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一点朱砂痣》第49章


千袂走过去坐在了叶慧文床边:“娘”
叶慧文摸摸千袂的脸:“我儿受委屈了”
千袂握住叶慧文的手摇摇头。
叶慧文偏过头微微叹一口气:“真不知这苍天在造什么孽……”
千袂握紧叶慧文的手:“母亲,身体可好了些,大夫怎么说?”
“就那样啊,我还要看着我儿成为人上人呢,我还要看着我儿易姓,我怎么会先一步而去。”
听到叶慧文这么说,千袂心中更加的愁苦,易姓?他已经为那个人放弃了,要是母亲知道自己与那人还纠缠在一起,肯定会气死的,连城邪若是知道自己与他血脉相连,他会怎么样,千袂不敢想。
叶慧文看着千袂满面愁苦:“玉……她走了,你打算……”
千袂微微叹了一口气:“既然入了我千家的门,那就是我千家的人,无论死了活着,她这么走了,我权当她是死了,立个牌位也就是了。”
千袂辞别了母亲,便走到了初云姬门前,虽然男女有别,但是他不能放任初云姬那个状态不管。
千袂敲敲门,没有人应,千袂只好推门进去,就看见初云姬怔怔的坐在床边。
千袂走到初云姬面前,摸摸她的脑袋,“姬儿?”
初云姬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还是怔怔的望着门口。
千袂在初云姬面前蹲了下来,想摸摸初云姬瘦的不成样子的脸,却又收回了手,这孩子已经长大了。
初云姬到了这时脸上才有了另一种表情,整张脸像是隐忍什么似的微微扭曲抖动了起来,然后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看向千袂。
她微微闭眼,随后又睁开了眼,“那天那个与你妻子私会的那个人杀了我的孩子,你帮我杀了他!”
千袂看着初云姬的脸心下惊了一下,犹豫了片刻,郑重的点点头:“我会叫他不得好死!”,先安稳住初云姬要紧。
初云姬靠在床边一语不发,千袂坐在了她旁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正在这时唐伯的声音却出现了:“大人,有人送信来”
千袂站了起来,替初云姬披上衣服,又拨了拨炭火,才出去。
“唐伯,找人看着姬儿,不许离开一步”
唐伯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千袂是怕初云姬寻短见,“是,出事以后,我们一直都看着呢”
千袂微微点头:“真是辛苦你了”
唐伯一下子有些受宠若惊,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
☆、第六十五章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千袂走到正厅,就看到了那封信,并无署名,只说是明日午时寒山寺见。千袂将信折了一下,放在火盆里慢慢的烧,直到它化为灰烬,千袂微微蹙起眉头,玉容公主竟然找上门了。
只是千袂犹豫了起来,那个男人到底要不要杀,杀了自己这辈子就是注定亏欠玉容的了,不杀自己又如何对得起姬儿与师傅。
千袂轻声叫了一句:“茹写意?”
茹写意一身黑衣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悄无声息,伸手敏捷的像只狸猫。
“千大人?”
“明天我去见玉容公主,你跟我一起去,不要现身,等我谈完你跟着她,查出那个男人是谁。”
千袂上报文帝,说是玉容公主得病身亡,文帝看到以后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是从小宠坏了,如今不立个牌位还能怎么样。
当日千府就准备起了玉容公主的丧事,千袂看着挂上的白色布幔,觉得胸口闷得厉害,不知如何排解。
第二日,早晨千府就把棺材搬进了正堂,而千袂此时却上了寒山寺。
千袂在寒山顶上坐着看着红日一寸寸的升高,想着他与连城邪那一日看着红日一寸寸落下,似乎只要这样想着,生活就有了动力,胸口的闷气也消散了不少。
山顶上风大,千袂又止不住的咳嗽,前几日就有些受寒,只是事多,就拖了下来,千袂收紧披风,转身下山。
千袂到了寒山寺的时候离正午还早,千袂就去寺庙里上了一炷香,他不信佛,他们家族也不信佛,上香也不过是一种心理慰藉。上完香以后又放了一些香火钱,那个和尚双手合十,站到千袂身边。
“施主可是有什么心烦事?”
