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悔》第84章


不扒了我的皮,拆了我的骨,碎碎念上我十年八载,念到我不堪忍受,干脆出家当尼姑求个解脱,那就不好了。”
若水一听忙捂着嘴,以防自己笑出声来。他肩膀起伏得十分厉害,显然是在竭力忍住笑意,奈何事与愿违,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这和尚真好逗,看起来又单纯又可爱,简直像个小孩一样,真是忍不住想逗他。第一次的对象是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是在非自愿状态下做的,想来好像有点吃亏。不过既然是为了保命,而且又过去了多么年,那就自我催眠为自己摧残了一正太吧。但他的技术应该……不会怎么好吧?
放弃这个有颜色的念头,珊瑚转而对旁边那个断臂蒙面人说道:“兄弟,你们接下来真的决定去扶桑了?”
谢命担心地问道:“曹姑娘,你莫非不愿意跟我们一道?”
“我其实想找找回去的办法。去了扶桑,我好像就得一辈子呆在这个时空了。”珊瑚暂时没有放弃穿回去的念头,而且也想顺便治一治她这个返老还童的病。
谢命却道:“曹姑娘,中原凶险无比。你现在又失忆了,留在这里怕会危及性命。而且,殿下已经跟扶桑浅草寺的人联系,不能耽误行程。”
珊瑚看了一眼万分不舍的若水,又看了一眼满是忧虑的谢命,心想万事还是以性命为优先考虑,穿越之事以后再说不迟,何况现在无依无靠,不靠他们靠谁呢,于是便答应了去扶桑的邀约。
启程时,珊瑚向身后的佛光山望了一眼,只见漫天彩霞,绚烂无比,犹如佛光普照一般,隆重而肃穆。只可惜,这半山腰之上却是自己贞洁所失之地,总辜负了这大好的山山水水,珊瑚不免叹了口气。
扶桑国的人很快就来跟他们汇合,准备一起上路东去灵州乘船回国。若水的暗卫们也纷纷撤去,准备在暗中保护。只有谢命留了下来专门护卫若水的安全,再把一个年纪最小的暗卫叫来做珊瑚的贴身护卫。
因为暗卫不能暴露自己的面孔,所以珊瑚也不知道这保护她的少年究竟长得如何。据谢命说,这孩子还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只靠手语来跟人沟通。所以,得了这个贴身护卫后,世界清静了,仿佛谁都成了哑巴似的。
珊瑚一介女流不方便跟僧人们同车,只有在另一辆颇为简陋的小车上安分着。身边就是那哑巴,蒙了面,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珊瑚还不太适应这个世界的规矩,也不知道暗卫是咋工作的,一时半会都适应有了这么个贴身护卫。但闷,却是她最受不了的。即便是个哑巴,她也要找出些乐趣来。
为了表示友好,她招了招手说:“你过来。”
少年十分听话地坐到了她面前。珊瑚一看这孩子脸上唯一露出的一双顾盼多情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美不胜收,不免对他的样貌浮想联翩。用现代词汇一讲,那真叫一个电力十足,磁场强大。
“你叫什么名字?”她满怀友好之情地套近乎道。谢命介绍他时就说他姓吴。但珊瑚现在无聊,于是又搞起了逗人的营生。
少年不能说话,自然说不出自己的名字,于是就握着珊瑚的手,摊开她的手掌,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珊瑚直觉得手心痒痒的,想缩回去又想看看他写的是什么,于是忍了半天的笑意。只见手掌心上划下了吴是岸三个字,想来便是这少年的姓和名了。
这名字……好怪!不知是哪个怪人起的。好好一孩子,怎么不起个好听点的?珊瑚腹诽了半天这起名之人,却见少年的手还停留在自己的手掌心。
他喜欢我?珊瑚敏锐的直觉是这么说的。从前在大学读书的时候,珊瑚因为经常带领话剧社到处演出的关系,爱慕者也挺多,其中不乏些小嫩草,所以对眼前这个少年隐晦的感情也就不感到特别吃惊。但好歹已经是欧巴桑级别的人了,对正太的魔爪还是不要伸得太多。
珊瑚没有急着抽回手,而是笑着说:“我们以后该怎么称呼彼此好呢?虽然我知你不能说话,但总会在心里喊我名字,所以也得找个适当的称呼才好。我虽然看起来跟你年纪差不多的样子,但实际上比你大上很多,做你阿姨什么的是绰绰有余。但阿姨这个称呼让我有点不适应,所以还是叫姐姐好。你在心里叫我一声看看,我大概就能听到了。”
少年点点头,然后试着在心里喊她一声。珊瑚顺道就拨回手,拍着他的肩膀说:“好了,我听到了。我们从今以后就好好相处吧……小吴。”
