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献给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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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转器修好了。黄司机走上司机台,握着运转器的手柄,开动升降机。还知怎么搞的,他把手柄推错了方向,机器立刻发出像牛叫的怪声,电动机的电刷环上喷出了火花,升降机的吊篮顶住了大滑车。黄司机吓得没了主意,呆呆地握住手柄不动,眼看升降机就要毁了。我正蹲在机器旁边收拾工具,准备出窑,一看不好,连忙跳到配电盘前,拉掉总开关,切断了电流。
检查了机器,幸好没出毛病。这样一来,救了黄司机,也保住了升降机。黄司机呆了老半天,才说出话来。他连连向我道谢。我满心欢喜地走出了煤窑。
第二天早晨,我刚走到车间门口,胡工头堵着门说:
“吴师傅,明天你不用来了。”
“为什么?”
“上头的命令,矿师说你昨天把升降机弄坏了。”
我为人处事,一向都是小巷子里抬竹竿,直来直去,但是,越是这样,饭碗越颤得厉害。严酷的事实一件件告诉我,这些爪牙结了帮,个个心毒手辣,最会赶尽杀绝。“凭本事吃饭”,只不过是可怜的幻想罢了。
就这样不声不响被开除,太便宜他了。拼上这条命,也得出口冤气。我找到黄司机,把我被开除的事告诉了他。黄司机也气愤地说:
“亏你救了我,怎么要罚你?那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我去替你证明!”
我们一起到了办公室。矿师跷起脚,左手撑在桌上,背着我们抽雪茄,半天才转过身来。眼一眯问道:
“你们来干什么?”【wWw。WRsHu。cOm】
黄司机把昨天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并且承认是自己的错。那矿师不等他说完,就瞪眼骂道:
“放屁!人家都说是吴运铎弄坏的,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的错!”
我头上冒火,勉强压住怒气问道:
“你到底讲理不讲理?……”
这鸦片鬼立刻大发脾气,拍着桌子喊道:
“来人!拿棍子来!”
我看他真要打人,心想:这正对劲,我就和你拼了。顶多坐上几年牢,死了还是这几根硬骨头。我卷起袖管,向前走了一步:
“来吧!只要你敢动手,看我把你打扁!”
听差的拿来棍子,一进门看见这阵势,回头就走了。矿师知道讨不了什么便宜,威风先杀了一半,只好自己找梯子下台:
“人家都说是你把升降机弄坏的,一清早胡工头就来报告了。”
“工头没有下窑,他怎么会看见?”
“等会我再调查,你们去吧!”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工。
觉悟
清晨,阳光照到鸡头山顶,江水沸腾了。就像是才出炉的钢水,闪着金光。鸡头山伸长脖子,插到江心,只给江水留下一条狭窄的通路。浩荡的江水奔到鸡头山下,碰到岩壁下,卷起巨大的漩涡,然后带着一股冲力挤过闸门,愉快地叫嚷着奔往东方。
生活也正如那险恶的漩涡。人一陷进去,就跟着旋转,挣扎,呼喊,……我在生活的激流中,左冲右撞,冒着风险,步步搏斗,景况一点不见好转。在我跟矿师闹翻以后,又被调回到原来的富源煤矿,照样受欺压。我开始怀疑起来:拼来拼去,最后吃亏的还是我,得胜的总是那些坏蛋,这是什么道理?哪里才有出路呢?
正好抗日战争爆发,把我带进热血沸腾的生活里。
矿上的小学举办了抗战讲座,讲师就是小学的干仲儒校长。一到晚上,工人成群结队去听讲。我家也成了爱国工人们的集会场所。不久,我们租了两间房子,贴上标语,搬来桌椅,组织了工人时事座谈会。我们又在矿区的要道口,竖起木板,每天下班。把报上的消息抄写在大张的纸上贴出去。
从武汉来的救亡青年,一到大冶,就来找我们,教我们唱歌,给我们解答问题。就像一阵春风吹来,长期冻结的冰河奔流起来了,工人们唱出了内心的声音: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我们组织时事座谈会的消息一传出去,山后利华煤矿的工人也动起来了,还特地派人来要求我们帮助。
我时常乘上煤车,沿着空中索道,越过丛山,到工棚去开会研究工作。在这火热的日子里,工人之间变得更亲密了。我感觉到个人的力量不是增加了一两倍,而是千万倍。
一天黄昏,我沿着灰尘滚滚的公路回家,迎面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干校长,他老远就向我喊道:
“老吴,快来!我们正找你!”
