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第65章


“在想什么,这么专心呢,连朕都没发现!”尹禛低声轻问,正对上顾宁受惊的盈盈水眸,不由的一笑,明明生得是一副集天地灵秀的容颜,却偏偏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傻傻的样子。
要是她能对他全心全意的依赖有多好,想到这里,尹禛的眉宇间有了一抹郁色,似云雾却不易散开。
“宁儿不过是在想连日来的一些杂事罢了。”顾宁低下头,把目光放在了手中的书上,她该不该向他开这个口,还是在等等。可是在宫里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她想回家看一看,还有青衫的下落,若是他有回来过没有看到她会急坏了吧。
尹禛俯身抽走她手里的书,挑起她的下颚,凝视了她片刻,直到她白玉般的脸上开始微微的红润起来,如染上了最好的胭脂,却不知她是气,还是羞!
在她别过脸发怒前尹禛收回了自己的手,顾宁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处处要防的不只是那些后宫的女人们,这个男人对她来就更危险且无处可避。
“宁儿,朕想问你一句实话,若是他死了,你会接受朕吗?”尹禛第一次用上了自己的帝王威仪,语气淡淡却有着不容任何人漠视的压力,逼得顾宁原本微红的脸上已是煞白一片,不自觉贝齿咬紧了红唇,隐隐口中有了一丝铁锈味,她才惊觉自己咬破了唇,火辣辣的痛楚传了来。
尹禛轻轻笑出声,但笑意独不见眸中,只有犀利与怒火,更深的是他隐藏在心里最沉处的妒火。
他的脸色让顾宁害怕起来,由其是他眼中的怒火,可还未等顾宁退后,便被他身上的气息便包围住了,尹禛有力的双手牢牢的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深深的吻上她殷红还带血色诱惑的唇,含着血腥芬芳的甜蜜让尹禛眸中的火光更是灼热起来。
“嗯!”顾宁这次没有软弱的求饶,而是狠狠的咬上了他的唇,交织在一起的血腥味让她恶心。尹禛只是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虽不再吻她却也没有放开她。
过了良久,尹禛在那双不驯的目光下还是选择了退步,缓缓放开了手,让顾宁挣开了他的怀抱。顾宁全身都在颤抖,不是怕,而是气,是怒到极致。
若只是她一个人,她不会再待在这里任他欺凌。一个男人若是用软的得不到,就非得用如些下做的手段吗?她错看了他!
“宁儿你怎么能如此天真,朕是帝王不是圣人,朕也会”他也会嫉妒,也会渴望得到。看着顾宁冷漠不语的望着他,最终他未把话说完。
是啊,帝王也只一个凡人,不过是有着最大的权力而已,所以他若是想强娶豪夺别人又怎么敢说个不字!
尹禛复杂的心绪最终化为了往日的平静,对她脸上的怒意视而不见的开口。
“待会换身衣服,随朕去凌相府,若是你想回家看看也是行的。”说完尹禛便不再看她喜忧难辨的神情,只是转身进屋里去换平日里出宫的便衣去了。
回家,是啊她想家很久了,可是、可是爹爹、大哥、刘伯都不在家里了,那个家终是缺了好大一块,一想起来胸口就痛得厉害,直至慢慢的麻痹
相见难时,别亦难
岚封在马车里等了半响,。尹禛和顾宁才从宫里出来,且不似平日里那般融恰,而是有着不同寻常的低迷与尴尬。心里正暗暗叹息呢,这女子果然是不同,世上有几人敢给天子脸色看的,偏她不但给了还无所悔意。
一前一后的两人慢慢的走到车边,那辆算得上超豪华的白底金边流苏的马车可是够醒目的了,岚封虽不常用自家的马车,但今日去相府却是不能马虎的,众所周知,凌相是个非常注重礼仪的人。虽然是人家求着自己办事,但岚封这个经常不务正业的国师还真是怕这种事事都认真的老人家。
尹禛面色平静的登上马车,然后把手伸向顾宁,岚封素来讨厌那些个奴才,往日只要是同他一起出去,那便是什么事都是要自己来的,今日也不例外,除了一个车夫,连吕安都未让他跟来。
顾宁看着他平静的神色,似乎刚刚那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他修长有力的指与掌心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顾宁没再多想,只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借着他手的余力轻松的上了马车。
马车外面看上去甚是豪华,里面却是简单得很,只是垫了一张可供人坐的薄毯,一张固定了的小方桌,和桌下的一个小箱子,想来也知里面放的是一些小用具,或是无聊打发时间的书而已。
岚封一改往日同尹禛出去时的多话,而是闭目养神的坐在一方调息,尹禛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本书随意翻看着。顾宁则小心翼翼的掀起窗门的一帘,她进宫一年多了,但不论是宫里还是宫外对她来说仍是陌生的,身边的亲人都不在,没有归属感。
马车行驶得不快不慢但极其的稳,渐渐的到了繁华的地段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语声,让人觉得宁静而祥和。
一方素方的帕子递到眼前,顾宁才猛然惊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没有接他的帕子,顾宁只随意抹了把脸,自嘲的在心里笑自己,这便是帝王的招术了,这方帕子代表和解吗?
