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们--贾宝玉自白书》-贾宝玉自白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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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知道,有人背后说袭人是只喜欢咬人的花点子叭儿狗,后来还有人说袭人专会暗中袭人,说她出卖了丫头之中的这个和那个的,甚至还有人说她是我母亲王夫人在大观园安插的一个时常打小报告的奸细,等等,呵呵,言重了,误解了,袭人她哪有那么不堪呢。相反,在我看来袭人是足够贤惠的,她至多是有一点点趋炎附势罢了,至多如此,但这是可以理解的,也应该理解(我以为,在许多的人与事上,理解比褒贬更难,也更需要)。不管她在我心目的地位如何,可她的身份毕竟是个丫头,袭人也不容易,她活得很不容易啊。
我想,我是深深理解袭人的。是不是这样呢?我不敢确定。但至少,我愿意去更深地理解她。因为我尊重她,体贴她,疼爱她。可是在不少时候和事情上,她却并不能够那么理解我了,尽管她更尊重我,更疼爱我,也可说最疼爱我。我在做什么事情,有哪种心思,读的是哪些书,写下那么多的诗词,她大多不知晓,也不懂得。这样的话,现在我不得不说一下了:袭人她不知我心,她并不懂我的心事。
我所喜欢的事情,袭人她几乎是没有丝毫兴趣的。比如,我喜欢吟诗,诵词,作赋,对对联,我喜欢读词,读词,读小说,读杂书,我喜欢饮酒,听戏,猜谜,我喜欢看花,赏雪,听雨,斗草,我喜欢养鸟,喜欢骑马,我喜欢画画,喜欢书法,我喜欢弹筝,抚琴,喜欢划船,戏水,我喜欢和姐妹们说笑玩闹,我喜欢四处溜达,我喜欢看星星,看月亮,我喜欢风花雪月,我喜欢惆怅,喜欢忧伤,等等,等等,我的这些喜欢,袭人她差不多全不喜欢,不仅仅她不喜欢,也希望我不那么喜欢,甚至减少或改掉其中许多的喜欢,她因为我的那些喜欢而不喜欢,她担心我的那些喜欢,她害怕我的那些喜欢。因为这些,我和袭人也是时常有矛盾,有间隙的,龃龉以至争吵就在所难免了。得承认,我和袭人是距离的,这并不是说我高她低,我优她劣什么的,而只是说我们之间的确是很有些差距的。有时候,我觉得近在我身旁的袭人离我很远。还是那句话,其实她并不理解我,她不懂我的心,而只是一味地疼爱我,只知道痴痴地对我好。可这些,却恰恰是我贾宝玉所需要的,这也就足够了。
话又说回来,尽管我把袭人看成了姐姐,一个好姐姐,一个亲姐姐,但她毕竟只是我身边的一个大丫头,我怎能对她要求那么多呢?她为我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好了,我得感恩才是。是啊,她从不欠我什么,倒是我亏欠了她许多。你贾宝玉有愧于她,甚至辜负了她,现在你应该做的是,检讨和忏悔。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袭人:假如你愿意(我想她是愿意的),而且也能够(最终却没有能够)的话,做了我的妾(声明一下,我不是太喜欢这个称谓),在黛玉和宝钗两者之间,你袭人更愿意让谁排在你的前面,让哪个和我,和我们在一起生活?说白了,你这个做妾的,想让何人成为我贾宝玉的妻?
