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认识思想自传》第48章


之恶在人类生活中的意义是轻视的。 对于真理探求本身和正义的、神的生活的存在全都给予很高的评价。 我想起一个人,他具有彻底的经过深思熟虑的拯救体系,他特别集中思考了作为恶的根源的时间问题。他认为时间是可以战胜的,并且鼓吹要“把瞬间围起来”
,那时所有的人就会处于永恒的生活中,战胜死亡。 在他的体系中存在某种真实的东西,但是,总起来说,是简单化的和过于夸大的。 从他的意识来说,很多问题完全被疏忽过去。 应当说,对所有的人来说,思想中的简单化和生活中的平凡都是固有的。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忍受我的哲学和文化的复杂性、我研究有疑问的问题的智力倾向。 但是,他们对我是友善的,并且喜欢与我交谈。我的最老的朋友是阿基穆施卡。这是一个简朴的庄稼汉、杂工。 他很接近我,比很多知识分子和文化人更接近。 与阿基穆施卡的交往,使我相信民粹派关于文化阶层与人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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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鸿沟的观点是不正确的。 他告诉我,他和专注于物质问题的农民是疏远的,而和我却是接近的,他可以和我交谈他所感兴趣的精神问题;在精神的王国里存在着统一性。 他对我说,有一次发生了一件不平常的事,当时他是个牧童,放牧着一群牛,忽然,他出现了一个思想:上帝是没有的。 那时太阳便开始暗淡下去,他陷入了黑暗。 他感到,如果上帝是不存在的,那么,任何东西也就不存在,存在的仅仅是完全是“无”和黑暗。 他仿佛完全失明了。 然后,在“无”与黑暗的深处忽然开始发出光亮。 他重新相信上帝是存在的,“无”消失在世界中,光亮的太阳在照耀,所有的一切又在新的光明中重新恢复。 确实,阿基穆施卡任何时候也没听说过启蒙经师埃克哈尔特和J。伯麦,但是他所描述的经验却与这些神秘主义大师描述的经验十分相像。 阿基穆施卡特殊地敏捷,这是我在生活中遇到的最杰出的人物之一。在人们中,他的神秘主义生命感和神秘主义的渴望最使我吃惊。 客观世界的外在生活对他好像是不存在的,他不能在外在世界中识别方向,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同时可以感受到他的很大的善良和友好。 他经常到我的房里来,我们和他一起散步,并进行思想交谈。过了一段时间他去了高加索,并且不知去向。我一直保留着对他的回忆。我同样保留着对艺术家。和他的妻l子的回忆。 他们很像杜勃罗留波夫主义者。 很漂亮,他身上有法国式的东西,他很友善。 他的夫人外表不那么动人,但很智慧,同她谈话非常有趣。 他很接近东正教,喜欢杜勃罗留波夫,经常读东方神秘主义——禁欲主义的作品。 我很喜欢。,但是更乐意和他的夫人交谈精神题目。 。经常到我家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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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后来他们也去了高加索,在那里聚集着不同的思想派别。我一直很奇怪所有这些人都忘记了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东西,即我们家的过于地主式的风格,首先注重精神交往。 回忆与这些人交往的这些年头,就好像是我的生活中最好的日子,这些人就是我生活中所遇到的最好的人。 我很少拿这些人和那些堕落的、继承了贵族老爷习气和利己主义的、首先重视进行创作的舒适条件的哲学家和作家们相比较,但在心灵深处我更向往他们。 我回忆起在洛日杰斯特沃农村的那些快乐日子。 严寒,一切被雪覆盖,花园闪着银色光芒,创造了一个童话世界。 舍尔曼坐着雪橇来到,并带来自己的新客人,开始了精神的谈话。 新客人有什么样的拯救世界的体系呢?这时,世界已经临近可怕的世界战争,它将开辟一个灾难、不幸和苦难的纪元,这个纪元人们望不到尽头。
G G G我非常反对官方的东正教,反对历史上的教会形态。简直应当说,教会—东正教的生活在大多数场合给人的印象都是沉重的和引人误入迷途的。由于在阿弗恩的赞名派①(他们采用俄国的官阶制度和外交手腕)
之事,我写了怒气冲冲的文章《精神的摧残者》来反对主教公会。 我对东正教的名称没有特别的恶感,但是我对在精神生活中使用暴力感到愤怒,对俄罗
