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社会功能》第12章


体人民都卷进去了。工农业都直接为战争服务,科学也是这样。当然,自古以来,改进战争技术一直比改善和平生活更需要科学。这并不是由于科学家具有好战的特性,而是因为战争的需要比其他更为急迫。各47国君主和政府不那么乐于向其他研究工作提供津贴,却很乐于向军用研究工作提供经费,因为科学界能研制出新的装备,而这种装备由于十分新颖,在军事上极为重要。
科学家的协作 在上次世界大战中,科学家的协作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问题不在于少数技术人员和发明家把众所周知的科学原理都加以应用,而在于所有国家都对本国科学家实行总动员,其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在战争期间提高现代化武器的破坏力并且设计出防护方法,以应付对方在现代化武器方面所取得的进展。在这方面,开始时,德国人是占便宜的。他们的科学家不但人数众多,而且同协约国的科学家比起来,还同工业保持着更为密切的联系。这是一个可以立即见效的有利条件,要不是由于德国严重缺乏金属,橡胶和石油等基本原料的话,这本来可能证明具有决定意义。协约国不得不在战时临时期凑科学和工业机构。采取这一措施的结果,在英国终于在1917年成立了科学和工业研究部,在美国则于1916年成立了国家研究委员会。这个研究部1932年度的报告中说道:“这个计划是我们的前任官员在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战争中制订的。战争一开始,就可以看出,科学的应用将在战争中起重要作用;于是便把科学工作者征集到国家的工作人员大军中并收到相当效果。有些人过去一直要求英国工业和科学更密切配合起来,并肩前进,战争的环境使他们的呼吁更显得有力,因为战争环境空前有力地说明,在有了可以由工业加以利用的科学发明之后,不接着采取措施,就会产生什么后果。例如我们很快就发觉:我国不幸主要得依赖国外来供应一部分作战所必需的物资。当时我国的头号敌人已经通过对科学成果的应用掌握了某些工业产品,按其程度及其性质来说,都足以危及我国的利益。大家也普遍认识到:为了在平时和战时都能取得成功,应该充分利用科学资源。战争的危险为和平时期提供了教训,人们认识到:一旦战争结束,工业界就要面临一种新形势。如果英国要保持工业优势,如果我国工业品要在世界市场上继续站得住脚,就要作出更大的努力。为了先期应付这一形势,当时的政府就设立了科学与工业研究部。议会还议决拨出一百万英镑巨款来鼓励工业研究工作,作为供该部使用的财政经费的一部分。我们的前任在同工业界领袖的磋商中所周密考虑的问题是怎样最有效地达到这一目的,于是就制订出合作研究协会的计划。
国家举办的科学事业 上面引述的一段话表明世界大战怎样自然而然地使人们对科学在现代工业国中的功能有了新的、比过去自觉得多的认识。这时人们认识到,不能让科学处于完全无组织的状态,也不能让科学依赖旧有的基金和偶而的施舍。人们明白,不论在平时和战时,——从技术观点来看,这两种情况所涉及的问题没有什么根本差别——一个现代工业国的存在本身就有赖于有组织的科学活动。探索自然资源和探索最有效地加以利用的方法都要依靠、而且也只能依靠科学。不过,象刚才引述的那段话所表明的那样,人们对这一点的认识决不是完全清楚的。在老的制度与习惯之中有一些固有的力量,反对采取任何这样的措施来使科学工作合理化。几乎在所有的国家中,科学改组工作都是在混乱的、半心半意的情况下进行的。政府和工业需要它,但却不准备付出代价。科学家本能地死抱着战前相对独立的地位不放。虽然在战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毫无异议地同意为国家工作,在平时却有可能问一下:把科学界整个地交给政府和垄断企业使用是否可取。结果在几乎一切国家中都实行折衷,这种折衷按其性质来说是特别不能令人满意的。科学事业既不是有组织的,也不是独立的。控制它的机构重重叠叠,授给的经费名目就更多了。