小吴这个称呼真是十足的长辈架势,领导风范。仿佛是一个老油条在跟刚进单位的小年轻打招呼。珊瑚觉得自己的谱已经够显摆了,但对方是古人,大概听不懂这种称呼背后的含义。只见小吴的眼神刹那间有种被雷倒的错觉,继而又恢复平静,仿佛是对现在这种状况认命了……
这不是又摧残了一颗少年心。虽然这少年的爱慕来的有点莫名其妙,珊瑚还在心里默念了几句罪过,罪过。
行了一日,大部队在一家小客栈里住下。一大群僧人只要了四个房间,其中一间是专门留给珊瑚这位女施主住的。扶桑的僧人都很客气,对她这个女流之辈格外照顾,连采办的日用品都有专门为她考虑。
珊瑚稍微适应了古代的起居生活,便开始参与到关乎自己前途命运的大讨论之中。因为扶桑语,珊瑚听得懂也会说,所以跟那些僧人交流起来根本没什么障碍。
她大致得知,他们这一行人要走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达到灵州这个港口城市。而这一个月内会遇到何种危险却是不可得知。因为若水是前朝的皇子,打他主意的人很多,所以需要格外提防。何况珊瑚的仇家似乎也是一大堆,使一些僧人颇有微词。
珊瑚明白自己现在是个惹祸的主,而且还是个搭白食的,自然不敢随便冲撞了这些人。而且,和尚,特别是得道高僧,难免会因为艰苦的修行和众多的信徒而被束之高阁。比如说若水。他在生活琐事上的处理能力跟他佛法的修为绝对是成反比。他为此对自己说过要保护珊瑚的话而感到十分汗颜。
珊瑚自然能从他喜怒形于色的脸上判断出来,于是找了个机会便劝慰道:“若水不必担心我。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适应能力极强,就像那青苔似的,有一点土就能活。反正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自缚还不如洒脱些好。”
若水见自己倒是被安慰的那个,于是惭愧地说道:“若水遁入空门十多年,仍不及珊瑚之万一,实在惭愧。”
珊瑚早已习惯了古人文言文式的语句,把从前那点排演古装剧的架势都拿了出来,说道:“若水折煞我了。若非有你,我现在都不该如何是好。我现在就是个刚临世的小婴儿,又要在这世上摸爬滚打一阵,才能体味出一二感悟。想将来若要像从前那样多灾多难,至少先让自己做个心理准备。”
若水点了点头,随即拉着她的手说:“珊瑚,你失忆以后可曾想过将来如若不能回去,会有何打算?
珊瑚见他脸色泛红,眼波含情,想是记起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但也不急着跟他撇清,而是委婉地说道:“我做人所求不多,一向图个潇洒痛快,于感情上也是随缘即可。虽说这潇洒二字简单易懂,其实做起来却是异常困难。一觉醒来,十载光阴已过,这么些年究竟如何过去,我却已忘却,只求从今往后能不再走从前坎坷之路,于愿足矣。”
若水听得出来,珊瑚在婉拒他。她的眼神如此干净澄澈,犹如那许多年初次相见一般。纵百转千回,她依然故我。她终究还是她,即使是失忆又能如何?
倾我一生,难得她一颗真心。我佛慈悲,竟难解此郁结万分。这份痴情只好永远保留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珊瑚仿佛脱胎换骨了。其实前传里她就是这德行。
吴悔,字是岸。吴是岸也是他的姓名,并没有改名。所以阿君会叫他岸儿,参见第1,2章。
下一章是第五卷,说珊瑚和小吴之间不得不说的事。
仇家(附开V公告)
适应了几日的古代生活,珊瑚开始对自己空白的那十几年有了粗略的了解。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多段的情史,而且吸引来的全是这个世界最极品的男人。比如说谢命特别提到的这个南风先生。
珊瑚隐隐约约对这个名字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据说他就是消去自己所有记忆的人,还抢走了自己的女儿。能让个男人使出这样的手段,珊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古代变成了个很妖孽的女人?
且不管过去如何,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才是需要关注的。珊瑚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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