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獒》第109章

就在牛三金进退两难之际，牛三金的心腹把曹文诏曹大人请来了，曹大人一看，怒喝道：“造反啦！有什么事情，到我那里去辩白，不要在这里喧哗。”
马三一见曹游击来了，不敢再说什么。左右看了看卫风和牛三金，闷声不响的跟着曹游击走了。
来到曹游击的地方，曹游击三下两下就弄清楚了事实的真相，当下就做出了处理决定：“你们真是胆大包天，欺下瞒上，罪大恶极。私设关卡这事情，在边民心中影响有多坏，你们不知道吗？这事儿你们也能干的出来，还想不想要命了？”
马三一听就吓瘫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卫风眼睛滴溜溜的转，石玉小心翼翼地看着曹游击。牛三金此时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下好了，有人撑腰了，那些钱两还是没有白送啊！慕容痞和苟小七整个就一对来看戏的，刚才看了这出戏的上半场，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看下半场。
“你们自己说，该怎么办？”
几个人此时没有一个有主意的。私下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说话啊，都哑巴了吗？”
还是没人吱声。
“好吧，你们都不说话，那本官就来处理吧！牛三金携马三、卫风，私设关卡，收税抽头，严重违纪，理当重罚，现念在是战事一触即发的特殊时期，朝廷还是用人之际，现特处罚如下：你们几个，把非法所得要全部上交，不得私藏。主犯牛三金，你看看你，啊！你就是这么带兵的吗？你这样带兵能把兵带成什么样子？他们都是新来的，啥都不懂，你就这么教他们啊？可见，这件事原本就都是你的错，来人，把牛三金拖下去，打他二十军棍！”
牛三金不由分说地被拉下去了。慕容痞一听曹大人所说的犯人中，没有自己的名字，也不敢说出真相，就这么囫囵听判。
“马三、卫风，你们也可算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这非法所得是一定要没收的。但念你们初来咋到，完全是被人利用，特罚你们打扫营房十天，从今儿算起，快去吧！”
马三和卫风一点都不敢申辩，赶紧的回去拿钱去了。
剩下慕容痞和苟小七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怎么还不回去？”
“回大人话，我叫慕容痞，他叫苟小七，我们都是那个马三的同乡，我们是来看热闹的，我们这就回去。”
“嗯！”
在回去的路上，马三怎么都想不通，这私设关卡之事，牛三金不是说上面都默许了吗？怎么不是这个样子啊？
卫风脑子灵活，说道：“哎呀，有些事情，是潜规则了。这潜规则要是没人揭发，就可以做下去，一旦被人揭发出来了，就会被全部推翻。我们此番是倒了大霉了，钱没多要回来，反而还把自己的钱赔了进去，真是太不上算了。”
马三也叹了口气，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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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毛总兵之死
很快，牛三金私设关卡的事情在军中没有人议论了，因为，军中出了更大的事情。
镇守皮岛的毛文龙总兵大人，被杀了，杀他的人不是当今皇帝，而是辽东军的灵魂人物，袁崇焕。毛总兵被杀后，双岛上没有兵变，也是因为辽东军的灵魂人物，袁崇焕。可见，袁督师大人在辽东的地位了。
慕容痞和苟小七这几天就听着周围的兄弟们在议论着，根本插不上嘴，也不敢乱问。孰是孰非？听来听去，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下面，是宁远兵营里关于这件事的几种比较靠谱的说法：
一、历史恩怨说。有人说，这毛总兵还不止一次，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时间，面对不同的人，说袁督师在皇上面前逞能，说什么五年平辽，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这是袁督师根本就没看清辽东的战局形势，就在那瞎吹牛，你能打败**哈赤，未必能打败他儿子皇太极。这才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就敢在那里显摆自己有能耐，要没我毛文龙在皮岛上对皇太极的牵制，你哪能有铜墙铁壁的关宁防线？我看这五年军令状已过去一年多，这里不还是一年前的老样子，没收回多少失地，我看到了五年后，你袁督师那什么向皇上交差。
