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颤栗》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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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终于到了家,我进了家门,把那袋东西放在桌子上,把自己整个儿投入沙发中。
我太累了,好想休息一会。
但是,那个产品又吸引着我去打开它,毕竟花了三千多元买的东西,我以前从来没有买过这么贵的商品。
他们搞的到底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我坐起身来,解开包扎着的袋口,里面还有一层塑料袋,又解开一层。
里面露出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人的头发!
不,不是好像,这真的是人的头发!我全身的汗毛都直立起来,把塑料袋向下一拉,黑袋里面赫然露出妙妙的人头来。
这一惊唬得我魂飞魄散,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倒在沙发上。
可是,当我回过神来,却发现这不过是两瓶大号的蓝色清洁剂,在灯光下闪着奇诡的光。刚才我怎么会把它看成人头来着?我摸着额头,上面全都是冷汗。
两瓶清洁剂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我感到有些失望,收好袋子,把它们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从昨天清晨接到妙妙的电话开始,一种不安感一直伴随着我。我总是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一夜未睡。
我吃了早饭,慢吞吞地踱到楼下,又遇到了那个扫垃圾的阿婆,她的眼神仍是那样诡异。
我冲她笑了笑,好像每天我遇到她,都会冲她那么一笑。
她用手指了指地上,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儿的地面上有一张被淋得湿湿的报纸。
她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我狐疑地走了过去,低头往地上看。这是张几星期前的《灵江晚报》,晚报上有个大标题:“昨晚东郊民居发生一起特大火灾,死亡二十三人,死伤者疑为传销人员”。
我像被人扑了一盆冷水,心脏一下子狂跳起来。我昨晚去的地方,就是东郊,不会是巧合吧?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我抬起头,那个扫垃圾的怪阿婆却没了踪影。
我忐忑不安地乘上无人售票公交车,回昨晚去过的民居探个究竟。
结果,我看到了一幅令人胆寒的画面,在我面前,是一堆废墟——火灾后的废墟。我一下子站立不稳,几欲晕倒。
昨晚在小楼里的情景又浮上心头,此刻觉得无比阴森恐怖,怪不得那些人的手都像冰一样冷。
妙妙,妙妙呢?她怎么样了?想到妙妙,我心头一惊。
但我不敢再打电话给妙妙,只好拿出手机拨打舅母的号码,手机通了,不一会儿,她接了电话。
“舅妈,您最近有没有联系妙妙?她怎么样了?”我小心地向她求证。
电话那头传来伤心的抽泣声,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的猜测是对的。
“妙妙她……她死了,在两个星期前的火灾中死了……可怜的孩子啊,她才刚满十八岁……” 电话那头,舅母已经泣不成声了。
“那,那您节哀顺便。”我只能安慰了一句,挂上电话,我的鼻子也一阵发酸。这个做着梦想的女孩,就是死了也还是那样执着。
我想到了昨晚那阵糊味,对,一定是那时出的事,可他们都还不知道,楼梯上又上了两层防盗门,窗户也被封住了,遇到火灾就很难逃生。
这些鬼魂,就是死了,仍然要聚在一起延续着他们的梦!我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冷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一天过得更加浑浑噩噩,天又黑了,外面还在下着雨。
我孤独地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妙妙昨天的笑语似乎仍响在耳边。我不敢相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能说会道的妙妙,竟然是一个鬼魂。
我把头深深埋进了臂间,泪水涌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疑问悄悄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妙妙为什么会找我?昨晚那幢房子,明明已经变成了废墟,为什么我还能上楼?而且,我又为什么还可以跟她通电话?
我手忙脚乱地拆开手机,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是一团焦糊。我顿时惊呆了,这说明,我的手机是根本不能用的。那么,早上和我通话的是舅妈吗?如果不是,她又是谁?
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怖感像黑夜一样迅速降临到我的头上。
一个让人不敢接受的事实让我禁不住嚎叫起来!
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也死了,跟他们一起死在那场火灾中!
那个司机不听我的话不收车费是有理由的,因为他根本看不到我。而和我通话的舅妈,肯定也已经死了,她有严重的心脏病,怎能承受住失去爱女的打击?
