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余罪:金丝雀》第411章


我心里一惊,竟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这枚戒指不是别的,正是当年周启文送给我的那一枚,婚纱鞋子都被我烧了,可珠宝这种东西,普通的小火盆也烧不掉它,就这么留下了它。
我怎样才能把这件事含糊过去,如果将实情告诉他,他会不会误会我和周启文有什么,或者直接生气,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这个啊,朋友的,暂时存放在我这儿的。”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打了个哈哈。
但秦公子似乎并没有相信,斜飞了我一眼,“朋友的怎么会在你这里,这可是钻戒,而且还这么大,肯定是求婚用的吧。”
他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枚钻戒细细打量起来,“恩,是真的方钻,这至少三克拉以上,价值怎么也得六位数。”
他的目光总是这样犀利,让人无处遁行。
我没有言语,生怕说错了什么又让他察觉了出来,只听到他似乎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不是我的,这么丑,我就算再荒唐也不至于送你这么丑的玩意,这可是求婚啊!”
我有些哑然,失忆的秦公子依然没那么好糊弄。
他似乎在等我回答,但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他大概也没什么心情看别的东西了,索性关上了抽屉,自己在沙发的角落里,蹙着眉坐下,一脸生闷气的样子。
呃,真生气了啊?
我没办法,只好上去哄他,我在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低垂的眼帘,“喂,秦奕,你干什么?”
他不理我。
我再叫,“秦公子,秦先生?”
但他依旧不做声。
无奈之下,我只好摇着他的手臂,“老公”
这回终于答应了,但还是一脸的不高兴,很不爽,“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好像有种私奔被抓的感觉,毕竟当初接受这枚戒指的时候,我确实有了和别人结婚的念头。
他开启了自行推理猜测的模式,“是不是在我失忆以后,又有别的男人来跟你求婚了?你居然还留着他的戒指,该不会是答应了吧!”
他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了……
我到底该怎么对他说?难道要和他说当年我曾经准备嫁给别人么?和周启文的那一段吧,说实话,我真不太想提了。
许是我的犹豫伤到了他,他握着我肩膀的力度稍稍有些加大,紧蹙着双眉,固执的继续问道,“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混小子!”
大概是害怕自己的情不自禁伤到了我,他轻轻放开了我的肩膀,但随即便攥成了拳头,握的关节都有些泛白。
他似乎是在懊恼自己的失忆,恼怒自己忘掉了这么多不应该忘记的重要过去。
我伸手抚上他紧绷的胳膊,柔声唤了一句,“奕哥。”
他没有回应我,依旧是蹙着眉。
事实毕竟是事实,就算我今天不告诉他,他明天也会从旁人那里打听,倒不如我亲口告诉他,也免去了传声筒之间的误差,而且我也不想他的记忆因为我的刻意隐瞒而出现偏差,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将我和周启文之间的事情给他解释了一遍。
秦公子就这样默默的听着我的故事,只是那双手握紧了松开,松了再次握紧,反复了不知多少次。
直到最后我告诉了他一切,他这才抬眸看向我,眼神中似乎是心疼,又似乎是后怕,他将我紧紧揽入怀中,如同稀世珍宝,“还好,还好你没有嫁给他”
我回抱着他,将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其实,你不用想这么多,周启文他已经死了。”
“死了?”秦公子有些诧异,但是随即摇了摇头,“他不可能死的。”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当年那场枪击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切,他就那样鲜血淋漓的躺在我面前。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秦公子揉了揉我的发丝,给我解释道:“豹三爷那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怎么会让周启文就那样死呢?”
秦公子的这席话确实惊到了我,对于周启文的死,我从来没有过怀疑,甚至为了他我还难过了许久,难不成这一切都只是金蝉脱壳的假象?
不过秦公子说的没错,豹三爷素来都是相当重情的,从叶老虎那里就能看出,更何况周启文还是他当成儿子养在身边那么多年的,又能差到哪去?
