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了神仙做相公》第14章


随之又想起他光天华日下对雪妩的无情,一时,因被吩咐来服侍雪妩,而堵了一晚上的郁闷心情霍然转晴,至少她没那样丢人现眼过。
仰着头,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迎着无痕走过去,现在她是雪妩的使女,自然要由她应付一切杂事,但内心是否存了借机跟梦中人搭讪的念头,那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手一抄,挡在无痕眼前“干什么呢?也不睁眼看这是哪儿?是你随意踏足之地么?”
无痕本就没打算再往里走,一看她这副张扬架式,顺势止住脚步,眼光平视,语调平平“门外有人找雪妩小姐”,说完,掉头而去,从头至尾未正眼看一下菱角。
菱角气得脸都绿了,一跺脚,就想撒波,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喊“无痕,等一等”,吓了她一跳,一回头,看到雪妩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正眼巴巴的望着冰山渐远的背影,一脸的痴迷傻相。
这等模样也能招来财神?老天真是瞎了眼啊,菱角从未知的猜测,一下恢复到从前的轻视,一推雪妩骨感超强的肩头,不冷不热的提醒“不是说门口有人找你么,直接去就是了”。
雪妩猛然清醒,却依然扬声高喊“喂,无痕……你等一下”
一边喊,一边一手提起裙摆,一溜烟地追了过去。
“呸,这等德性,也配拥有那等好福气,真气死人了”,菱角狠狠淬了一口,顾念自己的身份,虽万般不愿,也不得不跟随其后。
无痕听到雪妩的第一声喊叫,就想停下脚,叫有所应,问有所答,是他平素养成的礼仪习惯,但雪妩对他的痴迷,又让他认为应另当别论。
心意一定,任雪妩在身后喊叫,只管向门外走去,知道她喊自己,无非是想借机跟自己说两句话,他岂能再给她任何暇想机会,只是那只该死的右手……
一察觉心绪将有所波动,无痕毫不迟疑诵起“固心经”,以他修仙的正途,是绝不能给那些可怕的“肮脏”念头,以任何滋生蔓延的缝隙。
依然迈着一成不变的步子,却暗暗使出法力,任雪妩如何飞奔,就是赶不到他身边。
一直到了门口,他才收去法力,拾起扫帚,不紧不慢的做起自己的活计。
门外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婢,正等得一脸焦急,见他出来,忙堆着一脸笑容,询问“大哥,找到雪妩姑娘了吗?”
她问出这句时,雪妩恰好来到门口,一下接过话头“咦,你是哪位?我就是雪妩啊”
说着话,已与女婢面面相对。看着对方陌生的面孔,有些奇怪,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过呢。
“你就是……雪妩?”那女子走近几步,语气不怎么友善,上下来回扫视的眼神也露出明显轻蔑。
雪妩下意识退后一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不知哪里不对劲,只是茫然的点了下头,“是啊,我就是雪妩”
“啪”,她话音刚落,随之响起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事出突然,雪妩没一点防备,左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半拉脸一下显出五根鲜明的指印。
这一掌打得雪妩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惊得一旁正静静扫地的无痕下意识的停住了手,更骇得刚走到门边的菱角傻傻地盯着这边,不知所措。
“不要脸的小贱胚,看你今天怎么死吧”女婢咬着牙,甩手又是一耳光,这次雪妩有了防备,偏头躲过,眼里已开始迸射出震怒“你是谁?为什么打我?骂我?”
“我是谁?这不重要,等我家夫人来了,你就知道你该不该打,该不该骂了”女婢冷眼扫着雪妩,身子向一旁闪开,雪妩惊诧的发现,不远处,一群人正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当先是一位珠光宝气的年青少妇。
第二十二章 求救
来者气势汹汹,远远就能感觉到一股股的杀气,雪妩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不是韩雨霏的妻子?就一定是那神秘公子的家人。
十六年短短的生长史,她的生活一直单纯得象一张白纸,只在两个多月以前与韩雨霏结了怨,近又与一神秘男子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的瓜葛,万事皆有因,她想今天这一出无外乎与他们二人有关。
但不管是哪个,看这情形,她今天都讨不了好去,下意识的左右瞅了瞅,看无痕依旧低头不紧不慢的扫着地,不由暗自一声苦笑“雪妩啊雪妩,人家一点都不将你放在心上,你干嘛还痴心妄想,痴迷不悟呢?”
