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花满枝》第88章


宣奕不死心地翻找着,心却沉甸甸的。难道,真的没有吗?
不,再冷静些,自己的推论不会有错,不然红鸾活不到今天!宣奕在心中对自己道。他闭眸回忆,不放过任何与红鸾相遇后的细节。
她的假哭,她的得意,她的怨毒……她在阿月摔到另一个孔洞后一闪而过的懊恼!
有了,那个修整过的泥潭!
第138章 【七十六】 意惘(上)
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慕写月睁开眼睛,发现宣奕正急匆匆带着自己来到方才的孔洞中,神情里带着强烈的期盼。
“你发现了什么?”被小心翼翼放在泥潭边的时候,慕写月问道。
宣奕跪坐在旁边,伸手探入泥潭,蘸取了些泥浆后轻轻捻动观察,然后仔细嗅了嗅手上粘带的泥浆的气味,眼中渐渐有光芒亮起。
“阿月,咱们试试这个!”宣奕让慕写月靠在自己怀里,握住他中毒的手,一起浸入泥浆中。
肌肤上传来凉而不冰的感觉,同时,还有另一只手与自己坚定相握,可以感觉到对方脉搏的跳动。这一刻慕写月内心平静,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宣奕道:“这泥浆……”
“若我没有猜错,这是千年玉髓泥,可祛邪毒。”宣奕柔声道,却压抑不住心底的激动。“当年我为了寻找爹的踪迹,走遍大江南北,机缘巧合下曾见过一方已经快干涸的玉髓泥的残迹。”
“竟然这么巧……”慕写月不由慨叹,他也是听说过千年玉髓泥的,知道其极为稀少难寻,却没想到这山洞中就有一方。
宣奕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头发,道:“是巧合也是必然,若无它,红鸾也不会在这里了。”
随着时间推移,慕写月越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毒素的消退,疼痛渐渐减弱,人也逐渐精神起来。
泥浆下,他微微动了动手指。
“阿月,怎么了?”感觉到他的动作,宣奕立刻紧张地询问,“可好些了?”
慕写月点头,宣奕顿时欢喜,搂紧了怀里的人,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颤抖,隐约还可听见些哽咽:“那就好,那就好。”
伏在宣奕怀中,慕写月敛去眼底轻颤的光,轻轻闭上眼,低声道:“其实……我是有些害怕的。”
宣奕的心一疼,他知道,这是阿月第一次真正在他跟前显示脆弱,不同于以往是为了叫他安心,这次,是阿月需要他来安慰。
“我总是与你在一处的。”宣奕轻抚着慕写月的肩,吻了吻他的鬓角,声音虽轻,语气却坚如磐石。
江湖波谲诡异,也许我现在还不够强大,承诺不了护你分毫无伤,但我可以用我的心、我的血、我的生命起誓,我会永远拉着你的手,生生死死,我们总在一处。
宣奕怀中,慕写月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
……
“尊主,虽然教址未曾泄露,但是中原各派都在向南疆赶来,属下以为,还是要多加留意防备为好。”激烈的情事后,溯溪筋疲力竭,忍耐着漓染从他体内抽身而出的不适,寻机道。
餍足后的漓染听到此话虽是不悦,但倒也不至于大发雷霆。他冷冷扫了一眼溯溪,起身穿衣,道:“还不是你招惹来的。”
溯溪眸光一黯,也不辩解,忍着疼痛艰难起身下床,赤着身子伏跪在地上,卑声道:“是属下该死。”
他的身上布满青青紫紫的印痕,双腿间更是一片狼藉。此刻这卑微又狼狈的模样落在眼中,漓染心底不由得一阵不舒服。
第139章 【七十六】 意惘(下)
“起来吧。”他心中烦躁,语气便染上了不耐,“来便来了,反正本尊不日即将神功大成,届时便拿他们练手,用他们的血祭我罗刹教先辈亡魂!”
