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的最后一战》第31章


不住自己的感情,热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在小唐的脸上、额上……不一会儿,小唐慢慢地睁开眼睛,嘴唇颤抖着,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暗堡………2排”
“暗堡已经炸毁了,2排已把12号高地拿下来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告诉他。
唐立忠慢慢地苏醒了。原来他在爆炸的瞬间,滚下地堡,保存了自己。
在战场上,类似小唐这样的感人事迹何止一两个。猛虎破敌阵,火龙显神威,穿插如钢刀,固守如泰山的英雄真是不胜枚举。战场上的活雷锋、活着的杨根思、黄继光式的、狼牙山五壮士式的英雄到处被人们传为佳话。
南集团的主要突破口是布局关,这里是合围高平之敌的又一个主要突击方向。担任第一梯队的是布局旅,他们的任务是歼灭布局、东溪地区之敌,打开布局突破口,夺占东溪县城,控制4号公路,为穿插旅创造条件。
宋旅长、马政委决心3个小时拿下东溪。17日拂晓,在炮火支援下,兵分两路,从布局关杀出。7时20分突破敌前沿阵地,8时通过了班坡西侧隘口的狭窄道路,8时30分通过靠松山,9时40分攻入东溪,总共用了3小时。当坦克开进东溪时,越南的公共汽车还在公路上开动着,一些越南人误认为是他们的坦克,还连连招手致意哩!
我军如此神速,防守东溪的越军石安县独立营、公安和民军走投无路,企图重新组织力量把守交通要道,阻止我军突进,但他们已来不及了。我布局旅不断前进,上了4号公路,给穿插旅创造了有利条件。
水口旅处于助攻地位,在李旅长、刘政委率领下,担任突破水口关,占领复和,向广渊方向进攻,保障主干道交通运输安全的任务。
他们首先度过巴望河,夺占并保住水口大桥。在这里,越军早已做好了炸桥的准备,桥头堡放有两吨炸药、300多枚地雷,分9层混装,以电雷管控制,浅近纵深有电源相接。事后知道,敌人是想在我夺桥前,炸掉大桥,以便我军渡巴望河时,对我军来个“半渡而击”。他们没想到,我军以神速动作夺占了大桥,使他们的计划遭到了破产。
担任夺取大桥任务的是74团侦察排和工兵排。17日6时40分,他们在火力掩护下,乘坐竹排象箭一样强渡巴望河。上岸后突击班攻击敌检查站,掩护工兵剪断了通往桥头堡爆炸物的电源线,15分钟战斗,歼敌9名,夺占了敌检查站和桥头堡。一刻钟,宽0。8米、全长405米的8座徒步桥已横跨在巴望河上。20分钟,宽1。2米、全长105米的4座骡马桥已架完,敌前沿通路已开辟成功。
在此之前,南集团的各旅的进攻,发展情况都是顺利的,突破了敌人的前沿,歼灭了部分敌人。
越军特别狡诈,这是一大特点,他们的战斗力并不强,却诡计多端而且恶毒之至:用特工队袭击我指挥机关,用民军伏击我后勤机关,用民兵伏击我在开进中的坦克,指使老太婆用菜刀砍我行军中的战士的肩膀,指使女民兵脱光衣服阻止我军搜索敌人隐藏的山洞……
这次最恶毒的一着就是放水淹没我军前进必须经过得急造军路。
正当我执行战役穿插的龙州旅通过那冈东侧河流,奋勇向纵深穿插、逼近东溪的时候,敌人惊恐万状。在已无法抵挡这支英雄部队的情况下,他们恶毒地使用了水库的力量。17日下午在东溪以东的班翁地区,扒开一个山区水库,放水淹我们穿插旅必须经过的急造军路,在这条急造军路上和周围的田野上,制造一个泥泞地带,纵深长800米,横宽度约70米,泥水深度1米左右。这是许世友司令员、军区首长和我们司令部没有预料到的,而这种障碍又使得机械化部队很难通过,引起了许世友司令员、向仲华政委和整个司令部密切关注。当时只有100多个装甲单位的履带车辆,抢时间强行通过,几百辆轮胎汽车、炮车、特种车全部堵在这条泥泞地带面前。南集团指挥员决心正确,一边报告情况,一边指挥步兵下车徒步开进,不失时机地继续向高平方向突击。
许世友司令员听了司令部的报告以后,认为这是影响战役发展的中的问题,必须迅速处理。他沉思一会儿说:“这个情况对我穿插部队影响很大,司令部必须迅速组织力量克服这个障碍。南集团的指挥所和步兵坚决徒步进攻,不能停止。不能通过的车辆想法子绕过去。”