再回头,看到菱角的衣裙在门后隐约闪现,知她在等着看热闹,心中更是苦笑连连,这种时候她不来落井下石,大约已是很大的恩情了。
突然,一声细密的声波好象未经过耳膜,直接就传进了她的大脑“识时务者为俊杰,来者人多势众,你最好先躲一下,由你娘出面调停”
声音虽细,却象风吹铜铃般悦耳,她一下辩出是无痕的声音,恐慌的心突然象涌入一股巨大的暖流,即使只是出于同情,她也已经很满足。
但下一瞬间,就被新的担心所替代,若被他看到自己被打、狼狈不堪的一面,他会不会更加看不起自己呢?可这时她能躲吗?如果真是韩家的人,连烟雨楼都可能会遭殃了啊。
她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惊惧,对着越走越近的人群,直直的挺着腰板,不敢回头看无痕,生怕看到他,就再也没有勇气站在这里。
一声微弱的叹息在她脑中一闪而逝,她下意识的曲手揪紧了衣服的两侧。
这时,那年轻少妇已走到了她面前。
高挑的眉,凌厉的眼神,处处显示着她的娇横,冷冷盯着雪妩,盯得雪妩就象身上长了刺一般的不舒服,她终于开了尊口直奔主题“我是韩家少夫人,知道我为何而来吧?我家相公在你们烟雨楼得了疾病,至今未愈,而且也不知有没有醒来的一天,有句古话,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故,所以,你难逃其责,所以,本夫人今天要给我家相公讨个公道,你,还有这座肮脏的烟雨楼,从今儿起,将在花都永远消失,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话音一落,身子一扭,将雪妩整个暴露在自己带的随从面前。
此时,雪妩一张瓜子脸已情不自禁没了血色,这种场面不是她这种年龄所能应付的。
眼睁睁看着一个彪形大汉举着胳膊粗的木棒向她砸来,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挡去,随着一声“咯嚓”,她差点疼昏过去,胳膊生生被打断了。
脚一软,她歪倒在地上,眼睛始终不敢朝无痕的方向望一眼,只在心里祈褥,让他快些离去,不要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印在他脑中。
“住手……”,突然,一声急呼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烟雨楼门里传出,雪妩揪成一团的心透进了一丝亮光,还好,月媚赶来了,她知道她一向很是无所不能的。但愿,这次她也照样可以将一切摆平。
月媚拧着肥胖的身子,跑得象一阵风,记忆中这好象是她第二次创造跑步奇迹,一得到消息,她就知道要糟,紧赶慢赶还是慢了几步。
她脚速不停地一直冲到雪妩身前,才停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陪着笑脸跟人说好话“韩少夫人,有话好好话嘛,跟一个小丫头犯得着动这么大甘火吗?咱不是说好,韩公子治病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烟雨楼来出,你们不来找麻烦,连知府大人不是都同意了吗?”
年青少妇抄着双臂走向月媚,来到面前,谁也没提防,她突然一耳光甩出,这情形与先前她的女婢第一次打雪妩一般无二。
那一刻,月媚捂着自己火烧火燎的左脸,简直被打蒙了。除了刚出道那几年,她何曾受过这个辱啊?心里虽恨得牙根都在发痒,却知道这主不好惹,听说这女人是礼部尚书的嫡亲侄女呢。
放下手,依然堆着一脸的笑“打得好,谁叫月媚没调教好女儿,招惹了韩公子呢,你消消气,咱们进屋里慢慢说道说道,省得一会让人看见了,说您什么是非”
可惜,她说得再动听,人家照旧冷着一张脸,压根没一点缓和之意,反倒扯起一抹嘲弄“我说呢,这么小个丫头,怎么就会勾人钓男人,原来老的就是这么个贱货,挨了打还能跟人贱狗似的说好话,真替你们这种人害臊,活着有什么意思啊,来人,继续给我往死里打,凡是替这丫头说话的,不论是谁一起打,打死了有本夫人顶着”
月媚一下急了,满脸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暗说不要紧,老娘我还有一个重量级的杀手锏呢,虽然那人曾说过,不许她张扬他在这里的一切,但现在是生死倏关的危急时刻,不能算她随便显摆吧。
张口喝道“韩夫人,别欺人太甚了,雪妩现在可是霁王的人,你伤了我不打紧,雪妩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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