千袂笑笑“一切都会变好的,已经向好的方向发展了,果真否极泰来,我该知足。”
和尚抽出一张纸:“那我为施主解解现下困境,请施主写一个字”
“测字?这似乎并非佛家……”
和尚摇摇头:“非也,说是字如其人,因字如其心,如是见字如见人。”
千袂也不啰嗦在纸上写了一个“连”字。
“连,若是真的‘连’只怕也就没这个字了,可叹可叹,若是受尽千般苦还不能,那必受万般苦,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灭故,我作如是说。不过施主字迹遒劲,想必也是性情中人,难关易过也并非不可能。”
千袂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千般苦楚,万般苦楚?
千袂眼角一瞥却发现一个人站在寺外,正看着自己,现在是冬日并非旺季,来寺里的人也少,千袂将那张纸收了起来,塞进袖子。
“今日多谢大师指点,即便是万般苦,若是能得我愿,也受得。”
说着那人就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与平民无异,只是挥袖间的风采却是常人难有的尊贵,来人正是玉容公主。千袂从寺庙里出来,看着玉容公主,几月不见玉容公主虽然粗布麻衣,但是脸色却红润了许多,没了往日在千府中眉间化不开的忧愁。
千袂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可知你父皇正在暗中抓你,你为什么不远走高飞,还要留在这里?”
“我在等你”
千袂看着她不在说话,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此时说什么都有些不对劲。
“我知道不爱我,从我嫁给你的第一天起。现在我只是给你一个离开我的借口,开口的借口,你无法离开我,我自己离开,你可满意?”
千袂无言以对,他突然想起在新婚之夜他问玉容的那两句,你可喜欢我,你可会离我而去,心里越发的愧疚。
“今日我来见你,就是想看看你能不爱我到什么程度,你不把我当做妻子到什么地步。”
“那人是谁?”
“平民百姓”
千袂垂下眼帘:“那个人待你可好?”
玉容却笑了起来:“至少他不会让我独守青灯,我原本想着我不哭不闹,你终有一日会看到我的好,回心转意,只是那盏孤灯即使一夜一夜的亮,你却从来没有在意过。”
千袂又是无言以对。
玉容看着千袂的样子,虽然他不说什么,但是他的不辩驳,不言语,就代表他无话可说,虽然对不起自己,他是铁了心的不留自己了。
玉容笑笑,眼泪却是流了下来。
千袂看着玉容在自己面前哭,只是那样看着……
玉容终于停了下来,看着千袂就那样站在那里,心终究还是凉透了,这一世她嫁与千袂,算是白嫁了,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她是公主又如何,只是不伤透了哪能甘心。
千袂借下自己的披风为玉容披上:“一路小心,希望你以后幸福。”
玉容摸摸披风,没有拒绝,看着面前的千袂,他身量已经挺高的了,面如冠玉,风华绝代,让人移不开眼,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移不开了,只是那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从来都不在。
玉容转身离开,这次我离开你,是生,是死,自此两不相欠!
千袂看着玉容公主离开,对着一个地方说了一句:“跟上她,看看那个男人是谁?顺便查查他的底细。”
那个人究竟明知玉容不仅是他千袂的妻还是公主,为何接近玉容,意欲何为?不得不防。
☆、第六十六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转眼这个冬日就过去了,茹写意也不知所踪,不知是生是死,不会被人发现而被灭口了吧?千袂有些担心,但是自寒山下来以后他就有些不舒服,公主下葬的时候更是劳心劳力,等玉容一下葬,千袂就病倒了。病的有些狠,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连年是怎么过的都不知道,要不就是喝了药睡着,醒了就咳个不停。一连病了两三个月,想瞒着叶慧文都瞒不住。
那一日千袂在那里躺着,唐伯却走了进来,带进来一阵寒风,千袂又是咳个不住。
等稍微缓和些千袂才问“今日是几日?”
“大人,都快二月份了。”
千袂点点头躺下:“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享王殿下他竟然为自己出丧!还给各位大人发帖子说是祭奠。”
千袂看着唐伯一脸见了活鬼的样子,闭上了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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