我想,这或许是一个相当有趣的问题。
尽管我没有这样问过袭人,但我能够感觉到,在日常生活之中,袭人跟宝钗走得更亲近些,她喜欢的是宝钗,当然啦,袭人也很敬重黛玉,她也时常到潇湘馆那边,去看黛玉和紫鹃的。她也知道,她的主人我贾宝玉更喜欢的是谁,更愿意的是和谁在一起。
事实上,我的婚姻大事是由不得她袭人的,可若是一定要她在其中做个选择的话,我想她肯定会站在宝钗一边的。我就是这么感觉的,可我一直都没有这样亲口问过袭人。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总有一天,趁一个特别适当的时机,我会这么问一问她的。我就想听一听,她将怎么回答我的这个问题。然而,最终我也没有这样问过她,事实上我也不必再那样问她了。
后来,我们贾家出事了,家败了,树倒猢狲散了,很多家仆都给送走了,袭人她不想走也得走了。
要说,袭人的结局还是很圆满的。她离开我们贾家之后,嫁给了那个艺名叫琪官的优伶蒋玉菡。说起这个戏班名旦,我跟他还是很有些交情,很有些故事的。我是在宝钗的哥哥薛蟠所张罗的一场酒席上和他相识的。一见面,我们便相互倾慕上了,说了一番话,喝了几杯酒,唱了几支曲之后,我俩就偷偷溜出去互赠了礼物。我送他的,是袭人给我的松花汗巾,他回赠我的,是北静王水溶送他的茜香国猩红汗巾。等我回到了家,就把蒋玉菡送我的那条汗巾系在了袭人腰上,当时袭人还很有些不高兴呢。后来,我还因为这个琪官——蒋玉菡,得罪了宠爱优伶的老千岁忠顺王,而挨了我父亲贾政的一顿暴打,差点儿把我的小命要了去。没有想到的是,后来袭人和蒋玉菡居然成了一家人。现在想起来这一切,觉得还是很有意思,同样也很有些伤感的。
听说,袭人和蒋玉菡夫妻二人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至于是怎样的不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要为他们祝福,真心的。
袭人啊,袭人,你知道么,我的好姐姐,我在山上做和尚的这些年来,时常会想到你,或者干脆说,我一直想念着你……
记得,当年我母亲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要是能让袭人服侍宝玉一辈子,也算是他有造化,有福气了。呵呵,贾宝玉哪里还有这种造化呀,我早就没有这种福气了。可在当时,我并没有明显地感觉到,和她袭人在一起就是一种福气。相反隐约觉得,她袭人跟我在一起才是一种福气呢。事实上,当时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实话说,那时候我只是愿意身边有袭人,很想和她长久地呆在一起,至于妻不妻,妾不妾的,我倒没有仔细考虑过。那么,现在呢?
有时候,我会给自己提出这样一种问题: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假如能够再重新生活一遍,你贾宝玉会选择袭人姐姐做妾么?
我想了想,想了又想,最后自己跟自己说,现在你已经是个和尚了,就不必再去考虑这种也许答案很多的问题了吧。
第五章 晴雯,晴雯,我的花神
我想,我应该算是一个诗人吧?至少,我很愿意自己是个诗人。无论旁人给我贾宝玉扣上什么样或多少顶的帽子,但我自己觉得,诗人这顶帽子我戴着比较合适。仕途经济我毫无兴趣,功名利禄我看不上眼,从骨子里,心灵之内,行为做派上看,我就是一个诗人,也就只是一个诗人,我甚至唯愿做一个比较纯粹的诗人。或者说,我贾宝玉只看重诗人这顶桂冠,且不管它这个与那个的,我先戴上它再说。
作为一个喜欢舞文弄墨的诗人,我自然是写过很多篇诗词曲赋的。是啊,我曾刊印过一部《怡红浊玉集》,那是我早年在大观园里生活时期所作的诗文汇编,厚厚的一册书,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的样子,如果不是经过我爱恋着也爱恋着我的黛玉和宝钗两位女诗友的严格筛选,删去了一部分的话,它会更厚些的,但是我听她们的,因为她俩的诗都写得要比我好上一大截,她们说留下哪篇,我就把哪一篇留下,她们说删掉哪首,我就将哪一首删掉。我的这册《怡红浊玉集》,曾在我们的大观园里广为流传,哪怕不识字的大小丫环们也是人手一册,算是我贾宝玉赠给大家的一份礼物吧。另外,我还把它送给过外面的某些友人,比如北静王水溶等,敬请他们雅正。在我的这部敝帚自珍的诗文集里,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篇《芙蓉女儿诔》了。我想说的是,在我个人的写作生涯里,此作有着异常重要的地位,它是我写得最长(一百多行啊,两千多字呢),写得最好的一篇诗文,也可以说是我贾宝玉的代表作了。
我的这首叙事/抒情长诗《芙蓉女儿诔》,是为我的丫环,不,是我的红颜知己晴雯而写的,是献给她的亡灵的。
如果说我贾宝玉是一个诗人,那么晴雯就是我心中的一位花神。我从杂书上看到过,也相信,就像天上有神,人有自己的神,花也是有它们的神的,且每一种花儿都有此花之神。花一样的晴雯离别尘世时,正值大观园里的芙蓉花盛开的八月时节,于是,我就把她这个人间妙女子比作芙蓉花神了。
我心中的芙蓉花神晴雯,她含恨升天而去了,作为诗人的我能不长歌当哭,为她吟诗作诔么?
我这首为晴雯而作的长诗,师法了屈原的《离骚》、《招魂》,宋玉的《大言》、《九辩》,庾信的《枯树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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