这世界上能看见我的,也许只有鬼魂和那个清晨扫垃圾的诡异阿婆,说不定,那个阿婆也是个鬼魂。
我浑身颤抖,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发现让我更加绝望——窒息般的绝望。
我发现,我的失忆就是从那时开始的,确切的说,那不是记忆力的问题,那种似曾相识的诡异感觉是真的经历过,那个被许多人围着的怪梦也不仅是梦,而是真的。因为我每天重复着相同的经历,当我睡去的时候,又忘掉了昨天的一切,这样日复一日,一直到永远……
我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比死亡更黑暗的恐怖旋涡之中。
现在,我不能睡,一睡过去,这恐怖的经历又要再重演一次了,我不想再去那个鬼地方,不想再见到那些可怕的鬼!
夜已经越来越深,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睡意仍在顽强地攻占着大脑最后的领地。
四周开始弥漫起一团黑雾……
天秤的颤栗故事:橘夜
黑色的河流,怨气凝聚,在秤的两头,良知与灵魂孰轻孰重?
如果有一个诡异的陌生老女人,在漆黑的子夜里突然站在你的跟前,一言不发,死鱼般的眼里弥漫着怨气,而你又动不了,说不出话,就像梦魇一样,全身的神经都失去了控制,你会害怕吗?你会颤抖吗?
这是我年轻时亲身经历的事情。
那一年我十八岁。那年,公社里饿死了很多人。
但当时,谁也不知道我们公社饿死了那么多人,上面发下来的奖状,说我们是“农业标兵”,这张奖状就像一个辛辣的讽刺,高高地悬在公社办公室的墙上。书记黄世古却很得意,天天对着这张奖状做他的黄粱美梦。
后来,我听说这个书记被枪了毙。
我说的这个事情,就发生在那年初冬,那时我从学校里回来,在公社里刚刚当上民兵。我们这里是产橘大区,公社里的橘子成熟后,摘下来过磅,都堆在灵江边,准备过几天上交到县供销社。为了防贼,每晚都安排两个民兵看守。
最后一晚,是我和张国原负责看守,上面给我们配了两支枪,其实是两支只能装一铳火药的土鸟枪。
傍晚,太阳西斜,我们背着枪上岗去了。
灵江滩边那块平整的地面上,堆了一垛一垛半人高的橘果,夕阳照着,橘子通红通红,就像血一样的颜色。
我和张国原坐在江滩边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这工作实在是无聊。其实,在那时,做什么工作都觉得有些无趣。但有些人却不那样认为,他们做什么都好像十分起劲,尽管第二天,可能他的老爸会变成一具饿殍,被人用木板抬到后山埋掉。
加入民兵组织的惟一好处,是不至于饿死,因为上面对民兵有特别照顾。
按理说,我应该感到幸运和感激才是,但是,当我面对黄昏里的灵江,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妈妈,可能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
天暗了下来,橘子垛成了一道道黑色剪影,灵江也在冷风里变得模糊。
“我去转一圈。”张国原拄着枪站起来说道。
我点了一下头,看着张国原在橘垛之间东转转、西转转,最后消失在橘垛后面的那片大橘林里。
江边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百无聊赖,捡着江边的石子,一粒粒投到江里,在远处的黑暗中,江水发出咕咚声,仿佛一个无形的怪兽把石子吞进了喉咙。
那儿的水流很急,在江面上,打着大大小小的旋涡,不知道水下有什么东西。村里的老辈人说,那里年年都淹死过人,在光绪年间那会儿,还把两个出了墙的小媳妇在这儿浸了猪笼。有人曾经看见,子夜时分,江边上阴森森地走着一串人,他们手拉手,一声不响地走着,但他们是没有脚的,因为都是那些沉死在江里边的怨鬼。这一串人,有男的,有女的,有老人,有孩子,有清朝的,有民国的,也有现代的……
想到这儿,我突然觉得全身发寒,江水也诡异起来,那哗哗的流水声,仿佛有人在我耳边说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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