我闭上双眼细细回想着那晚发生的情景,血流成河,当周启文用枪指着我的时候,豹三爷正好对着他开了枪。
对,就是这里!那时的天气很冷,大家穿的也比较厚,按理说,就算豹三爷将他一击致命,那么血液也应该不会流的那么快。
这几年,他鲜血淋漓的场面被我深深埋在心底,却不想最大的一个漏洞却成了最让我难忘的一幕,我还对此深信不疑。
当年也因为我的悲痛没有细看,现在细细想来,周启文死的确实有些蹊跷。
难不成,他真的还活着?
第十八章 你很在意么
我原本并不是个心浮气躁的人,但是对于周启文,也许是因为当年他的死让我注入了太多的感情,如今疑窦丛生,我竟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拿起电话就要给豹三爷拨过去,我想要问他周启文是不是还活着,当年为什么要上演那一幕金蝉脱壳?为什么连我都要瞒着,直到前些日子他走都没有告诉我
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也许是气愤,也许是为当年自己那样难过而不值,但当我即将按下拨通键时,一只修长的手横插过来拿走了我的手机。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像只炸了毛的猫,声调不由加重了些,“你干什么!”
秦公子安抚的抱着我,“大晚上的,老头子不用睡觉的么。”
我一愣,刚刚只顾得一门子生气了,竟将这最基本的时差问题都忘记了,温哥华比国内慢了十五个小时,与这里正好是昼夜颠倒。
秦公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将我揽起来,“饿不饿,我让黄婶给你温一杯牛奶。”
我点点头,心中明白,他这是换着样子让我纾解心情,毕竟我现在怀有身孕,情绪本来就有些不稳。
牛奶入喉的温度让我稍稍松懈了下来,却听到身边传来秦公子有些压抑的话音,“你很在意?”
我微微一愣,转过头,秦公子那纠结的神情映入眼帘,他似乎很介意,是怕我被别人拐跑?还是怕我对他余情未了?
我放下杯子,如同一只乖顺的小猫窝入他的怀中,“他当年对我很照顾,能平安生下明翰多亏了他,当年看着他满身是血的在我面前倒下,着实难过了很久。”
“那你很在意么?”他执拗地又问了一遍。
“他自始自终都不在我心里。”
“那你心里的是谁?”
即使我这么说了,他还像是不相信一样,这时候的他就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坚持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尽管与他相识相知已到入骨,熟悉到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每一个印记都镌刻在心,但面对这样的男色诱惑我仍旧没有丝毫的抵抗。
但我就是不想让他太得意。
我挑挑眉毛,“我心里那个人啊,是个盖世英雄,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坚定地站在我身边,即使他个子不高,但他一定会愿意帮我遮风挡雨;即使他有时候挺容易哭的,但是他内心肯定特别坚强……”
秦公子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一脸谁特么个子矮谁特么的还是个爱哭鬼的表情。
我继续逗他,“喂,吃醋啦?”
他冷哼了一声不吱声。
我奸计得逞,大笑起来,“好小气哦,连你儿子的醋也吃!”
我说的是我的小明瀚啊哈哈哈。
“你这个女人!”秦公子发觉自己被耍了,一把抓起我的胳膊,逼着我面对着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钟,大概是依然被想到该怎么惩罚我,忽然就那么一俯身——我顿时感到嘴唇上一热,唇瓣被他用力地含住了。
他的唇舌攻城略地,我根本无力反抗,果断地被“非礼”了。
咳咳,这家伙果然还是……贼性不改。在某个瞬间好像忽然跟记忆中那个初相识的他重叠起来,他始终都是他。
直到晚饭过后,我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这个跨洋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在即将被提示无人接听的时候才被接通。
“喂”豹三爷的声音比在国内时多了几分气力,听起来气色应该不错,温哥华果然是个休养的好地方。我原本想要问问他身体如何了,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必了,有姜医生在,他那个病本身就是姜医生弄出来的,怎么会好不了?
“三爷。”
电话两端的人都有点沉默,问候仿佛显得有点多余,可不问候,直接进入主题,又觉得有点太疏离。
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你是有事想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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