尹禛也不在意她无声的拒绝,只缓然的收回了自己的帕子,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岚封对这两人中间的暗流保持自己的沉默。
时间不快不慢的流逝着,终也到了凌相府。
步凌风虽是身居高位多年,但也很少自持自己的身份来看人,更何况是国师亲临,他早早的就通知门房,若是看到国师的马车快要到相府便马上来报,因此到岚封刚下马车便看到已经站在门前的步相了。
岚封对自己面子如此大,能劳步相亲自到门前接并未感到如何兴喜,只在心里庆幸把尹禛也叫了过来,要不他还真怕正事做完后,人家还不肯让他走,非得在他耳边念上几个时辰的忧国忧民,直把他逼了发誓再也不离京城才好。
步凌风正为自己的长子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总算等来了国师,还多亏了皇上,要不每每一见到他就跑的国师怎么可能来自家,只是步凌风没料到皇上也亲自来了,还带着那位在后宫闹得纷纷扬扬的宁答应。
在门口不便行大礼,进了门后想向皇上行大礼的步凌风却被尹禛拦住了。
“出门在外,步相就免了这礼,朕这些日子累得慌,难得出门一趟,就一切从简吧。”尹禛的声音一如往常只是微带几分倦意,似乎真的累极,让步凌风只得低头应声,对尹禛身后跟着的顾宁则是未看一眼,就算顾宁现在的身份大不如以前,但仍是挂着帝王女眷的名份,他毕竟是男子,不便打量,虽是如此,眼角的余光已然告知这女子风姿绰然。
把三人引进了内室,坐下奉上茶水后,步凌风才走到尹禛跟前跪下磕头,在尹禛皱眉开口前,面有愧色的开口“臣有两罪,一罪为臣为一已之私劳动国师圣驾于此,二罪为,中毒的并非为臣的侄儿,他乃是臣的亲生儿子”
岚封听了倒是不以为意,当朝相爷多了个儿子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京城里有权有势的官员们,哪个家里不是有个几房妻妾,若是还喜欢花街柳巷的有落在外面的种也不稀奇,只是面上不太光彩罢了。
不过当听到这不并不是留落在外的私生子,而是嫡长子时,不禁为他的做法而摇头,这步相也太迂腐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女人都是要哄的,若是不理不问的闷在心里,终有一天爆发出来,事情也就大了,这不老婆死了好几年才知,儿子被人害得半死不活的来求人。
尹禛倒是颇为体谅步凌风,让他起了身坐下说清楚,隐约间觉得这人似乎有几分熟悉的感觉,难道他见过步相的儿子?
步青虹、步青云,步相倒是为两个儿子都起了个好名字。尹禛不动深色的饮了口茶水,便向岚封示意别让凌相再干等了,做父亲的哪有不担心儿子的,这人都到了半天,事也说清楚了就快点给人家看看好了,不管好不好总归让人知个底。
站在尹禛身后的顾宁有些心神不安,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一样,尹禛以为她是想回家去看看,只是轻声低语似在安抚她。“等会儿就陪你回家看看。”
顾宁此时也不好摆脸色给他看,只得轻声应声。
岚封见到步青衫时不由的觉得好笑,明明步相说他病得只能躺在在床上,而现在岚封进了屋却看见他坐在书桌前写些什么,除了脸色白了些倒是看不出中毒极深的样子。
在一旁带路的步相当然也看到了,眼见自己的儿子竟然在写字,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尴尬的咳了声嗽。
步青衫将笔搁下,起身向门边看来,岚封瞧他一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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