这些话，一点没落下地传到了袁督师那里。袁督师认为这个毛总兵以下犯上，守着个皮岛就敢说关宁防线是靠着你的牵制，否定皇上的信任的钦差，罪大恶极，但是，忌惮于毛总兵只是说说，工作上还是配合我这个督师的，所以不好下手。这几日，我深思熟虑，忍无可忍，一刻都容不下你，非杀你不可了。罪状么？你有不受管辖，冒功领赏，走私逃税，海盗，淫荡好色之罪，最重要的，你是阉党余孽，还想给魏忠贤立碑，歌功颂德来着。这些，足以让我有理由先咱后奏，用上方宝剑杀了你。料你也没有“丹书铁劵”护身。
二、部下连累说。据说啊，这毛总兵之所以能在皮岛上有出色的成绩，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些精兵强将。比如，那个耿仲明、孔有德、尚可喜，还有他那个儿子毛承禄，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悍将。袁督师不惧毛总兵，但是很反感他的手下。那都是一些矿工出身，又干过海盗的家伙，也就是说，这些人在袁督师眼里，就是一帮子没知识没文化的野人。这些人，别看他们现在是辽东主力，但是，没文化的人是靠不住的，他们有奶就是娘。将来，谁对他们有利？他们就跟谁？毛总兵用这些人，是很不靠谱的。这些人要靠我袁督师亲自来调教调教才行，什么时候，干大事都要仰仗我们这些读过书的人，才可靠。
但是，我有什么理由亲自调教毛总兵的手下呢？那么，只有把毛总兵给除了才行。我这也是为了咱大明的将来啊，这大明的将来哪能指望没文化的人呢？
三、毛总兵取代袁督师说。听说啊。这毛总兵早就想取代袁督师了，因为他们师出同门，都是孙承宗大人提携的，所以谁都不服谁，谁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国家不可或缺的栋梁。既然自己是国家栋梁，那么另一个呢？就应该是栋梁的眼中钉，肉中刺，绊脚石了。不除不行。一山难容二虎，这是既生瑜何生亮的事儿。这种事情，越早下手越好，免得夜长梦多，让别人先下手为强就被动了。袁督师有尚方宝剑，自然是比毛总兵多一分胜算了。
四、护犊子说。又有人说，这个袁督师其实本来是不想杀毛总兵的，是想杀毛总兵的一个手下，但是毛总兵手下都是他的亲信，他自然护犊子，说袁督师要杀就杀我，我的手下没有错，这才激怒了袁督师，杀了毛文龙。
以上都是宁远城守兵的一些有道理的臆想，其他那些胡扯瞎猜的，比如，说什么袁督师通敌斩良将。连慕容痞这样的人都不信，这袁督师要是通敌，直接开城门迎接皇太极就可以了，没必要杀毛总兵。没有必要在这里详细写给各位看官看了。
过了几日，军营里风平浪静，慕容痞觉得这军营里杀一个人还真是容易啊，这么个总兵大人被私自杀了，军营里这么快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了。
慕容痞想错了，这军营里杀人不那么容易的，何况被杀的是总兵大人，这事儿无论如何是要对上面一个交代的。袁督师已经上疏请罪了，主动认错，承认没有请示皇上，就越权杀人，请皇上法办自己。
皇上很快就给了答复，痛斥毛文龙的专横跋扈，目无军法。袁督师用尚方宝剑杀毛文龙是及时的，正确的，必要的，此做法深和朕意，特嘉奖袁督师除奸有功。
本来，大家都以为袁督师这次，多多少少要受到责罚，哪怕是明罚暗赏的，但是，结果大相径庭，皇上嘉许了袁督师的做法，这在辽东军营里引起不小的震动。大家对于袁督师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有了明确的认识，对于袁督师多了些敬畏。他可是有尚方宝剑的，可以先斩后奏的，这个尚方宝剑用了一次就可以用第二次、第三次。这下，谁要是得罪了袁督师，就好比是得罪了皇上，那可就是杀身之祸了。
慕容痞和苟小七两个人私下里，把这件事商量了个透，觉得袁督师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任何一个皇帝或是上级，都会有偏爱宠信的部下，但是，这种宠爱偏向是有限度的，那就是，皇帝或是上级对于你的宠爱绝不会让你越权于他，否则，他还怎么做你的皇上或是上级？袁督师此次，就是在替皇上实施生杀大权，这皇上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日子久了，还要皇帝干什么？全由袁督师杀伐决断好了。今天，皇上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