不少的佣人了，不需要再多她一个。我需要的是贤内助，一个光鲜亮丽的官太太。你们都来看看她，一副没有用的窝囊样子，看到她我都倒胃口，我这日子过得都烦死了。”
慕容痞看看欧阳贝，希望他也能同情一下嫂子。可慕容痞没想到的是，欧阳贝的差事是靠着欧阳宝才谋得的，他根本不敢对欧阳宝说什么，哪怕是看到嫂子再受委屈，他都不会说什么。
慕容痞更加诧异的是，欧阳宝大哥这样“虐待”嫂子，嫂子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麻木呢？这个俗话说说“哀莫大于心死”，看来，欧阳大嫂已经心死了。
慕容痞知道这个家务事自己是不好多说什么的，就岔开话题，说些其他方面的事情：“那个，袁督师怎么样了？”
“他还能怎样？凌迟了呗，就今天中午的事儿。”
“那你们去跟袁督师告别了吗？”
“谁有那闲工夫？我们都忙得很呢！凌迟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没有人替袁督师说话吗？”
“谁有那闲工夫？我们都忙得很呢！他有什么冤情？他还不是自找的？敢让敌军兵临京城的城下，单就是这一条，皇上就不会饶了他。”
“可他被判的罪名不是通敌吗？他的这个罪名很牵强啊！”
“你惹皇上不高兴了，就是死罪，至于你有没有通敌，那还重要吗？”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辽东没有了袁督师，会怎么样呢？”
“不会怎么样的，又能怎么样呢？咱大明有的是能人，少了谁，大明都一样浩浩荡荡朝前走。”
“那你们对女真人的这次来犯有什么看法吗？”
“我们有什么看法？我们哪有那闲工夫？我们都忙得很呢！”
“你们这么忙，都在忙什么啊？”
“我们可忙了，忙着算计人，忙着防被人算计，那可是一刻都不能懈怠的工作。”
“你们天天就忙着干这些事情啊！”
“那可不，我要是知道做了官天天就是忙着这些事情，打死我也不会去考武状元的，我都快被这种生活给闷死了，但是，我已经在这里了，不能说不干就不干的。所以说，这就是一条不归路，我也得走下去了。”
“原来，做官这么可怜啊！”
“哼哼！还真让你给说着了，做官简直像是笼子里的刺猬，笼子不大，刺猬不少，散发着臊臭味儿，还互相用刺扎对方，也被人扎，还不能离开，你说，这是什么生活啊？”
“幸好，我没有做官。”
“不，不，不，做官虽然不好，你，慕容痞，还是要做官的。”
“嗯？做官这么难受，为什么你还要我做官？”
“呵呵，这就是长大，这就是男人应该过的生活。这个官场虽然脏臭不堪，但是，你不在官场，你就更加无法决定很多事情，就只能是被决定很多事情，那样的话，比你置身官场之外还要难受。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干净的地方？哪有没有味道的地方呢？”
“你是说，这有人的地方，就会产生垃圾，就会变脏，就会有味道。”
“呵呵，可以这么说。”
“我在造甲的时候，说一个人窝囊，会说他是造粪的机器。我想，也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人啊，都是造粪的机器。”
“哈哈哈。”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五十七回，升官
慕容痞觉得时候到了，就问欧阳宝：“你今儿在衙门里受了什么委屈了？”
欧阳宝已经没有刚回家的戾气了，就笑着说：“那个死吴志刚，抽签到了内阁里去了。”
“抽签？”
“嗯。当今的皇上为了防止官场上的党争，摸黑，告状，拉关系走后门，就想到了这个娘儿们才用的方法，还美其名曰：枚卜。说白了，就是抽签。”
“嗯？这个当皇帝还可以这么处理事情啊？”
“哼！这也是个办法，你要是进不了内阁，那可就不能愿什么了，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那要是这样的话，谁都能当好皇帝了。那要是一个庸才被抽进内阁了呢？”
“呵呵。没那么绝对，能在官场上混的，应该都有一些能力了，更何况，大明的朝廷官员大都是科举出身，也算是科班了，差有能差到哪儿去呢？”
慕容痞这时候想到了小川家茂跟自己说的，“会读书和会做官不是一个概念，会读书的当个翰林院编修就可以了，没理由让这样的人入内阁。”就深吸一口气说：“那这次抽签都抽了什么样的人入了内阁？难道都是人才？”
“怎么可能？唉！想开了也没什么，就是不枚卜，靠着考核推荐上去的，也不都是人才。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又何必在乎过程呢？”
“欧阳宝哥哥还真是豁达啊！”
“我不豁达又能怎么样呢？那个吴志刚，原来跟我平级，现在，人入内阁了，哼哼！我下次见到他，得要先行礼了。”
“那个吴志刚是你们那科的状元吗？”
“就是。”
“说到你们那一科武状元，我想到了鲁达。欧阳宝哥哥还记得他吗？”
“哦？哦。记得记得。就是那个济南府的鲁达，呵呵，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了？”
“应该不会很好。”
“呵呵，就他那脾气、胸怀，应该不会好到哪儿去。”
“比起他来，你可是高高在上了。”
“猫腻在这儿呢！你小子，变着法儿开导你哥是不是？不用，你哥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些年了，早就成精了，这点妖魔鬼怪伤不了你欧阳哥哥了，在过些年，你就要看到你欧阳哥哥去降妖做法了。”
“呵呵呵。”
“臭小子，你笑什么？”
“欧阳宝哥哥，你是说你要成为照妖镜了？”
“哈哈哈哈！我要是照妖镜，头一个就先照照你，照照你的心肝脾肺肾，看你是什么东西做的。”
“你不用照，我告诉你就得了，我是饭菜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贴切，贴切，你小子就是个饭桶。”
“嘻嘻嘻，那你就是饭桶的哥哥。”
“哈哈哈啊哈！”欧阳宝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揉着眼睛说：“你个臭小子，你是个小饭桶，我可不是大饭桶，我是饭勺，专门挖你的老底。”
“欢迎。”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马上就要调防了。”
“啊！又要调防了？我们不是才调到辽东吗？这次又调到哪里去了？”
“哎呀，调防又不都是坏事。再说了，那辽东又不是好地方，这次，你被调到陕西边界，去防着蒙古人。”
“都谁的部队被调到陕西了？”
“曹文诏大人。因为袁督师死了，他算是袁督师的人，所以要被调防的。”
“曹大人不是袁督师的人，他是他自己的人，他做事情从来都是凭着他的良心。就算他的上级不是袁督师，他也会在辽东尽职尽责的。朝廷没有搞清楚就不信任他，他有些冤了。”
“没人跟你讲这个理，只要是皇上认为你是袁督师的人，你就是，不是也是。这没有什么冤不冤的。再说了，到陕西不比辽东强啊？蒙古人没有女真人那么穷凶极恶。”
“我知道陕西比辽东安全，我就是这么一说罢了。”
“你还别说，你还因为到陕西去，升官了呢！”
“升什么官？”
“因为你刺探情报有功，皇上特嘉奖你，你现在是千户了，比我还高两级了呢。唉！还是在军中好啊，容易立功，也就容易升迁，不像是在衙门里，全靠关系，胡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慕容痞对于当官没有什么概念，他在女真人那里就已经是正蓝旗的一个牛录额真了，相当于大明的佐领了，比千户还高两级呢！慕容痞放弃女真人的官位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回来了：“那你跟我去陕西啊，咱俩做一个伴，你也好立功啊！”
“呵呵呵，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