①赞名派、1910——1912年产生于希腊旧圣山一些正教修道院的教派。 与正统正教不同的是,它主张人只可赞颂神的名字,不可赞颂神本身。赞名派被教会革除,逐到俄国。 ——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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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主教公会的卑下、非精神性感到愤怒。刊登这篇文章的报纸被没收。我因渎神罪而被审,并被判永久流放到西伯利亚。我的律师认为我的事情没有指望了。由于战争,不可能传唤所有的见证人。 事情被放在一边。 这样,事情拖延到革命,而革命则中断了这件事。 如果没有革命,我也不会在巴黎,而是在西伯利亚被永久流放。 在1917年的夏天,革命的自发势力在莫斯科举行了为准备教区代表大会而召开的集会。 我有时不喜欢教会的集会,我讨厌它很少思想性。 不过,我还是想参加这些集会,尽管在这种集会中不能起积极的作用。我的观感一直是很沉重的和很厌恶的。最后,我决定不去参加任何大的教会集会。我觉得这些集会好像是俄罗斯民间的酒馆联盟的集会。过去参加这种集会的所有的人都会得到这种印象:东正教会和反动派、保守派、君主专制制度、“黑帮”
思潮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现今东正教会完全从这种联系中解放出来了,同时,也疏远了小市民和很少精神特点的中间教会群众。要知道,占据了会议的那些问题的水平是不高的,完全不适合时代的灾难性特点。在集会上,没有任何一个俄罗斯宗教思想提出的问题得到提高。 这是小市民生活方式的东正教,它被特别琐碎的、虽然是必须的、外在的教会结构问题所充满。甚至,像布尔加科夫和E。 特鲁别茨科伊这样的人(他们编制大部分会议文献)
参加,也不能提高集会的水平。 这暴露出官方东正教会之特别的保守。 我回想起,在革命之初,我费了好大力气说服了我们的神甫来到大弗拉西叶夫斯基巷,跳出以皇帝的专制统治名义为教会服务的藩篱。 这个神甫是个很美的人(在旧俄,好的神甫不少,但没有几个好的主教)
,但是他完全被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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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原则所浸透。对他来说,君主专制制度的覆灭就是东正教会的覆灭。当开始对反对教会和教士的行为进行迫害时,便可发现许多忠诚于自己的信仰和同意忍受灾难和痛苦的人。 教会的环境由于迫害而“净化”。在东正教会内部任何新的创造性意识的象征都不可能发现。 作为传统的社会机构的教会比作为神秘主义组织的教会更有力量,在我被从苏维埃俄国驱逐出境以前,我对东正教会还有一个光明的印象,这就是我和阿列克赛。 梅切夫的会晤。 他是白教士,很尊敬老人。梅切夫给我留下了在所有的与精神领袖会晤中最强烈的和最令人愉快的印象,从他那里出来特别的高兴。我在他那里没发现任何的精神阶层否定的生活方式的特点。他是白色的(而非黑色的)
东正教的代表。顺便地说,他曾说过,不应当指望用干涉和军事暴力去推翻布尔什维克,而要特别指望于俄罗斯人民的内在精神转变。 他还说起红军战士在夜里去找他进行忏悔。所有这些都适合我所固有的情绪。通过他,我感觉到自己和东正教会的联系,这种联系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完全中止,尽管我对它进行了尖锐的批判,并且希望进入到基督教的全新时代。 在任何情况下,我都感到自己是属于神秘的基督教会的,我的宗教原理和索洛维约夫的宗教原理是同源的。当我流落到国外并同俄国侨民相接触时,就开始了我的生活最艰难的时期之一。 对此我将在其他地方论述。 在这里我只说,在国外的俄罗斯东正教氛围只能与珍视真理、正义和精神自由的人的东正教相冲突。 这种氛围感染着深深的政治和宗教的反动性。 寻求的不是正义,而是制度和强有力的政权。 国外的东正教表现出教权主义情绪,这在过去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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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在东正教中没有教权主义,这种教权主义忽然开始自认是真正东正教的统一物。 主教和神甫几乎被奉若神明,如果哪一个旧形态的主教不倾向于吹涨自己的权威,那么年轻人并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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