也就在这个时期,道路阻塞严重,交通更加困难。许司令员、向政委决定,组织交通指挥小组,专门指挥交通道路维护、调整、抢修。经许、向商量,由刘副司令员和谷副政委领导,副参谋长、副主任、后勤部副部长参加,统一指挥交通调整,使交通有了很大改善。
许世友立即下令,调用工兵2团6个连,由副团长李彩銮、叶炳堂、副政委齐克林率领,指挥抢修被淹的道路。在附近执行任务的步兵、炮兵以及调进的两个民兵营和700民工参加了抢修,紧急调运300多立方米木材,发动民工在山上砍了很多树枝、柴草,迅速运到现场用作修路的材料。总指挥是军区工兵副主任李林同志。30多个小时后,终于使道路基本修通,轮胎车辆勉强能通过。
许世友了解到由于道路一时难以畅通,前边的部队只有随伴炮兵,没有大炮参加战斗,不能有力地支援步兵作战的情况,决定被堵在泥泞地带面前的车辆,改道从水口大桥通过,经复和县城,上靠松山,在通过靠松山进入4号公路,继续沿这条主要干线公路前进,追赶步兵部队,以支援前线作战,保障部队的供给和伤员救治,前送后运。
怯场的部队不能换
可是水口旅尚未打下复和县城,也没有占领架桥地区的敌占要点,而且水口至复和之间的路上有几段还被敌人控制着。在这种情况下,水口旅没有继续进攻上述地区和要点,部分部队退了回来。司令部如实向许世友和向仲华作了报告,许世友一听就火冒三丈:“谁叫他们退回来的!这些XXXX的怕死鬼,杀他们的头!”
许世友愠怒了,脸色变得铁青,拳头越握越紧,象个铁锤,如果这个旅的干部此时在他面前,他可能会用它的拳头狠揍他们的脑壳。
我们正在研究如何处置这个情况时,作战部报告说,机动集团的南宁旅进到龙州。向仲华政委主张使用这个旅换下水口旅,完成打下复和县城和打通这条道路的任务。许世友不同意,他说:“不理他们,非叫他们打不可,打光拉倒,打不下来杀他的头”。他真是被气急了,表情活象个煞神,双手在颤抖,脸色铁青,一个劲地骂水口旅“窝囊废”、“孬种”、“怕死鬼”。
许世友就是这样,他十分严格,令出必行,谁要是违背了他的命令,那是绝对不许可的。他说:“不准回来,回来的,再打出去,怕死的先死!”这就是战场上的许世友司令员的形象,他不给胆怯者一点余地,不给掩盖错误的指挥员一点借口。他的命令如山倒,令出必行,不行者执行纪律,不使后退者得逞。
他向在场的同志说:“对这种部队,不能换,一换,他就钻空子,他正想叫你换他下来哩,干不得,影响坏,别人会跟他学!”许世友认为:“怯场的部队,就是战斗作风不硬,而战斗作风就是在打硬仗是锻炼出来的。如果把他们换下来,他们就失掉了这次锻炼的机会。不换他们,硬是逼着他们打,部队就可以得到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
事实正是这样,当时没有换他们,他们还是打到底了,而且越打越好。这个旅后来攻打复和西面的长形高地,就打得比较好,不但战术运用较好,作战勇气也很好。我想,经过这次锻炼,这个部队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他们就不会再撤回来了。说到影响,许世友讲的是很客观的。好作风,有好影响,坏作风,有坏影响,如果他一叫苦,领导就把他换下来,对当时作战不利,对其他部队影响也确实不好。留下了这种先例,怯战怕死的人就可能模仿它;留下了这种先例,就会毒化战场气氛;留下了这种先例,就会损害优良作风;留下了这种先例,就会降低指挥员的威信。
总之,留下了这种先例就会削弱我军的战斗力,影响自卫还击作战任务的完成。对水口旅来说,影响更加深远,会影响指挥员的威信,会影响战士的情绪。怎样才能挽回呢?实际战斗表明,要下一次打了胜仗,打得很漂亮,才能挽回这种影响。这似乎是战争年代大家公认的定理。什么时候才能轮得上这个部队再打仗呢?哪谁知道,也许3年5年,也许10年8年。可是在这段时间里,这个部队的领导人,这个部队的机关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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