战后时期和经济危机 这种混乱状态本身并不能阻止科学研究的巨大生产率。最初,在战争结束以后,科学一从急迫的技术任务中解脱出来,就大大活跃起来,活跃的程度在它的历史上是少见的,在德国尤其是这样,仿佛是要表明:德国人能在和平的知识领域中取得暴力所不能夺取的优势。
这一平静时期由于1929年的危机及其政治后果而告终。科学事业到处都由于节约原故而紧缩,纳粹的狂热则破坏了德国的表面上牢不可破的局面。自从1933年以来,在那里和其他地方,军备的增长到处都限制着整个科学的结构,并且使其面目全非。
科学家本来就天生不讲效率,官僚主义的发展则使科学家的效率更低了,而不是提高了;既不能让科学遵照科学自己固有的倾向自由发展,也不能有效地加以指导,使之为工业服务。在科学的新阶段中,由于仪器设备支出比重增加,由于有必要在有组织的协作中雇用多得多的各级人员,科学经费肯定地需要比以前大大增加;可是也许除了美国之外,所提供的资金到处都不能满足这种发展的需要。既不容许科学照老样子继续下去,又不能有效地帮助它另辟蹊径。
科学和社会主义 与此同时,在苏联则出现了很不相同的局面。在帝俄时代,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科学的重要性本来就不知不觉地有所增长。然而这种重要性并没有得到正式承认。1917年的革命以后,科学事业开始蓬勃地发展起来。科学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一直占有重要地位。培根的理想——利用科学为人类谋幸福——的确是马克思主义的建设理论的一个指导原则。它认为,应当把科学直接用于这一目的,而不再用之于增加利润。尽管沙皇俄国的科学力量极为薄弱,尽管世界大战和国内战争造成巨大破坏,尽管建设时期有巨大苦难和贫困,科学在苏联的重要性仍在继续增长。不过直到1927年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时候,才开始把科学大规模地有效地组织起来,作为改善国内情况的伟大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从此以后,苏联科学事业不论在人数上和经费上,都有了持续不断的迅速增长。它完全没有受到大大阻碍了资本主义国家科学进展的经济萧条的影响。不能期望科学这样的事业迅速取得巨大成效,它需要多年的努力甚至需要数代人的共同努力才能成熟。事实上,苏联科学要在精确度和识别力上超过德国或者英国还得经过一段时间。不过它已有的成绩已经足以证明:这条组织科学为人类服务的新道路为苏联科学提高自己的精确度和识别力开辟了广阔前景,这是目前西方科学和工业的脆弱而混乱体系所望尘莫及的。力开辟了广阔前景,这是目前西方科学和工业的脆弱而混乱体系所望尘莫及的。
第三章 英国科研组织现状
大学、政府和工业中的科研工作
我们现在且回头来对科学研究工作的现状作一番比较具体的研究。象苏联以外的几乎所有其他国家一样,在我国,科学研究工作是在三个不同的管理领域里进行的:即各大学、各政府机关和各工业企业。在较早时代,甚至在十九世纪都还十分重要的独立的科学家实际上已经绝迹了。仅就协调一致的科研工作而言,它是由各科学学会来协调的,在较小的程度上也是由医学研究委员会和其他提供经费的机构来协调的。刊物的出版事宜则主要由各科学学会负责。
大学的科研工作一直是教学人员个人研究的自然派生物。它主要涉及纯科学,不过在比较晚近时期,在一些大学里也进行了少量的应用科学的研究。政府主持的科学研究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为陆,海,空三军进行研究;第二,为改善工业,农业和卫生事业进行研究。这两种研究工作都必然大部分具有应用的性质。工业中的研究几乎完全属于这种性质,因为英国工业试验室的纯科学研究工作不如德国和美国发达。
不过这三个领域并不是各自为政。特别在科学研究方面,大学变得越来越依赖政府部门的拨款和工业家的捐赠。大学里大部分科研工作者的工资实际上不是由政府支付,就是由工业来支付的。另一方面,工业和政府部门的科研工作大都是由在大学任职的人、特别是高级人员或者是由这种人组成的行使谘询职能的委员会来指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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