“尊主……”溯溪心觉不妥,还欲再劝,漓染衣袖一挥,皱眉道:“够了,月食之日将近,如今最重要的是供奉厉阴蛊助本尊修炼神功,本尊不想为别的事情烦神。”
“是。”知道漓染的脾气,溯溪无奈只能应声道。
漓染系好腰带,转头看时,溯溪正慢慢披上外衣,虽然他的动作里并无魅惑勾引的举止,但漓染的目光在他犹带红晕的眼角流连几遭,却发现自己又有些想要的冲动了。
论模样,溯溪远不如卓以白精致俊美,可是对那武林第一美男子,他尝过了滋味便也罢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留恋稀罕的,倒是对着溯溪,每每会有情难自禁的冲动。
到底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却不知那与卓以白齐名的慕写月又如何呢?
想到此处,漓染漫不经心道:“那个慕写月,倒是可惜了。”还没有见过对方的模样呢,便要折在红鸾手里了。
这句不经意的话仿若一柄钢刀狠狠扎入溯溪心里,疼得他几乎要捂着胸口弯下腰来。但他到底没有,除了脸色更加苍白外,他没有别的变化,依旧温驯地立在漓染身侧。
漓染没有注意他的情绪起伏,径自离开了屋子,下一刻,溯溪无力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顺着身后的床栏慢慢滑坐在地上,缓缓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你惦记着别人,在你刚从我身上起身不久。你明知道,那个慕写月,是害我遭受这些折磨的人之一。
好冷,从肌肤,一直到心底。
漓染,漓染……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叫着这个名字,极力想从这名字中汲取一点点暖意。
抬眸看着手腕上青色的脉络,溯溪眼中流露深深的悲凉。
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或许你知道,但是你不愿意相信。
……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兰花清香,睁开眼,入目是云影般的罗纱帐。
视线移转,墨临风难得有些茫然。这里是绯烟殿,他正躺在自己的寝殿内,身上盖着轻柔暖和的蚕丝锦被,周身感觉十分安适惬意。
怎么会……回到这里的?墨临风微微皱眉。
突然感觉到了枕畔来自于他人的呼吸声!
周身警戒立刻被调动了起来,墨临风眼中闪过冷厉之色,懊恼地转头。
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连身旁睡了别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这太不对劲了!
而当目光转过去之后,他却不由得一怔。
那人是溯溪,他着一身轻薄的寝衣,香肩半露酣眠在自己身旁,嘴角竟还带着淡淡笑意。
这怎么可能?
明明,明明就在不久前,溯溪他……
凤眸中飞快掠过一丝痛苦神色。
似乎是在睡眠中感觉到了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溯溪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墨临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暗中警惕。
“临风,你醒了啊?”溯溪的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慵懒,犹带着困意似的,眼睛小幅度地开开合合几次才终于彻底睁开了。
墨临风闻言心中一震。
“你叫我什么?”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太过惊讶。
“临风啊,怎么了?”溯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不叫你临风,叫你什么啊?”说完有些好笑地歪头看着他。
“你……”墨临风看着溯溪叫着自己名字并且一脸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表情,脸上的惊诧终于压制不住了。溯溪,不是一向叫他“尊主”吗?不,其实那不是在叫他,而是假装把他当成了漓染,墨临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到后来,他多想听溯溪唤一声自己的名字。
溯溪此刻总算是察觉到墨临风的异样了,关切地贴近过来,拉着墨临风的手问道:“临风,你怎么了?是刚才做噩梦了吗?”
墨临风望着溯溪的眼睛,这双眼睛中此刻满是对他的关心,是真诚的,深刻的,看不到半分虚情假意。
“我们不是在南疆吗?”他轻声问道。
溯溪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噢,我知道了,你果然是做梦了,梦到四年前去南疆剿灭罗刹教的事情了对不对?”
四年前?
墨临风愕然。
怎么会是四年前呢?
溯溪已经下床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总是会梦到。我知道你担心罗刹教会像七十多年那样,斩草未能除根。但是这次是真的将他们连根拔起,彻底消灭了,你就别再总惦记着啦。”他自己穿好后,又拿起墨临风的衣服走过来,十分体贴地为因为心中惊疑而愣在床上的墨临风穿衣。
“溯溪!”墨临风一把抓住溯溪的手腕,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这回轮到溯溪惊讶了:“你这是……”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眸中流露出忧伤和隐隐的委屈,侧过头去不再看墨临风,道:“我知道,你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