干校长一手拉着一个穿工人服的人。那人向我点头微笑,不等我问活,他就自我介绍说:
“我叫张明,是来这里向你们学习的。”
我楞了一下。干校长接着说明他在中国共产党的机关报——《新华日报》工作,才从武汉来的,准备在矿区建立发行站。
从这以后,张明天天来找我。他从国民党监狱里刚出来不久。偶然掀起衣裳,身上就露出一块一块的疤痕。他受过电刑,坐过老虎凳,他不屈服,坚持过来了。最初我还管他担心,他是这样瘦弱,看来一阵风就会把他刮倒,但是他常常东奔西跑,成天不落脚,参加座谈会。找人谈话,直到深夜,好像永不知累,有一天,我问张明,他这劲头哪里来的?他笑着说:
“这是大家的事,干起来才有劲。就是累,心里也快活!”
张明还说:一个人眼光远大,目标明确,生活才有意义。从他那里,我开始懂得了革命道理,了解了工人阶级的历史任务。我们受穷受苦受压迫,难道是因为懒惰吗?不!我热爱劳动,而且花了心血,我们工人是不靠欺诈生活的。我总希望把活干得更好些,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感到真正的快乐。难道说我们愚蠢吗?不!我们凭耳朵就能听出机器有什么毛病,甚至用鼻子也闻得出发电机内部发生了什么障碍。但是,为什么我们这么努力,费了许多心血,还被踩在脚下?原来不是别的,只因为社会上有了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真正的劳动者受轻视,受压迫,苦不堪言;而那些吸别人血汗过活的人,脚不动,手不抬,天天养尊处优。这真是太不合理了。为了最后消灭这人类最大的不平,许多先驱者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们被绑赴刑场的时候,他们被活活钉在门板上的时候,都不曾对革命事业发生丝毫动摇,他们为伟大的理想牺牲了个人的一切。活在世界上,就应该做一个这样的人。
张明还说:中国工人阶级受的痛苦非常深重。本国的剥削阶级的剥削压迫以外,还要加上外国的剥削阶级——帝国主义的侵略,苦难重重,要想得到解放,凭个人力量是不行的,只有更多的人都觉悟了,行动起来,才能达到目的。团结斗争就是胜利的保证。在今天,应该首先集中力量来反对当前最凶恶的敌人——日本帝国主义,争取抗战胜利,然后才能建设理想的幸福的社会。
我明白了这些道理,就希望我的伙伴们也能赶快明白这些道理。《新华日报》是宣传共产党的主张的,我觉得应该让它广泛地送到工人们手里去。我们在矿上成立了《新华日报》推销站,专门请了一个小孩送报。每天下午四点钟,由汉口来的轮船一靠码头,小孩就上船去取报纸,按时送给订户。张明见工人们生活困难,不收报费,但是工人爱护自己的报纸,省吃省喝也要交报费。
当时国民党反动派表面上虽然允许《新华日报》公开发行,暗中却想尽一切方法来限制,有时借故没收报纸,有时在轮船码头上,毒打报童,抢走报纸,我们就组织起来“护报”,使报纸能继续发行。最后矿上强迫摊派国民党反动派出版的反动报纸,硬在工资内扣除报费,但是始终得不到工人读者。
不久,张明走了。他撒播下的种子,在矿工中间生长了。这时候,国民党军队不战而退的消息越来越多,而八路军却开向最前线,工人们把一切希望都放在遥远的北方,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把北方和我们联结起来。我细心地阅读着八路军的每一个战报,每一个缴获的数目字。有一次报上说,朱总司令号召全国人民募捐为八路军战士制备防毒面具,我像接到了动员令一样,半夜里跑到小学校去借来一架油印机,自己刻蜡板、印收条,天一亮,就去找工人们募捐,凑了四十多块钱,当天由邮局寄给了《新华日报》。我们觉得,寄去的不只是钱,还有我们的心,用我们工人的心保卫我们自己的战士。
但是,国民党反动派害怕工人群众觉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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